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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从纵火现场出来没走几步,就被从天而降的敦拦住了。“异能力——月下兽!”敦手脚变化出毛茸茸的雪白虎爪,“放开人质!”梶井随手扔出一堆柠檬,第一个照面的交手,敦反应极快的躲开了。炸弹落在街道上炸出大坑,无辜的地下水管道被炸裂,喷涌而出的水开始淹过街面。到处乱飞的柠檬,显然给近身搏斗的敦带来了不小的阻碍,敦被迫与他暂时拉开距离。眼前的柠檬炸-弹的战斗效果毁天灭地无差别攻击,符合梶井的暴力美学,让梶井十分愉快。这个时候,太宰终于收起了手机,溜达了出来。他没有出手,就站在一边姿态闲适的袖手旁观。比起过来支援打架,更像是来观光吃瓜的。梶井这位爆破人士,综合战力是比起港黑的芥川龙之介还是要差一个等级的,如今对上了与芥川胜负五五开的中岛敦,他从一开始的路线就不是硬拼,而是撤退。只是无论他想从哪个方向撤退,敦都会立刻察觉,并一爪子挠上来。就算用柠檬开道,暂时逼退了穷追不舍的人虎,那边那个看戏的太宰又会有意无意地改变方向,站在梶井的每一条撤退路线上。只一秒钟重做规划的延迟,就会让那只月下白虎再次反扑。梶井打得有点累,却并不绝望。他甚至十分兴奋,因为事到如今,一切都在计划中。接下来他只要再做一件事,就可以撤了。火光映在街道的水面上,仿佛天上地下都着了火,这场老宅区的混乱进一步扩大,敦的节节逼近,终于“逼迫”梶井做出选择。梶井左支右绌的防守,终于露出了破绽。敦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抢攻,在虎爪距离梶井身体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梶井终于做出了回应。他将肩膀上的人质,对着敦抛了出去。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敦就算是立刻收回爪子也来不及了,白木后背的睡衣被他的爪子割裂,他慌忙收起尖爪,用柔软的爪垫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这个被限制了行动的“平民人质”。梶井却借此机会扔出柠檬,也不管人质和敦还在一起,就要毫不留情的要一锅炸死,自己则趁机转身逃走。太宰神色微微一动。梶井基次郎居然是真的想杀了那个人。梶井基次郎是一个被军警通缉的人,他平日里并不会大摇大摆的跑到外面,他单枪匹马从港黑出来,一定是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而在审讯室中,关于他在墓园里见到的人,梶井一直不曾交代。太宰做出了精准的判断——这个梶井不肯透露身份的、踢碎了织田作墓碑的人,必然与他的任务有直接关系,所以他才愿意守口如瓶的去保护。与其浪费时间撬开梶井的嘴,不如把人放出来。如果梶井选择继续完成他身上的任务,那么他第一时间去寻找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一锅端了。只是……梶井越-狱逃出后这么着急地过来找到的人,居然是他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会毫不犹豫抛弃的人?这完全与太宰最初做出的判断相矛盾。敦抱着怀里的白木慌忙闪避,最后还是没有完全躲过这近距离的攻击,他护好怀里的人,用自己瞬间虎化的后背硬接了一颗柠檬。在一连串巨大的爆-炸后,敦终于从空中摔到了地上,他疼痛地蜷缩身体,却依然将“柔弱平民”奈须白木护在了自己的怀里。附近的街道遭了秧,白木住处的院子里也挨了炸-弹,这回彻底被破坏烧成一片火海。一顿cao作猛如虎,梶井终于找到了时机,头也不回的立刻撤退。可是他的去路被封住了。太宰治于最重要的时刻介入战斗,他移动的速度几乎让人看不清。还没等梶井逃跑,太宰先一步屈起长腿,一脚踹在梶井脸上,给人踹晕了过去。看着地上昏迷的梶井,太宰治知道自己的计划出了差错。顺着梶井这条线索,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敦用爪子挠破了白木手上的胶带,声音有些慌乱:“你……你没事吧?”敦小心扶着“柔弱人质”的胳膊,与他一同跪坐在街道上,从这个角度太宰治看不见他的脸了,只能看见少年因为露出来的后背和腰……白到在黑夜里发光。……从这个姿势和现场来看,太宰治真的分辨不出这个背影,是不是他在游轮上看到的那个嚣张的人。因为在此时明暗混乱的火光下,那雪白的背上却渗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狭长血痕,这是刚刚敦来不及避让时用虎爪抓出来的。宛若一张细腻的白色画布的背上,鲜血如颜料般凝结成珠,从细腻的皮肤上的滑落下来。每一滴落在地上的血,都充满了暴-力美学。在敦的呼唤下,白木终于醒了过来,似乎刚刚近距离爆-炸产生的震荡让他很难受,要抓着敦的手臂才能找到平衡感,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的发抖。这样漂亮的少年,在以寻求保护的姿势向他靠近。敦最后一丝警惕也消失了,甚至情不自禁地对一个男孩子心生保护欲,十分自责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将你抓伤了。”太宰治也走了过去。他蹲下-身体,捏住了白木的下巴,把他的脸从敦的怀里转了过来。这个被梶井找上的人,有一双黯淡的丹凤眼,里面明明白白写满了“弱小可怜又无助”,晶莹剔透的脆弱感仿佛一碰就碎,让人都舍不得对他高声说话。灰烬如残破的灰色蝴蝶在火光中盘旋,直到将身体燃烧至湮灭尘埃。在这样的一片令人心生恐惧的混乱和炎热中,感官的记忆先于头脑苏醒。每一秒时间都变得缓慢。在这片满目灼热的火光中,在远离海岸线的老城区里……太宰治却闻到了冰冷潮湿的大海味道。他见过这样的一张脸。那是在织田作之助死后的第三天。凌晨五点钟,太宰治走在横滨海湾大桥的人行走廊上。因为此时非游客观光时间,狭长的通道上并没有人。乌云遮蔽日出的微光,海上有一场浓雾,湿冷如针般刺入筋皮骨骼,让人手脚都冰冷得迟钝。能见度大概只有三到五米,脚下的路隐藏在皑皑白雾中,看不见来路,也看不见尽头。太宰漫无目的行走。没有风,只有桥上驶过的车引起细微震动,与均匀的海潮组成了奇特的韵律,如同背景中不惹人注意的白噪音,存在却安静,陪伴着他迟缓而漫无边际的思考。若是从这里翻下去,就会无声无息的融入海水中吧,拥抱至柔之形的冰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