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啦 - 耽美小说 - 一个无情的剑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眼,十足的受气模样。

谢陵板着张俊脸,一副死不认错的气势。

四师兄平素的确好捉弄人,但也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贸然出手,他不是这般冲动易怒之人。

可我想不明白,对眼下情形更是茫然。

我爹见我半晌也不开口,沉声道:“罢了,你与陵儿一向要好。”

……行罢,别问我就成。

江渊骤然抬起头来,似是端详了我爹片刻,而后慢吞吞道:“无碍,谢少侠年轻气盛,一言不合刀剑相向也是合情,不劳常盟主挂心,江某自行包扎即可。”

他这一抬头,不知犯了甚么忌讳,竟叫我爹微微变了脸色。

常宗主道:“江小兄弟,你可是临安人士?”

“是。”江渊不卑不亢,微微笑道:“常伯伯。”

谢陵:“……?”

我:“……?”

我俩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未能从对方眼中得出答案,在我爹察觉前又迅速别开。

常宗主一愣,自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爹这般失措的神色,简直是百年难遇。

江渊道:“常伯伯,有甚么事,待我处理完伤口再说罢,不急。”

我爹神色恍惚地点了点头。

“爹,我去给江大哥包扎伤口!”

除去谢陵不说,我爹与江渊短短几句话透露出的讯息明显是冰山一角,从我爹那儿必定是问不出甚么的,只能试着去撬动另一方。

江渊步伐缓慢,我丢下这么句话便赶忙追上去了。

53、回溯(六)

36.

廊下守着的婢女低眉敛目地为我二人引路,半跪于箱屉前拿出一瓶伤药,温声软语道:“还请常小公子暂歇片刻,江公子,奴婢替您上药。”

我打着哈哈接过鎏金药瓶,冲那婢女眨眼道:“不用不用,我来就好。”

不然我怎么好向江渊套话!

能在群豪会上被调到人前伺候的必定是极为伶俐的侍从,那婢女当即微一颔首,反身退出厢房外时不忘阖上房门。

替人上药一时我可谓是驾轻就熟,谢陵自小时常磕磕碰碰,偏他还是个耐不住痛的,哪怕是蹭破指甲盖大小的皮rou也要嗷嗷乱叫。我房里常年备着各式瓶瓶罐罐,与一卷又一卷的绷带。

我攥着药瓶诚恳道:“江大哥,我师兄今日多有得罪,望你莫要与他计较,我代他向你道歉。”

“自然不会,”江渊大度摇头,侧目望我一眼,“常少侠,你那师兄年岁瞧着与你相差不多,也还算是个孩子。”

这是在委婉地说他不懂事呐,谢陵若是听见这番话,必定又要气得冷下脸来。

37.

现在不是谈论谢陵的时候。

他究竟为何骤然出手,待会回去我有的是时间盘问他。

江渊方才的情状摆明了与我爹有旧,我还在琢磨着该怎么用不经意的口吻问出口,他便抢在我先前开了口。

“说来也是巧合,原先在苍州遇上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是常伯伯的孩子。”

“唔,江大哥,你认识我爹?”和我爹来往密切的朋友中没有姓江的啊。

他不说话,点了点头。

我正欲再问,门外响起了我爹的咳嗽声。

38.

老实讲,

真是有够刻意的。

39.

也不知道我爹乍然离席会不会引起在场诸人的sao动。

他光明正大地踏了进来,又顺理成章地将我赶了出去。

我:“……”

似乎更微妙了。

40.

我的胆子还没有大到敢去听我爹的墙角。

不多时,吴怀瑾便依着我爹的吩咐做事,将我领回了演武场。

三师兄那一签抽得不大好,约莫快到傍晚才能轮到他上场比试,如今更是时刻不得闲。他几年前是在群豪会出过风头的,又生了一副清风霁月的好皮相,前脚刚走了一波找他讨教武艺的弟子,后脚则涌上来一群意欲与他结交的同辈。

我踮起脚远远望了一眼,实在是没有信心能挤进人堆里去。

谢陵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剑宗带来的弟子将他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惟恐谢师兄再与旁人发生龃龉,引人注目。

我默默立到谢陵身后,往他后脑勺敲了个爆栗。

他一早就发现我了,可还是露出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阿雪……”

旁边的弟子见我来了,便也不再如同狗看死孩子一般紧盯着谢陵,眼见着我和谢陵从后门溜了出去。

我开门见山:“人家哪里招惹你了,何至于头一回见面就刀剑相向?”

谢陵别扭道:“我没有想伤他,我就是想让他接招。”

“他不是说他武艺不精吗?”

谢陵竖起眉毛:“他是骗你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试图辨别此话是真是假,而后问了另一个问题:“陵哥,你怎么知道他是骗我的,你与江大哥也是旧相识吗?”

我并不觉得他和江渊是什么旧友。

有关谢陵此人就没有我不晓得的事情。

不出所料,谢陵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鉴于他近日频频同三师兄吃味儿,这厮多半是见江渊与我相谈甚欢,耽误了他在擂台上大出风头,故而将气撒到陌生人头上去了。

有一说一,纵使谢陵的武艺在同辈之间出类拔萃,可他的心智有时连八岁孩童都不如。

罢辽,做师弟的包容师兄也是天经地义。

41.

左右也是无事,三师兄的比试在傍晚,到时提前赶回来便是。

谢陵找凌霄山庄的仆从要了一匹马,带我去城里转悠了一会儿。

剑宗驻在南边,我娘是金陵人,平日里下厨最善做些甜甜蜜蜜的小点心,长久以来,我渐渐养出了个好吃甜口的肚皮。

我们来时是坐船的,艄公性子开朗热切,谢陵问他溧水人都爱去哪儿用饭,他便cao着一口不难辨识的乡音将城中各大食府酒楼一一道来,将写了地址的纸条塞进了我手里。

艄公指路的小馆大多是循着当地人口味来的,店小二天生一张笑脸,热情地报了一通花里胡哨的菜名,我从中捡了几个能听明白的菜式,只等他上菜了。

谢陵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菜,自己动筷的次数倒不大多。

我开始怀疑他试图要撑死我。

我最后啃了一口鸡腿,想了想,唤了小二过来,让他给我打包一份。

谢陵说:“阿雪,你很喜欢吃这个香酥鸡吗?”

“还成罢,”我擦了擦嘴边的油渍,接过他递来的茶盏,“给江大哥带的。”

谢陵拉下了脸:“秦庄主又不会短缺他一人的吃食!”

我翻他一记白眼:“还不是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