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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顶着雨出了乔家花园,他站在车边问:“霍公子,我问你,你是不是也不会说啊?”霍震烨笑了笑:“我有事,回去了。”他开车回馀庆里,阿秀给他开门,霍震烨大步迈进屋,把刚出炉的蝴蝶酥放在桌上:“事情解决了,但尸体拉到捕房去了,法医官要先验尸。”那皮缝不缝上,什么时候缝上还得看白准预备怎么办。屋子里静悄悄的,雨声太密,却一点风都没有,阿秀挂在天井里的汽水瓶风铃一动不动,宅中安静的过分。霍震烨没等到白准的回应,他满屋找了一圈,问阿秀:“他是不是出去了?”阿秀点点头。“他一个人出去的?”白准最厌恶雨天了,每到这种天气,他要么懒在床上一天不起来,要么就坐在天井前看雨,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出去?昨天那个女鬼,一定是说了什么,霍震烨在屋里踱来踱去,努力回想白准的话,他只听见了白准说的话。霍震烨突然站定,喜红死了已经半年多了,怎么乔家跟长三堂子,只是最近才刚刚开“闹鬼”。喜红是被乔太太灌药毒死的,死都死了,为什么还要扒走她的皮?除非……是她自己用“皮”换了什么!尸体他匆匆看了一眼,虽然已经开始有不同程度的腐烂,但后背的皮撕的整整齐齐。和宋瑛那次,一模一样。霍震烨呼出口气,他问阿啾:“你能找他吗?”阿啾昂首挺胸,它当然能找到主人。“咱们走。”霍震烨临走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屋里的纸人,他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你们有谁能帮忙?”不论是“岳王爷”还是“穆桂英”都纷纷低下头,这么大的雨,它们一出这个门,就会被淋湿,银枪也成了软枪。霍震烨扭头跑出去,小黄雀在雨天不能飞,只能用翅膀指挥。他们开出城,一路经过荒郊,车子在泥地里不断打滑,好不容易停在一间大宅门前,小黄雀一伸翅膀,就是这里。两边都是土坡,这栋宅子造在低洼凹陷处,像是前清时候的宅院,大门紧紧关着,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天色又阴,雨下得又大,远远从雨帘间看过来,阴恻恻的。霍震烨下车走到门前,黑漆大门自己打开一道缝,从这道缝隙能窥前庭中碎砖断石,荒草丛生,里面根本不像是住了人的样子。霍震烨推开门走了进去,视线一敞,他提了口气,这里像是刚刚办过丧事。抄手游廊上挂了一排白灯笼,灯笼早已破败,露出里面的竹骨,庭前处处撒着纸钱,被雨打湿,沾在地上。这从外到里,都像是幢鬼宅。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因为下雨,天比平时要黑得快,耳畔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见了,越是听的久,越是觉得与世隔绝。霍震烨这辈子还没闯过鬼宅,他迈步进去,身后的大门“吱”一声关上了。天色倏地暗下去,宅中伸手不见五指,霍震烨没有回头,他掏出打火机,借一点微光顺着廊道绕进厅堂。堂屋里摆满了纸扎,金童玉女立在两边,这里桌椅缠着蛛丝网,可纸扎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浮灰也没有。厅堂前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霍震烨走到桌前,拿起半根断头蜡烛,蜡烛一燃,屋里亮了一些,这宅子不知有几进,白准会在哪里?他举着蜡烛转身打量这屋子,想找一找线索,目光一扫,又停在门前,门前站着的纸扎金童玉女,少了一个。金童头不动,眼珠倏地一转,盯住霍震烨。31 追求他怀愫/文白黎目中光芒一散,献祭咒术中断,浓云淡去,朗月澄空。白准盯着白黎和骷髅紧紧相拥的尸体,手中紧紧握着竹条,旷野冷风一吹,他回神说道:“烧了吧。”声音像掺了沙,霍震烨扶住他轮椅的把手,他胳膊胸口都有伤,但还勉强能支撑,白准不让他帮忙,亲手点燃了招魂幡。还从袖中取出一包朱砂,纸竹添火,火苗陡然一蹿,直冲天际。荒废宅院中的纸人纸俑,一个个排着队从屋里出来。暗夜之中就像一支特殊的送葬队伍,它们走到火堆前,一个接一个跳了进去,为主人陪葬。白准就在不远处看着,等到纸竹烧尽,连余烬都熄灭时,他上前去,弯腰抓起一把灰,装进瓷瓶里。霍震烨跟在他身后,他还想强撑着开车,白准开口了:“后面躺着去。”“你会开车?”霍震烨有些吃惊,等白准目光瞥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白准腿不好,怎么可能会开车。白准坐在驾驶位上,从袖中取出纸来,剪出四个大力士模样的纸人,纸人落地贴到四只轮胎上,推着轮子飞快往城中驶去。霍震烨早已经累到极限了,胸膛伤口一动就流血,他用白准的手帕捂着胸口,靠在车座里睡着了。等他醒来,人已经躺在床上,白准坐在他身边,在解他胸口的衣裳。霍震烨倏地瞪大了眼,手半抬不抬,要遮又觉得矫情,不遮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盯着白准:“你……你要干嘛?”白准皱眉:“挡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在长三堂子里,确实是看过的。白准说完格开霍震烨的手:“老实点儿。”他手中拿着一支长竹针,在替霍震烨剔干净伤口的碎竹屑。霍震烨对金童玉女两个纸人,用的都是一力降十会的办法,你们咬得狠,那他就豁出命去不怕疼。当时是只顾着找白准了,这会儿挑竹刺才觉得rou疼。在长三堂子,他背对着白准,眼睛不看,倒没觉得怎么样。现在伤口在胸膛处,白准又凑得那么近,手就贴在他身上,用竹针轻轻挑掉卡在rou里的竹刺,他碰一下,霍震烨胸膛的肌rou就跳一下。白准长睫低垂,唇色淡白,目光专注的盯着霍震烨的伤口。霍震烨舔舔唇角,目光盯着房梁,可又忍不住要偷看白准,眼睛一瞥,被白准抓个正着。“疼了?”“没有。”白准把白布浸在盆中,拧干给霍震烨擦拭伤处,又给他撒上药粉,纱布裹住胸前伤口。每一个动作,霍震烨都轻轻抽气,他每抽气一下,白准的动作不由自主便更轻一点,指尖就像是蜻蜓点水般抚过霍震烨的的胸膛。他狠狠抽一口气,屏住了不呼吸,等白准全收拾好了,飞快钻进被子里,只露出脸来,额角耳根烫红一片。白准抬手按住他的额头:“你发烧了?”霍震烨被他手掌按住,瞬间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