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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的紫藤花。吴双喜的突然出现弄得宁雍远一惊,虽然他脑海里闪过刚刚他和屈伟平说过的话,复盘了一边才放下心来。刚刚只是打机锋,外人也听不懂到底是为了什么。宁雍远像小孩似的瘪瘪嘴:“娘,你怎么又偷听?”说话间,吴双喜已经坐到了宁雍远的身边,她伸出手在宁雍远头上一拍:“瞎说!”“你娘的偷听,哪能叫偷听吗?”吴双喜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扫向宁雍远,“再说了,你问问你乳娘,娘是特意过来的,还是意外过来的?”“你这些日子脾气这么不好,娘是见着你好不容易来了朋友,才想过来招呼招呼的。没成想,是个被你欺负的家伙!”宁雍远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事不算好事,威胁人能算是正经孩子做得出来的么?可他娘一向都是这样,好像只要能显示出他聪明,能达到他目的的所有手段都是可以容忍的。别人家的父母,对孩子可不是如此……可宁雍远又一想,心思飘到千里之外的景行之身上,那可是亲生的儿子,还不是说丢就丢了。但……如果是教养亲子,娘还会如此吗?宁雍远想着,抬起笑不出来的脸:“娘,你不觉得儿这么做不像个好人吗?”宁雍远眼睛盯着吴双喜的面孔,都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气,是他从小到大熟悉的味道。然而宁雍远总觉得,这个娘离他千万里那么远,比江南到京城的距离还要远上好些倍。“傻子!”吴双喜大笑起来,眼角挤出细细的纹路,昭示着她是个做母亲的人了。“我的儿。”吴双喜戴着护甲的手搭在宁雍远的手上面,她轻轻摆弄了两下宁雍远的手,神色中带着满意道,“手比娘的手都大了。可还是个小人儿,问的话也有意思。”“娘不想你做个好人,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你没听过‘十年清知府,万两雪花银’,有些人当着官,还能把家里人饿死,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吴双喜问。宁雍远反驳道:“可那些贪官,哪年不处死几个?”“那是他们笨,揽财都不会。要做个聪明的坏人,比好人更得好处,也甭管那些名声不名声的,得了好处最实在。”吴双喜这话倒不是糊弄宁雍远,而是她真这么觉得。她没做过几件好事,但日子已经当初那些人里最好的。她敢说,京城里这么多贵妇,加上那些皇家公主、群主,也没几个比她日子快活。日子比她快活的,丈夫也没她丈夫出息。吴双喜想着,手轻轻地给宁雍远拨弄有些乱的衣领,语调温柔:“雍远,欺负了人,可舒服了。不许再砸东西了,乖些。”宁雍远把其他不能问的问题咽了下去,乖乖地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吴双喜喜欢的笑来。宁雍远乖巧地演着戏,两刻钟后才把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现的吴双喜送走,大松一口气瘫在椅子上。他有些发愁,汉北府可是他能动手的地方,要怎么拖延住那人呢?*****另一边,吴双喜回了后院,立刻就招来了宁雍远的乳娘,也是自己房里的管事嬷嬷。“杏娘,你叫人去查查屈家在汉南府的事,记得逼着侯爷的人。要是和雍远还有那个屈家小辈无关就算了,要是有关就接着往下查。”吴双喜哪里是没发现端倪,不过是不想让宁雍远知道。******半月后,环水县。“题都做完了,那便差不多了。”方启晨看了看厚厚的一叠仿制的考卷,一脸欣慰地道。景行之顶着两个黑眼圈,嘟囔道:“可算是完了,这题多得根本做不完!”“你这不是做完了。”归家这半个月里方启晨简直把景行之当牛用。一开始是怕景行之在外面浪野了心思,结果没成想景行之进入状态很快,方启晨就忍不住加了点量,想让小弟子抓紧时间。这边给景行之加了量,方启晨这个看卷子的都累了,胃口就变差了,结果景行之逮着机会弄了好几道难吃的新鲜菜。这些菜偏生对身体好,方窈君就逼着方启晨吃。方启晨吃得不顺心,景行之就甭想顺心了,课业又加量了。再后来,发现景行之还给山下面那个姓吴的讲题,方启晨就又加了量,直接把景行之都给刷崩溃了。景行之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是自己作出来的。他只觉得自己最近真是cao碎了心,一要照顾夫郎的心情,二要准备做胎教,三要监督方启晨身体,四要为自己的事业而奋斗,五还得帮助好兄弟,顺带着还要遛狗,五个手指头都数不来!“好了,回去睡一觉,陪方哥儿几日,回头就准备去府城吧!”方启晨推推景行之,撑着自己的老腰站了起来。景行之扫他两眼,忽然笑了起来:“小师妹说,晚上吃苦瓜宴。”说完景行之一溜烟跑了,留下方启晨吹胡子瞪眼,看着他的背景大喊:“一个菜就够了,还宴什么宴,不许再给她菜谱!不许!”景行之听了,回家学给柳方听,学完了得意道:“科举总有尽头,这吃饭可是天天都要吃的。让老头儿加量加量加量,苦瓜让他吃个饱!”柳方欲言又止,最后摸摸自己的肚皮道:“我怀疑我坏了孩子,傻的是你啊,行之……”景行之一懵:“怎么说?”“越吃苦瓜他越不开心,回头不折腾你折腾谁?”景行之:……世界如此美好!为什么要互相伤害?!69环水镇的码头上,一个肤色算得上偏白的男人向着景行之一行招揽。“几位客官,可要坐我的船?一日功夫就能到府城,船上还包吃食,我家婆娘手艺可好了!”男人笑容满面,热情道。景行之揽着柳方的腰,眉心微蹙。他这回去汉北府,又是一去几个月,两人商量胎坐稳了,就带上了柳方。可出了门,景行之就有点后悔,生怕出点事。景行之看着招揽客人的船夫,再看了看他身后的船,摇摇头:“不行,你这船有点小。”从环水到府城都是大河,大船吃水深,更稳当。那男人立马道:“客官,大船上人多,气味杂,回头您夫郎孕吐了可不好!”听男人这么说,柳方脸上露出一点心动来,不过他还没说话,景行之就紧了紧他的手,给了个暗号,示意让他别说话。柳方奇怪地看了眼景行之,乖乖地没说话。反正行之厉害,他听话就好。景行之再次拒绝船夫:“不用多说,你这船太小。”景行之看这男人面色奇奇怪怪的,似乎要倒霉,虽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