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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却大大出乎人意料。“什么?你要把店无条件转让给我?”窦成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动作太大差点撞到膝盖,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我说老刘,你这是没事儿跑我这消遣我呢?我跟你非亲非故,你脑子被鬼摸了居然白送我?”“你就当我是脑子被鬼摸了吧,总之我是认真的。”刘瞎子难得一本正经:“店面还有几天就装修完毕,到时候把东西搬进去摆上差不多就齐活儿了,东西我另外租了个屋子临时寄放,是菜市场那边的一间小仓库,过几天你跟我一起搬去。”窦成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不是,你既然打定注意不做这生意,那你还租店干什么?”窦成怎么想都觉得,刘瞎子这举动让人非常费解。“我那老东西老物件堆了一仓库呢,总不能就那么给扔了。”刘瞎子咂摸咂摸嘴:“我说你小子有没有待客之道,我这来老半天的,咋水都不给倒一杯呢?去去去,给倒杯水来,放点白糖哈,我喝不惯满口碱粉味儿的白开水。”窦成……窦成简直想踹这老东西一脚,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起身去给弄了杯白糖水。刘瞎子端着水杯喝了一大口,舒坦了:“还是这糖水好,喝嘴里都是甜味儿!”“喝完赶紧走,你那店爱给谁给谁,我不要。”窦成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真掉馅饼,他也坚信馅儿带老鼠药的。“嘿,那可不行。”刘瞎子,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你也知道,我就一孤家寡人,家大业大也没个后辈继承,也就跟你小子有点不可说的孽缘,才想着便宜你呢,你咋就这么不知好歹?”“那我谢谢你惦记呢。”窦成翻白眼:“爱谁谁,反正我不要,水喝完没?喝完赶紧走!”“小成。”一直坐在旁边没吭声的屈重忽然出声打断窦成,他看向刘瞎子:“香榭店毕竟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阴气重,小成也没那特殊本事,长期呆那种地方对他不好,所以这事儿只能心领了。”“凡事没有绝对嘛。”刘瞎子乐呵呵的:“正所谓不破不立,有些事情,既然无可避免,不如习惯去接受,跟死人打交道又怎么了?死人还不是活人变的?”窦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翘着二郎腿,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刘瞎子:“说破天,我也不上你当,你想要我接手也不是不可以,给我一个必须接手的理由,否则,哪儿凉快哪儿人呆着去!”“你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相信人呢?”刘瞎子啧了一声。窦成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刘瞎子没辙,只好叹了口气,妥协了:“既然你想听实话,那我就实话说吧,我呢,日子不多啦,你也知道我就是个老光棍儿,无儿无女的,这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不能带进棺材里……”“那你可以捐给需要的人。”窦成打断他。“钱我捐了。”刘瞎子烟瘾犯了,搓了搓手指,问窦成要了支烟,点燃抽了两口才接着说:“就留了管埋的,这个我自己已经安排好了不用你cao心,就是这店铺,香榭东西又不像别的,就是想薄利多销脱手处理,不是有需要的人,也不会买,全就压在那了,我仔细想了想吧,还是觉得给你挺合适。”“……你要死了?”窦成一脸‘你他妈逗我’的表情。“啊。”刘瞎子吞云吐雾,烟雾蒙着脸,让人看不真切表情:“肝癌,前两天刚检查出来的,这要是早一点检查出来,我就懒得费那个劲儿了,可这不就寸上了么,新店租赁合约都签了,装修进行到快尾声,货物我能撂挑子不要不管,可工人的钱总得给吧,本来吧,我原本是打算等装修完结算工钱,店面空着就空着,等三年租赁合同到期,房东再转租就是,那些货物,到时候也随便别人怎么处理,可这不是遇上你了吗?我就想,好歹邻居一场,东西扔了也就扔了,不如给你,你要实在不感兴趣,就凑合那点东西混着,差不多该扔扔,卖出来的钱自己收着,就当是帮我善后的报酬了,说实在的,这店啊,毕竟是我几十年的心血,真就这么给扔了,我心里其实挺过不去坎儿的,毕竟你刘叔说到底,也是万千红尘一俗人啊!”还真是要死了!窦成震惊的瞪大眼,忽然想起一茬:“你之前约我吃饭,说有事情跟我说,难道就是这个?”顿了顿又想起另外一茬:“你是怎么找到我这儿的?”这小区虽然老旧,可占地不小,好几十栋楼,每一栋都十几层,没有确切位置的情况下,无疑是大海捞针。“嗨,我这都跟你两天了,是你自己没发现。”刘瞎子笑说:“还想说装修好再找你说这事儿的,结果你今儿走我店那碰上了,我就想择日不如撞日,干脆找你说了得了。”就听刘瞎子吧啦吧啦一大堆,窦成还是觉得……非常玄幻,毕竟他跟刘瞎子自打保护费起就一直不对付,说冤家两看相厌也不为过,结果现在这冤家居然要把遗产交给他,这事吧,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难以置信。而且窦成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刘瞎子这人老不正经,满嘴跑火车,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瞎编一通就为白送他个外人家当,又不是真的脑子有病……一时间,窦成茫然了。但这事儿不管事实如何,他都不打算就这么应下。刘瞎子对此也表示理解,只说让他好好考虑,就起身离开了。等人走了,窦成跟屈重面面面相觑。“老屈,这事儿你怎么看?”半晌窦成自己先忍不住打破沉默。屈重:“一切随心就好。”随心的话,窦成还是坚守初衷,不想接受刘瞎子的馈赠。他虽然混,但却自认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混混。窦成是打定主意不接受刘瞎子的家当,但最终还是接受了,只因刘瞎子一句话触动了他那冷硬过度,并不怎么弹性的神经。刘瞎子说:“……你要真觉得无功不受禄,那就每年清明,记着来我坟前上一炷香,烧一撮纸钱吧。”窦成心里不是滋味儿,最却硬的跟蚌壳似的:“你看你抠唆一辈子有什么用,挣这些家当到头来还不是白送我一个外人,所以说,这日子就得潇洒着过,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该怎么享受生活就怎么享受生活,务必贯彻孤家寡人信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刘瞎子病情恶化得快,感觉前不久看着气色和精神头都还挺正常的,结果处理好事情没半个月,人就彻底倒床瘦脱了形,本来就瘦,现在更是成了一具包着褶皮的骷髅架,衬得一双白内障眼睛鼓鼓的更大了,看着有些吓人。“我本来都打算好了,动不了就来医院住到死,交够费用,吊着药减轻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