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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你有这么大胆子,你现在是无法无天了你!”凳子倒了,杯子碎了,父子俩你追我跑,战况胶着。“阿爹,你信我,今儿我去镇上的时候遇着一算命的了,他说我走财运,我就心想着去试一回,你瞧,我这不是赢了吗?”“赢了?得亏你赢了,要是你输了我就不是拿板凳了!”贺有财一手扶着桌面,半弯着腰气喘吁吁,眼神里半是痛惜半是怒意,“你好的不学,偏生学你阿爷,我和你阿姆为了还他的赌债辛辛苦苦十多年,怎么,你现在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想让你阿爹下半辈子继续帮你还赌债?”贺有财“阿爷”两个字一出口,贺泽突然变了脸色。他好像忘了一件大事!“阿爹,这事是我不对,您打吧。”看了一眼气急的贺有财,贺泽低了头自个走到了他面前。“你……”贺有财手中的板凳扬了又落,落了又扬,半晌没碰着贺泽。“阿爹?”“……知道错了?”贺有财板着一张脸,冷冷哼了一声。“知道。”接下来的两刻钟里,贺泽搜肠刮肚地进行了一系列深刻检讨和保证,贺有财总算缓了脸色。“阿爹,您消消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贺有财斜睨了他一眼。“那你这会儿消消气,我今儿有正事跟您说。”见贺有财不理,贺泽坐到了桌边,将自己想在镇上盘个铺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清楚。“阿爹,我这不是愁没有本钱吗?所以去试试,我身上就带了几钱银子,输了自然就出来了。”“……你既然动了念头怎么不和我,和你阿姆说说,我们一家子商量商量总能想出办法,你非得往赌馆里去!”“阿爹——”“行了,刚才我也是一时气坏了,这事儿终究还是我这个做阿爹的没能力!若是阿爹能干一点,你也不能有个啥事就揽在自己身上。”贺有财看了贺泽一眼,突然就叹了口气,还不待他出声又语重心长地道,“赌馆不是个好地方,你今儿是赢了,可总有输的一天,早晚得把自己赔了进去!既然知道错了就好好记着,今后可不能再去了,听见没有?”“一定记着。”“记着就行,你也是运道好,碰碰运气还真赢了这么多银子。不过卖花这事你怎么想的?咱家也没谁接触过那玩意儿啊!这要赔了……”“阿爹,种白芷的时候咱也不是没接触过吗?可是地里的白芷长得好好的不是?再说了,阿爹,您还记得上次我卖的那花?一株可是二十两。”贺泽的话里带着巨大的诱惑。“这……”“阿爹,咱就试试,反正这银子是白赚的,也不心疼。而且,养花不费钱,花期一年四季的都有,就是盘店铺需要银钱,但是花鸟巷子比不得其他街市,相比下来要便宜许多,咱以后不干了再盘给别人也亏不了多少。”听了贺泽的话,贺有财沉默了半晌,“我再想想,这事还得跟你阿姆好好商量商量,在镇上盘铺子不是小事……”“当然,你们慢慢商量,”贺泽倒了一杯茶递给贺有财,“这只是其一,今天还有一件事想问问您的意见。”“啥事啊?”“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林煜家,碰上了林家人上门闹事,让我给吓跑了,可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说着贺泽又提起了林家人想帮林煜重新相看亲事的事情,贺有财登时便一拍桌子,“这林家人也太欺负人了!他当这是哪儿呢!”贺泽没答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抿了一口,“阿爹,我明天想去族长那里一趟。”“族长?”贺有财沉吟一瞬,“是得去,咱都让外人踩在头顶上了,这要是族里都不吭声,那咱可要好好说道说道!”父子二人达成一致意见,又商量了一会儿具体事宜,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房间里亮了半晚上的油灯终于熄了。外头漆黑一片,月亮被云层遮得严严实实,隐隐只能听见寒风呼啸的声音。似乎是又要变天了。……贺泽第二天下午才去的族长家。上午的时候他去了一趟镇上,跟蔡荇把约定的时间往后推了几天,又买了一些rou,吃食和二两上好的普洱茶叶,这才急匆匆地往回赶。他一个晚辈上长辈家里总要带点东西的,何况还是有事上门。贺有财本来要跟他一起过来,让他给拒绝了,毕竟有些事情贺老爹要是在场的话他不好开口。贺家村的这一任族长叫贺鸿,据说年轻的时候还中过秀才,这名字就是他自个给改的,贺泽名义上应该叫他一声三阿爷。贺鸿已经在任十几年了,是族里推选出来的,别的不说,至少品行上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贺家村人不至于这么眼瞎。他家在村里中心位置,离着祠堂不远。贺泽将记忆里有关这族长的事情过了一遍就到了,然而刚刚抬头,却是一眼看见了正从院门口出来的林煜和张氏。作者有话要说: 林煜:我失宠了qaq——哈哈哈,有句话叫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233333另:谢谢尤欢为喜宝贝儿的地雷,鞠躬致谢,么么哒~第68章“林婶,你们……”贺泽疾步走到两人跟前,又看了一眼林煜手上包装完好的东西,心中若有所悟——怕是林婶与他打着一样的主意,只是无功而返了。拍了拍林煜的肩,“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待会就出来。”“啊?”“记着,等我。”又重复了一遍,贺泽这才偏头冲张氏道,“林婶,阿爹听说族长家的表兄孩子满月,特意让我送点东西过来,我就先进去了。”“去吧去吧,别耽搁了时辰。”张氏强撑起一个笑意。贺泽点了点头,又看了林煜一眼,这才进了院门。族长家的院子比村里普通人家的要大上一些,他进去的时候正好一大家子的人都在,众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贺鸿这才单独领着他进了正房。“伤可好了?家里最近如何?”贺鸿双手负于背后半佝偻着腰走在前头。他已经年近七十,身子骨倒还算硬朗。“早没大碍了,家里也过了困境,劳烦族长挂心。”贺鸿回转过身,贺泽朝他抱拳行了一礼,两人相继坐下。“那就好,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叫我三阿爷就是。”贺鸿抚了抚已经有些发白的长须,脸上的皱纹舒展了开来,“以往你爹逢年过节地常来,就你不见人影,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