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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那将是相当惊人的数量。老先生难得的对自己的理解产生了怀疑。之前在小七的描述里,晨曦同盟仅仅是一个人数稀少的小规模术士聚集地。莫非小七口中的人数稀少跟他认为的人数稀少不是一个概念?他面露疑惑地看向李流光,李流光一脸坦然地同老先生对视,装作没有发现老先生的疑惑。几个眨眼的功夫,老先生按捺下心中的好奇,摇头收回了视线。他将订单折好,温言道:“小七打算用什么来支付?”“资源吧。”老先生点点头。李流光轻轻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杨馆老先生刨根问底,他又得编个谎话出来。这种事情多说多错,什么都不说交予对方脑补最好。说完订单,他转念又想起一事,轻声问:“曲家的事您查的怎么样了?”提到曲家,老先生脸上的神色略微变得凝重,沉吟说:“我正想跟小七你说这件事……”“嗯。”“我给圣域几个老友写了信,得到的消息和上次顾老儿说的一样,曲家库存的罂|粟因着保管不善淋了雨俱都已毁了,连种子都没剩下几粒,日后曲家便再无罂|粟供应了。至于曲家……”老先生顿了顿,“其中一名老友跟曲家关系不错,据他所言曲家近一年来行事越来越低调。往年曲家常常借着各种由头大肆举办宴会,今年却只在上元节办过一次。且曲家人也以深居简出为主,不再像往日那般活跃。”“这样……”李流光凝神,曲家的异常,香料淋雨和神仙散出现时间的吻合,显然把曲家的嫌疑又多坐实了几分。联系到圣人遇刺,曲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念头闪过,他听老先生继续道:“我跟几个老友点出了罂|粟的依赖性,他们也隐有察觉。近一年缺了曲家的香料,几个跟曲家走的近些的老友时常觉得精神不振、头脑也失了以往的清明。好在曲家过去一直将罂|粟视为奇货可居,对外放出的只是一少部分。我这几个老友用小七你的话来说成瘾还不算太深。只是曲家……”老先生摇摇头,半是惋惜半是庆幸。惋惜曲家自个也是受害者,庆幸曲家放出的香料多半都在圣域,协会也就是尝个鲜,受的影响不大。倒是顾老儿找曲家淘换不少,难怪前段时间脾气暴躁,精神看着也不太好。他把对曲家的惋惜写在脸上,李流光却不以为意。若一年前,曲家还能说一声受害者,但一年后长安神仙散泛滥,曲家绝难辞其咎。大约是看出李流光的心思,老先生话题一转:“对于小七你说的神仙散……我查了近一年来圣域同协会之间的物资往来,并无类似的东西。”“?”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李流光的意料,他讶然地看向老先生。老先生肯定地点点头。“这半年一直是我值守方壶圣境,圣域同协会来往物资我不敢说知道十之**,也能确认大半。再之前半年是顾老儿值守,同样如此。当然……”老先生犹豫了下,“这中间也可能有什么疏漏,是我跟顾老儿没有发现的。”疏漏的可能当然有,但老先生既然排查过,想必疏漏的可能性便小得多。须知神仙散并非只出现过一次,而是一年来源源不断出现在长安。难道真是他想多了,神仙散的源头并非圣域曲家,而是另有来处?李流光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回过神来对上老先生的视线压下心中的疑虑,诚挚道:“多谢您了。”老先生摆摆手:“小七无须多礼,说来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顾老儿他们几个还稀里糊涂的,不知发生了何事。”李流光苦笑:“顾柏义术士他们不怪我多事便好。”他把视线投向窗外,隐隐约约的似乎一切都笼于黑暗中。……圣域傍晚时分,一封来自协会的信被送到了圣域图书馆馆主,四阶术士姜通山面前。“是谁的信?”宽额头、高颧骨、方下巴,外表约莫五十出头的姜通山不满地看向一向乖巧听话的学徒,威严地问。受雇与图书馆的术士和学徒都知道他的习惯,每日戌时之后是他的私人时间。除非外出宴请,他多半待在书房内翻阅着图书馆最新收录的各式论文期刊,极为不喜有人这个时间打搅他。而众人也都自觉不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碍眼。眼下,三十多岁的学徒腰弯的更低了些,陪着小心道:“是来自协会杨馆术士的信。”“杨馆?”姜通山奇怪道,他跟杨馆没什么交情,想不明白杨馆突然写信给自己做什么。不过一封来自四阶术士的信,难怪平日还算懂事的学徒敢打扰自己。他这般想着随手打开了信,飞快看了下去。待看到杨馆信中提到要订阅几份期刊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杨馆的兴师动众颇有些不以为意。不过是订阅几份期刊而已,何必给自己写信,圣域图书馆自有专门负责的术士统管这一块。难道杨馆术士以为给自己写信,图书馆便会少收他几分耗用?转念,姜通山继续看了下去,却是手一抖忽的站了起来。他起的太急,把不远处低眉顺眼的学徒吓了一跳。心中不由猜测杨馆术士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连向来八风不动的馆主都失态了。“五万!五万?”姜通山无视了学徒的存在,捏着杨馆的信喃喃自语,忍不住疑问出声。“杨馆订阅这么多份做什么?协会有这么多人么?不对……”他突然想到什么,拿起信来重看了一遍。杨馆说的是替李流光订阅,同协会无关。李流光?霍林河的李流光?姜通山有一瞬间的恍惚,难道传说中的霍林河真的这般豪富?第211章 态度卯时刚过,圣域已是天色透白,大地朦朦胧胧的,整个图书馆仿佛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往常这个时候,图书馆周围都是一片寂静。随着银灰色的轻纱掀起,才露出喧闹的面容来。但今天却是例外,整整一夜细碎的脚步声就没停过,伴随着脚步声的是来来往往的术士学徒,进进出出跑个不停。图书馆中央的最高层,姜通山轻轻舒缓着一夜未睡的身体,有仆役轻手轻脚捧上一杯热茶。他满意地呷一口,对侍奉在身边的弟子道:“都通知了吗?”“老师,都通知到了。”姜通山微微颌首,放下茶盏,视线掠过夜里同协会来往的几封信。想到霍林河这笔订单的庞大及其背后代表的资源,即便以他的地位,也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态。据他所知,作为圣域最顶级的甲级期刊,也是订阅量最高的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