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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有用就好。”程显听站起来,手按在程透头顶揉乱他的头发,“剑是死的,人是活的。”略显僵持的气氛被一带而过,程显听随口又道:“你那个过目不忘的毛病最近如何?”实际上,程显听第一次意识到程透有着异于常人的记性时,他已经在伽弥山上快一年多了。最开始他只是知道小徒弟背书特别快,背诵这件其他小孩一见就脑袋大的事从没难倒过程透,彼时他也不过是认为这小崽子是个聪明人,直到有次程显听早上念叨着晚上要吃烤饼,真到了晚上时却死活也想不出来早晨念叨的到底是什么了。程透看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一万个不理解,提醒过了又被他师父没事找事,跟在背后嘟囔了半天“是人总会有忘性的你难道没忘过什么事吗?”那一刻,程透才惊觉,原来其他人是会“遗忘”的。原来不是所有记忆事无巨细,所有画面历历在目。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东西,原来其他人受过的那些伤害与痛楚,是会在漫长时间的推移下一点点都移出脑海,置身事外的。难怪他每次回忆小时候挨打的疼,都那么真。有段时间程显听喜欢津津有味地听程透描述哪年的哪天他们都去干了什么,说了些什么,中午又吃了啥,好像在听他人的故事样。直到他有天忽然意识到也许这怪病并不似他想象的一般有趣且有用,没有“遗忘”这种能力的人,大抵很大程度上也失去了自愈的可能。他开始发现,程透是一个没有“回忆”的人,因为对他来说,回忆本身就没有意义。不等程透回答,程显听又自顾自地说道:“多攒点石牙就去找药师,看看能不能让他给治一下,记得太多不好。”正提到药师,身后便传来一串稳健脚步声,师徒二人一起回头,果然是本人来了。药师脸上那一小块儿面具在照耀下闪闪发光,显得他人看着柔和不少。他站到程显听身后,慢悠悠地开口:“程掌门,胳膊上药了吗?”程显听如临大敌,“少来做上门生意,我们门派穷得叮当响,没钱找你看病。”金榜“先欠着吧。”药师从袖口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来,看也不看地扬手扔给程透,又问程显听道,“需要缝吗?”程显听摇头,“不用,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做黑心医生了?”药师轻轻啧一声,摊开手掌无辜道:“医者仁心嘛,咱们邻居一场。”刚想调侃几句,程显听张了张嘴,药师那轻飘飘地目光便落到了程透身上,程显听明白过来,也望向程透,后者有眼力见得很,一见“大人”们又要清场交流,他自觉地站起来,抱着洗好的衣服往回走,“早点回来吃饭,别又一说起来没完。”师父无奈地目送小徒弟的身影消失后,才转回来看着药师,“何事?”药师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我虽不知你们因何被安排到村落来,但明日要张了,程掌门还是去看看的好。”来龙去脉程显听没听懂,一脸懵地嗯了声,药师显然也料定了这种情况,叹一口气解释说:“内山主阁会贴出来一张,名字不在榜上的人是没有资格向宫主发问的。前七名入住村落,是提问者的候选人,你家就是上一位发问者得偿所愿后空出来的。”程显听大惊失色,“还有这种事?”药师只摇头道:“明日见到再细说,巳时过半出发。”他沉吟片刻,“你……别带程透去。”再回自家小院时,靛青天色透光些白,日头边是火红的云霞。这半个月师徒二人过得很忙,谁也没空出时间来去妆点他们要生活下去多年的小院。前任主人存在过的痕迹大抵都被路芷正干净到无情地抹去,他们没法从中揣摩透一点他曾经的过往。不过,他成为了那个唯一得到了解答的提问者,应是也无遗憾了吧。后院空出一小块儿光秃秃的土地,程透在旁边晒衣服,他把衣衫一件件展平搭到晾衣杆上,程显听看看他,又看看那块儿原本应是花田的地,“得空了在这儿种些花吧。”徒弟毫不留情面,只顾着他手上的衣服,“自己种。”程显听这才想起来,走过去把他晾好铺平的衣服又收了回来,还去拽程透正往上搭着的那件,小徒弟气急,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你干嘛!”“天黑了外面不能晒衣服,你咋这么没常识呢。”程显听一本正经,“会有灾星落上去的。”程透把衣服抢回来,“师父,我们在仙宫里,你觉得有哪个灾星这么不长眼。你快去吃饭行不行?”一番闹腾后,程显听吃完了饭主动要求洗碗,程透余光瞄到他右边胳膊,又想起上次洗碗时程显听恨不得一口气把碗砸完,就差一个锅没碎时,认真地说:“师父还是歇着吧。”程显听倚在一旁看他忙活,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假装随意开口,“师父明天要和药师出去一趟。”“去哪儿?”程透面无表情地说。“去内山。”程显听回答,立刻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补充道,“跟药师一块儿嘛,能出什么乱子。”程透就不说话了。程显听心里暗松口气,这便等于是徒弟默许,程透那倔劲儿上来可以说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他想不明白自己身为堂堂掌门为何出个门非得先经过徒弟同意,虽然程透极力反对他去校场,他也还是常去造次。到夜里,程透悄无声息地摸到程显听床前,把半梦半醒间的师父从被窝里给拽出来,程显听一脸茫然地坐起身子,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直到感觉背上一凉,衣襟被全扯开了才清醒过来。程透拔开药师给的疮药的瓶塞,声音听着阴晴不定,“这就是你说的只伤到一处?”年轻修士光裸洁白的上半身有着十余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触目惊心之余又有些妖冶,程显听手极快地拉上衣服,不敢看小徒弟的眼睛,“这都是以前的。拼命的比试,受点伤还不是正常。校场上嘛,谁身上没点伤。”他避开程透的眼神,伸手去够那瓶疮药,“好了,知道你心疼师父,我自己会上药的,去睡觉吧。”程透缩手躲过,蹬掉鞋子踩上程显听的床榻,重新扯开他的衣领。少年的手并不似他的年龄一般张扬而温热,指尖反而散着和这节气如出一辙的凉气。他动作极轻地把药膏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