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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余着绯靡艳红的痕迹,仿若雪地里点点落花一般,惹眼的教人无法不想歪。左斯听面上神色不变,心下却安定满意起来,他收回目光,不再逗炸起毛扑棱的江姜,而是轻笑道:“我们走吧,客人们应该在等着了。”绞尽脑汁编造借口的江姜眼睛一眨,不明白左斯听转瞬间想了什么的他,微微有点惊讶于对方的好糊弄。——不过这样也好,左斯听若真要深究下去,他还不一定能编个□□无缝的借口出来。暗自庆幸的江姜想到这,立即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好,我们这就下去。”他生怕左斯听反悔,又把话题拐到柏杭身上,于是说完就往外走。没走两步,江姜的肩膀就被人按住。左斯听半搂住他,神色间像是包容温和的长辈,姿态里更是充斥着宠溺的保护与照顾。“底下人多,你离我太远的话,会和我走散。”左斯听语气里都是关心,他对仰着脑袋满脸不明的江姜微微一笑,转瞬间又露出几分浅淡的失落:“而且你现在是我的助理,如果离我太远,我有些事需要你帮忙的话,找不到你怎么办?”江姜一脸恍然:“对哦,您身体不好,到时候累了困了,或者被劝酒,我都能帮上忙。”左·没人敢劝酒·斯·身体已经好到能单手抱江姜·听沉默不语,像是对江姜的话默认了般。于是江姜顺从下来,乖乖的任他搂着,还无师自通的伸手环着他的腰,像搀扶体弱病人又像是情人亲昵般的和他一起下楼。随着他们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热闹的大厅里渐渐消音,只有悠扬动听的钢琴声依旧婉转。而等他们走入灯光下后,江姜的手心都渗出细密的汗来。因为大厅里形形色色的男女们,几乎都在看他——又或者是在看他旁边的左斯听?江姜不太确定,他只能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般的被里里外外窥视着,耳边的窃窃私语里也萦绕起熟悉的字眼,其中不外乎从小听到大的夸赞词汇。老实说,除了上学那会被迫参加的各种晚会表演外,江姜就再没像现在这样万众瞩目过。而且和学生时期单纯的懵懂仰慕不同,成年人的目光要来的更具有贪欲与攻击性,就像是一双双手般,扒的江姜手心都是冷汗。他忍不住搂紧了左斯听的腰,一直无意识保持距离的身体,都渐渐贴紧了左斯听。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左斯听先前为什么要特意问他紧不紧张了。——事实上,他现在何止是紧张,他慌的走路都要顺拐了。尤其是在他亲耳听到旁边一位贵妇,以调笑的语气低声笑着说‘小屁股好翘’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体。淦。你这个富婆也太流氓了吧!江姜又羞又恼,正当他气呼呼的想偷偷怒瞪一眼那贵妇人时,他忽而发现左斯听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突然滑了下去,变为搂住自己的腰。江姜不明所以的抬头,却见左斯听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看着面前,略微冷淡的道:“大哥。”嗯?左斯听的大哥……那不就是左家现任家主,柏杭他亲爹?江姜小脑瓜转过弯的同时,目光已经看了过去。他一眼看到的,并不是常年混迹酒色里的左父,而是左父身后直直看着自己的柏杭。多日未见,柏杭的脸色依旧苍白,在他乌黑如黑曜石的瞳孔映衬下,俨然像是大病初愈仍未好全。江姜不由担心了几分。他抿了抿唇,有心想和柏杭说说话,却因为周围环境的不允许而放弃了这个想法。等到左斯听与左父的对话渐入尾声后,江姜为了避免引起左斯听的猜忌,便率先移开了和柏杭悄悄对视的目光。几乎是他的脸刚别开,左斯听的声音就随之响起:“睡了那么久,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甜点?”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江姜的小肚子就像是反应过来般抗议起来。江姜略有几分窘迫,连忙小声道:“还好,倒也不算太饿,叔叔要是有事忙的话不用管我。”左斯听低低一笑:“我唯一要忙的事情,就是把你照顾好。”江姜一愣,他被左斯听澎湃的照顾欲糊了一脸,懵逼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时,就听面前还没离开的左父呵呵笑道:“二弟啊,大哥我亲眼看你长大的,还是第一次见你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到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左斯听抬了抬眼,淡淡道:“因为他值得。”左父瞥了眼被夸的一脸茫然的江姜,随后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把眼珠子从那张漂亮惑人的脸上移开。他之前调查柏杭时,倒是有见过江姜的照片,只是一来,照片根本照不出江姜半点灵动鲜活的美,二来……他其实有点怀疑照片P了。然而等他见到真人后,他才知道照片定格捕捉到的,仅仅是眼前人的星点微光罢了。热衷酒色的左父这会又是暗自后悔,又忍不住嫉妒起左斯听。因为从来都是这样,他千辛万苦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耗费了诸多心力也无缘,而到了左斯听手里,总会轻而易举的被他得到。左父越想越气的不行,他照常在心里咒骂了一番左斯听后,终是熟练的忍耐下来。没关系。他在心里暗想——反正左斯听是个病秧子,就算现在有权有势还有漂亮小孩玩,他也玩不久!只要左斯听病死,或者被他的棋子柏杭拉下马,那对方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会是他的!想到这,左父忍不住笑起来,也不再计较左斯听冷淡的神色,而是继续热情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江姜满脸问号的看向左父。而除了他外,大厅内私语的一群人也面含震惊的看过去,就连柏杭都转动了固定在江姜身上的眼睛,脸色微沉的盯上左父。左父脸上的笑,很快就在四面八方包括身后的目光里摇摇欲坠,撑得额头生汗。他忍着没擦额头,只觉内心一阵心惊rou跳,仿佛被什么妖异鬼怪盯上了般。但是话说回来,这莫名惊惧的感觉,他好像在哪感受过来着……左父一时间想的入神,差点连自己想说什么都给忘个干净,直到他面前的左斯听姗姗来迟的抬起眼,他才猛的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大厅内的温度适宜,左父的额头却挂满了汗珠,他不愿在自己厌恶不屑又忌惮的左斯听面前出丑,故而只能深吸口气,平复下心绪,从怀里拿出丝帕来,微微抖着手擦掉额头的汗珠。擦完之后,他也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