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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机,两台手机都被丢在了客厅。“我们去睡觉吧。”陆有时说着,把荆牧推进了浴室。第82章淅沥然而淋浴干净以后,陆有时只是搂着荆牧,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窝里,就这么相拥无事地睡了一整晚。荆牧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感到有些意外,毕竟往常陆有时叫他来,能干的无外乎也就那点事情。大概是吃太饱了吧。他那模糊的神智,最后这样想到。大年初一的早上,杭城难得没有沐浴在淅淅沥沥的雨里。荆牧醒来时在昏黄的灯光里看见了陆有时的眼睛。“早。”“早,”荆牧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几点了?”“还早,刚刚九点,困的话就再睡会儿。”陆有时说着关上了那盏小夜灯。荆牧翻了个身平躺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神智彻底清醒。他有很多年没像昨晚一样,睡得那样平稳,那样一夜无梦了,舒服得简直有些不真实。陆有时看着望着天花板发呆的荆牧,开口问道:“不继续睡了?”“嗯,已经睡饱了。”“噢。”陆有时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低沉,他的下巴上冒出了胡茬,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中有些落拓不羁。他忽然抓住了荆牧搁在额头上的左手,往自己的唇边一带,结结实实地咬在了那无名指上,在靠近手掌的那一节指骨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咬痕,差点见了血。“嘶——”荆牧抽不回手,惊道:“大清早的你干什么?”陆有时终于放开了荆牧,看了看那圈痕迹,然后翻身下床去了浴室。水流扑打在脸上,陆有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那道痕迹多久会消失呢?三天,五天?还是再长一点?他近乎有些自私地想,更久一点吧,哪怕只有一点点。那天中午,陆有时就离开了2013,也带走了小狮子。走的时候他对荆牧说:“你想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走,我先走了。”荆牧看着他离开,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一句询问,或者是告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有时知道这个人大概已经明白了。2024年在午后三点的阳光里,扬起了绚丽的彩虹。春节的夹起结束之后,荆牧一下子有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不过虽然很忙,但是不管什么事情做起来都挺顺利的。作为一个职业乙方,这还挺难得。更难得是的这段时间开始,他居然每周都有两三天能回家吃午饭了。时间稍微充裕的时候,他甚至会亲自下厨,孙路宁直抱怨自己连保姆工资都快拿不到手了。“你那个‘我们面目全非的少年时代’不是已经完美收官了吗,怎么还在哭穷,钱还没打你账上?”荆牧一边洗碗,一边和孙路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孙路宁倚在门框上,“那倒也不是。”“不过钱这种东西嘛,有多少也不嫌多是不是。”荆牧笑了笑,“大实话。”“怎么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荆牧洗碗的手顿了顿,他抬头看着孙路宁奇怪道:“你从哪儿看出来的,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孙路宁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通,这段时间精神气还挺足的,人也稍微多了些rou,至少脸颊不是凹下去的了,乍一看甚至有点红光满面的意思。就跟个那外头的草草木木似的,熬过了戚戚凛冬,春日里的太阳一晒,便又生出了新枝。可人非草木。孙路宁总觉得荆牧这点精神气有种形于外的感觉。像是个双层玻璃的保温杯,只是那里头的水在一整个漫长冬季里已经凉透了,即使春夏渐至,外头那层玻璃都温热了,被真空隔开的那些水,一时半会儿也是不会暖起来的。“呼,”孙路宁叹了口气,“男人的直觉。”荆牧无语地看着他,“你省省吧孙大哥,我最近其实真挺好的。”“恒源那边的钱年前到账了,各个银行里欠的帐也陆陆续续可以补上。新项目一直挺顺利的,而且还很有挑战性,让人每天都觉得热血沸腾,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好的状态了。”“而且,这段时间橙橙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了,上次去复查,袁医生都说她恢复得比想象的还要好。”他舒了口气,“我真的,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那最好了,”孙路宁说,“说起来,清明节马上就到了,你回去扫墓吗?”荆牧想了想,“今年不去了。你呢?你去看遥哥吗?”“你得叫遥叔叔,小牧牧怎么可以随便乱了辈分呢?”“去你的,边儿去。”荆牧瞪了他一眼。孙路宁不再嬉笑,他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不然总是没人去看他们,他们也会难过的。”“那就帮我多带两束花吧。”荆牧摆好了最后一只碗。“嗯,没问题。”那天是暮春里很普通的一天,时觅的大家照例在吃完午餐之后,窝在休息区里聊八卦。“卧槽,这不是那个Amanda赵吗?”王楚恬刷着手机惊道。张寅一挑眉,问她:“Amanda赵?那谁啊?”“那个‘春天’那位首席设计师啊,咱甲方爸爸的未婚妻。”月帅回道,一边说一边挤到了王楚恬身边看她的手机。“哦噢。”张寅点点头,“怎么了?又不是大明星,难道还能上热搜?”“不是,我后来不是加了他们工作室员工的微信嘛,你看她朋友圈发的这个。”王楚恬把手机屏幕举到了张寅面前。“挖槽,这么闪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传说中的鸽子蛋,有钱人的快乐我真的是想象不到。”张寅觉得自己快被闪瞎狗眼了。那是一张工作室聚餐的合照。王楚恬第点着屏幕说:“注意看她戴在哪根手指上,是右手无名指啊无名指!什么时候会把钻戒戴无名指,那肯定是结婚了以后啊。”月帅西子捧心地说:“太浪漫了,这么大的鸽子蛋,满满的一定都是爱情。”“不过话说回来,”月帅眨了眨开心果一般的眼睛说,“他们还真挺低调的哈,不是说这些有钱人都喜欢搞什么世纪婚礼吗?”“对哦。”王楚恬敲了敲茶几,“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这就已经结完婚了?”张寅:“财不外露啊,人那么有钱何必高调。”“这么大的钻戒都带上了,还财不外露?”王楚恬挑眉,“不过,说不定在人眼里这么个钻戒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炫富?只是日常也不一定。”他们把八卦聊得热火朝天,荆牧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捧着茶杯闭目养神。只是他的左手却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右手的无名指,然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