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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屁孩说的必要。所以,隋一伟没说谎,几天前他才匆匆决定要结婚的,他真的只是晚了几天才告诉隋祈青,他也从未真心想瞒着隋祈青。隋祈青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当律师还有个好处,这么多年的案例分析训练让隋祈青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都能抽丝剥茧找出最有用、最真实的信息。隋祈青的大脑不受控制的飞速运转,想了很多,但层层筛选后还是得出了最重要的一条结论:隋一伟是个骗子,以后他的话一句都不能信。隋祈青并不怕隋一伟有女人,女人并不难解决,他真正恨的、怕的还是隋一伟,隋一伟那混蛋真是拿他都猴耍呢,他在隋一伟心里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呢?隋祈青不一会儿就想了很多个法子,既能轻松搅黄他哥的婚事还不把自己牵扯进去,但隋祈青并不满意,当他抬起右手遮住双眼时一个想法猝不及防地闪进了脑海。隋祈青兴奋地睁开了眼,这不是最好的法子,很容易败露,但却是隋祈青最想去做的一个。隋祈青越想越兴奋,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嘴角狰狞的笑。第二天隋一伟打扮得人模狗样的,小心觑着隋祈青的脸色。隋祈青想了想还是掏出了他给隋一伟准备的礼物,一块手表。和隋一伟当初送给他的那块款式一模一样。隋一伟当初是随手一买,但几年后,隋祈青是跑了好几个城市才买到早已停产的相同款式。隋一伟连忙受宠若惊地戴上,同时心里更惭愧了。“还想着给哥买礼物呢,谢谢啊……那啥,你想要啥跟哥说,哥现在就给你买去。”隋一伟真没想过给隋祈青买礼物这茬事,再说了,他也觉得没必要,他俩人啥关系啊,用得着你送我我送你的假客气嘛,那不就把俩人关系拉远了吗?隋祈青一听就知道他哥没给他准备礼物,也不生气,嘴角含笑低着脑袋想了想,冲隋一伟伸出了右手,“不用麻烦了,你就把我给你的那个小佛还我吧。”隋一伟的心跟被针猛地扎了一下似的,尖尖锐锐地疼,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弟弟要抛弃他了。隋一伟强挤出笑,“不是,怎么突然想起要这个了?是……是过年有什么讲究吗?”“不为什么,就是想要回来了。”隋祈青看着隋一伟僵硬的脸,心里又痛又痛快。隋一伟不了解他,但他却很了解隋一伟,他知道怎么轻而易举地让他痛不欲生。隋一伟低下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揽住了隋祈青的肩膀,“我……我不知扔哪去了……过两天哥肯定给你买个让你满意的礼物。都这个点了!咱们快走吧,香椿该等急了,香椿的厨艺也挺不错,但肯定跟你没法比,到时候你教教她……”隋祈青轻瞥了下眼,瞅见了他哥脖子上那根熟悉的绳子,但隋祈青没追究,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回来,他只是单纯的想让隋一伟难受罢了。第32章尽管隋一伟一再坚持不用买东西,但隋祈青还是跟没听到似的在一家大型商场前停了车,给香椿买了好几套高端的化妆品,又挑了几件最新款式的衣服,还给那个小孩买了两件玩具。把东西往后备箱里放时,隋祈青看到后备箱里早有一辆玩具车。“给她买什么衣服啊,我那服装城不有的是嘛,你这纯粹是浪费钱。”隋祈青只当没听到,专心地开着车。“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还记不记得,你上大学时我去看你,你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找个女大学生当媳妇。结果呢,哈,害我眼巴巴地等了这些年,连根女人的头发丝儿都没看到……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你小子是不是转眼就给忘了?”隋祈青开了音乐,将声音调到了最大,吓了隋一伟一大跳。隋一伟低声咕哝了一句,彻底闭上了嘴。但隋祈青还是听到了,隋一伟说的是:我这样的能配香椿就不错了。好些年没回来了,一下车,隋祈青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陌生感。土房子已经不多见了,大多是新建的瓦房,但在隋祈青看来竟不如印象中的土房子大。村尾的大槐树也不见了,只留了个半人高的树墩子,一个穿的圆滚滚的小孩乐此不疲地在上面滚来滚去。印象中高不可攀的大磨坊也变成了三间又矮又破的小房子,甚至不如隋祈青的房间大,隋祈青原先写的牌子换成了一块一人高的大招牌,挂在半塌的墙上,更显出了磨坊的矮小,上面还是写着“隋家庄磨坊”,只不过换成了黑油印的楷体字。胡同的交叉口都数着几只电线杆,杆上中央大都挂着个电灯泡,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的苍蝇屎。唯一不变的是街上三两成群佝偻着背坐在马扎上晒太阳的人,一见了他们还是大声地嚼着舌头,只是隋祈青已经认不出他们了。“一伟旁边的人是谁啊?长得真俊。”“可不是隋祈青?长这么高了?听说和他哥一样出息了,自己开大公司了,当大老板。”“哎,俺可听说一伟要娶香椿了,不知道真的假的。”“哪能啊?谁说的?一伟现在还能瞅得上她?”“香椿自己说的。”“那个sao娘们,呸!不要脸,她说的话能听?”隋一伟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一口一个“老奶好”、“婶子好”,并给隋祈青一一介绍,“这是田财家的婶子,你该还记得吧?这是田方的媳妇,你没见过,也叫婶子,这是国康大爷……”隋祈青乖巧地一一问了好,也赢来了他们井喷似的赞美。“现在可真是出息了啊。”“真是,看看人家这哥俩,人家咋这么有本事呢。”……隋一伟清了清嗓子,一群人立马闭紧了嘴巴。“跟大家说个事儿,我要和香椿结婚了,我们打算年后正月初八就办,大家到时候一定要赏个脸来啊。”隋一伟说完也不顾身后炸了锅的沸腾,拉着隋祈青就走。但“潮巴,真是个潮巴”的声音还是一声接一声地飘进了隋祈青的耳朵里。曾经隋祈青也被人说是小潮巴,倒没想到现在他哥成了个大潮巴。香椿住的还是光军家的屋,这个屋也算是隋家庄最早的青砖瓦房,但现在却被旁边的人家衬得颓势了。院子里满满当当地堆了些杂物,墙上的水泥掉的一块块的,跟长满了藓的脸似的,看起来更是破败不堪。隋祈青终于见到了香椿。隋祈青想过香椿的样子,但脑海里除了白白的脸盘和一条大马尾别的都想不起来了。第一眼看到香椿时,隋祈青压根就没想过这个女人会是香椿。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人跟田财的媳妇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稍稍会打扮了点,肥硕的腰身套了一件黑底红花的棉袄,油腻腻的灰围裙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