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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先生。”十几年前苏倾陪着病还没好利索的云青月去了镇西军队,第一眼见到同样是被云珩带到军中历练,才十三岁的云瑄时,就感觉这人绝非“善茬”。云瑄长着一双感觉被他看上两眼就再无秘密的眼睛,苏倾根本不想和他单独待着。镇西王过了年关就回驻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都三月末了,还会在长安看到云瑄。还说这么巧?身为云青月的舅舅,他会不知道这家药斋是云青月给他的?苏倾心里危机顿生,面上不显,退后两步与云瑄保持距离,避开他的目光:“小王爷。”“苏先生,我们也认识许久了,不用这么生疏,叫我韶璟便好,”云瑄目光暗了暗,却还是笑道,“这个给您,您是给青月找的药吧?劳烦您费心了。”“无妨……还是你及时,知道叫望舒去找皇帝拦下了镇西王,要不那家伙……”药材递过来,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和话,苏倾接过,心里危机稍稍化去,“狐君云瑄,名不虚传。”云瑄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谬赞——医圣苏倾苏观澜,闻名于世已过百年,我这点小小计谋,如何入得了先生眼。”……望舒专心致志的扒橘子。云青月和叶崚两个人幼稚的以石头剪子布,来决定望舒扒出来的橘子归属。最终云青月运气不好,望舒把盘子里的扒完,数一数他比叶崚少了半个,哀嚎一声把头砸进枕头:“你老大个皇上竟然跑过来和我一个伤患抢橘子,宫里的不够你吃?”望舒懂事的跳到云青月身边坐下:“爹,等伯伯走了,望舒给你扒一筐。”云青月心满意足:“乖女儿。”叶崚吃着橘子:“宫里的够吃,我回去也叫高宁给我扒,不比你的少。”云青月趴着——他伤在背后,被苏倾严令禁止翻身,道:“你到底来干嘛?和你弟弟抢橘子?”一码归一码,叶崚神色严肃了起来,田忠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把望舒抱走写功课去了。“是叶岑的那些传言吗?”云青月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都传进我这个伤患耳朵里了,怎么回事?”最近在长安,所有百姓私下里讨论的事差不多都是一个——传言说翊王叶岑在边境招兵买马大肆练兵,是要瞅准时机“谋朝篡位”。这种“传言”可不是能放任的程度,也不可能空xue来风,听到这种话的若是其他皇帝只怕早已勃然大怒,可这是叶崚,他相信自己弟弟,甚至云青月都觉得,如果叶岑真有那个心,何必苦等十五年?叶崚叹口气:“不管是空xue来风有人诬陷还是怎么,朝中都建议我单独召回青羽,先夺了他的兵权调查一番再说。”“可你不会。”云青月支起一条腿,於定道,“你来找我,是心里已经有了其他打算吧?”“我今天又做了那个梦,不知是不是母后在提醒我,既然如此,我想还不如去一趟沽安。”叶崚抛出了一个绝对不能被朝中老家伙知道的决定,“去沽安一探究竟……而且也许久未见青羽了,不知他现在如何。”云青月了解叶崚,知道叶崚这就是已经下定决心了,他点点头:“好吧,明白了,反正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陪你去,要不我还真担心你这武功荒废了十几年的家伙。”叶崚:“还是问过苏先生你的伤势再说吧……对了,你和我说苏先生马上就来,怎么现在还没看到人?”“哦,他啊。”云青月把橘子扔进嘴里,露出点叶崚琢磨不透的神色,“我刚告诉云瑄苏倾在哪,云瑄就去追求幸福了,我看凭着云瑄的本事,他脸皮厚一厚,苏倾今天就不会来了。”叶崚:“……”他一句都没听懂。作者有话要说:叶崚:“我不懂你们年轻人……”这章开始要通过去西北,然后逐渐写出上一辈的事,翊王篇。第42章刺客刺客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叶崚当机立断,两天后就和云青月奔往沽安。云青月有点后悔,觉得他蓄谋已久想微服私访了,因为叶崚身边算上执金吾大将军谢朗和云青月在内,也就带了五六个人,这几个人要是叶岑真想谋反的话……送去给祭个旗份量倒是够了。云青月有点后悔把小狐狸留家里陪望舒,希望是他担忧过度,叶岑总不会和妖魔扯到一起去。说到底叶岑叶青羽是个怎么样的人,云青月和叶崚都知道,也怪不得叶崚不怎么担心。只是一别十五年,人心变没变,谁又知道。算了,左右以他的身手,带叶崚跑出来是没问题的。……“老伯,这西瓜怎么这么贵……哦,今年雨水大,好吃的不多……”“小先生字写的不错啊,怎么没上京赶考?”“三弟,你看这个铃铛好不好看,买回去给舒儿玩?”云青月捧着块叶崚刚买的西瓜,接过铃铛。这是往沽安走去会遇到的最后一个城了,附近也只有这里有坊市,因此坊市人山人海,一个不留神就会给挤散了,因此几名执金吾不敢有分毫懈怠,眼睛左右扫的都快斜视了。捧着剩下大半西瓜的谢朗凑到云青月身边,忙里偷闲的和云青月低声道:“三爷,没想到吧,咱大爷这么得心应手。在下平常可没少陪着大爷出来,要说大爷这份关心百姓的心,历朝历代有几个能办到的?”云青月点点头,咬了口西瓜,嘴里嚼出了“嘎嘣嘎嘣”的声。“三爷,您吃的西瓜,怎么是这个声?是坏了吗?”“西瓜瓤再怎么坏也嚼不出嘎嘣声,声是因为我把西瓜籽一起嚼了。”“为什么要嚼西瓜籽?”“懒的吐。”“……”此处已近边境,市集再大也没多长时间就逛完了,云青月啃完西瓜把剩下的给几个人一分,快速啃完,总算把谢朗手腾出来了。出城,云青月和叶崚上了马车,谢朗和另一个执金吾赶车,其他几人都骑马跟随。按照他们的速度,大概再过一天就进沽安了。“去年我在丹阳时还听说沽安又遭劫了,叶岑还瞒着不肯上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云青月收起地图。叶崚道:“他历来就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性格。”“不过,我们到现在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流放叶岑。”“……青月,你……”“兄长,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从小到大她对我很好,我是她的儿子。”云青月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现在只想搞明白,叶岑他——”云青月声音戛然而止,他皱起眉,对外面喊道:“谢朗,是不是有马队来?”“还没看到,只是远处有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