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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拍拍他的肩膀。门口的人影站了有一会儿了,乐晨安越过季星回的肩膀一歪头:“请问您是?”那人带着渔夫帽,上半脸没在阴影里,依稀看得出下巴脖颈好看的轮廓。季星回一张笑脸忽然僵了僵,缓慢转过去:“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么,我就拿个子夜……”那人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季星回草草冲乐晨安挥挥手算是告别,转身追了上去:“小孩儿你等等我!”小孩儿?那里小啊我的妈,搞半天这个季星回喜欢给人家当大哥吗?乐晨安有点不安,生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给人家添了麻烦。他想了想,追着两个人的方向过去,还没出门,就听到季星回有些粘腻的声音:“宝贝儿~~你讲讲道理啊……你这吃什么醋啊,我第一次见他,礼貌的打个招呼而已……不气了,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嘶,乐晨安被腻味得倒牙,看样子是没什么大事。他默默往后退,想回去整理一下,自己也该回去吃饭了。“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多了……而且他才几岁啊,还是个孩子呢。”季星回说完自己也笑了:“比你还小几岁呢。”怎么,他是把幼稚两个字刺在脑门上了?乐晨安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他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你还小。暮寒总这么说他。既然觉得他是孩子为什么还总招惹他呢。乐晨安烦躁的收拾好东西锁了门。他不想一个人呆着,打电话给张奕泽想叫他出来一起吃东西。心有灵犀似得,张奕泽的电话刚好就打过来了。“傻缺,过来陪你晨晨哥哥快活。”乐晨安接起电话没好气的说道。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张奕泽?你哑巴了?”乐晨安奇怪,那个直男的嘴堪比亚马逊鹦鹉,又吵又碎。“那个,我是暮雪……”听筒里缓缓传来一声动听的萝莉音。乐晨安迫切地想查查黄历,今天是否不宜喘气。死了算了。“暮寒有联系你吗?”暮雪没给他自我检讨的时间:“你们俩最后一次联络是几点?”乐晨安一愣,这问题轮的上他回答吗?“没有,我们最近没怎么联络……暮寒说他……忙。”“哦,那没事了。”电话那头换了人,张奕泽一反平日里的聒噪,压低声音:“晨晨,你没看新闻吗?”“什么新闻?”乐晨安顶多上上微博,可最近并没注意到有什么大事发生。张奕泽挂了电话推给他一则体育新闻,标题为:滑雪比赛笼罩雪崩阴影,或将有人员伤亡。乐晨安第一次体验到血液从头唰得一下瞬间凉到指尖的感受。耳鸣声似乎来自颅腔深处,尖锐地划过头顶,导致他眼前空白了一瞬。几秒钟之后,症状减缓,乐晨安勉强看了一遍报道。由于极端天气连续降雪,导致滑雪场发生大规模雪崩,现场至少有十几名在准备世界单板滑雪巡回赛的各国运动员,在雪崩发生时未来得及离开滑雪场,目前失踪人员名单还未确定。还未确定伤亡。也许只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当地信号不好……乐晨安整晚坐在床上,每隔半小时给暮寒拨一通电话,提示音一直不变,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朝霞映红了窗帘,乐晨安关注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体育新闻的加V账号,开启了即时推送提醒,去浴室冲了个澡。他怕错过消息,将手机带进了浴室。叮——的一声提示音,他匆匆打开新闻推送。两名运动员确认抢救无效死亡,世界单板滑雪巡回赛智利站全部项目取消。两位罹难运动员的照片被贴在了新闻的末尾,其中一个乐晨安不久之前才在新西兰见过,是那个叫阿罗哈的毛利女孩,照片里她的笑意气飞扬。第30章想回去的地方想见的人暮寒站在医院门口,玻璃门外围满了各国媒体。阿罗哈和另外一名罹难者的遗体还停放在医院里,等待家人来认领。隔着玻璃门,那些长枪短炮后面的脸洋溢着兴奋的表情,仿佛一群嗅到猎物鲜血气味的兽,饥渴地伸长脖子。暮寒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一整天,耳边飘着听不懂的舌颤音。医生在两个小时前宣布了抢救无效的死讯,他们中大部分不会讲西班牙语,可医生凝重的表情每个人都看明白了。其实他们心中有数,被埋在雪下一个小时,生还几率不大。“你不怕死吗?”这个问题,从他开始从事职业滑雪运动员的那一天,一直被问到现在。没有人不怕死。但他抗拒不了每一次滑行带来的美妙,就像他生来就该这样。雪,在普通人眼里就只是雪。在他眼里,是另一个世界,是没有纷扰,静谧而纯粹的世界。父母问过他:“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有没有为家人考虑过?你万一出了事,不怕我们伤心吗?”在他们眼里,自己从事职业滑雪,是叛逆,是追求刺激,是头脑发热。他没有辩驳过,想知道的人自然会懂。他静静与阿罗哈告别,这个女孩的一生太短暂,可暮寒知道,如果现在有机会问她一句,你后悔吗?她一定会爽朗大笑:“我后悔没早点学会滑雪。”这是她常说的一句话。她的家境不怎么好,小时候并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支撑她有如此奢侈的爱好。回到宾馆,他慢慢没入一池热水。室外的阳台正对雪山景观,帕拉瓦雪峰就立在那里,与每一个清晨,每一个日落一样,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那里埋葬了什么。雪崩是一瞬间的事,暮寒发现半山腰诡异地出现了横纹的时候,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崩塌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追了过来,在场的所有人立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没有一味地逃离,而是冷静转身,用宝贵的几秒钟看清了雪崩的方位和走势,尽量向着崩塌辐射面以外的地方滑走,他仿佛能听到滚滚雪浪在身后咆哮着汹涌而来的声音,粉雪板浮力大,帮他勉强维持速度向外冲,而越来越多的雪在身前堆积,他速度越来越慢。那一刻他的心中一片平静,不能回头,不能停,这一刻他竟然还有想回去的地方,想见的人。第一次,他觉得有些后怕。低头看着自己麻木了一整夜的手忽然开始微微颤抖,他赤裸着爬出浴缸,从口袋里翻出早已耗尽电量的手机,链接电源线,带着一身水蹲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等手机充电开机。屏幕logo亮起来的时候,他迅速拿起手机。乱七八糟的提示和推送涌进来,手机不停震动,不停发出叮叮咚咚的提示音。等终于安静下来,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