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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嗯,”萧莨随口应了一句,“已经让人去追了,各个关口都有人排查。”“我之前倒是听虞医士提过,那虞道子不知从哪里学来了百年前就已失传的易容之术,他每次都能顺利出逃,说不得与这个有关,要捉拿他,只怕不易。”“……我会叫人更加严密排查。”夜半,下头的人送了封信进来,是贺熤写来的私信,萧莨拆开看罢不由皱眉,祝雁停问他:“怎么了?”“小皇帝让我拿下聪王后,留他一条性命,押去蜀地。”祝雁停略微意外:“小皇帝?他自己的意思?”“应当是的,”萧莨的神色微冷,“小皇帝身边除了贺熤这个太傅,还有个太师,原本就是长留王府的门客,十分得小皇帝依赖,这回他们绕过贺熤,派人给我送了圣旨来,贺熤知道后,赶紧叫人送来这封加急信,让我先一步知晓,圣旨应当明日就会到。”祝雁停无言以对:“……那小皇帝才七岁。”萧莨淡道:“架不住身边人别有用心。”“那他们留着聪王,是想要做什么?”祝雁停问罢,心里已有所猜测,小皇帝身边真正亲信的那些人,必然不愿意皇权旁落、改朝换代,如今他们唯一的倚仗,只有祝这个姓氏,留住聪王,想必是要给天下所有的祝家人一个信号,他们合起伙来,或还能抗争一二,才有机会留住自家人的性命、保住祝家的江山。毕竟如今各地夹着尾巴做人的祝姓亲王、郡王和其他宗亲还有许多,这些人哪怕手中已无多少权势,可要闹,总也能闹出事来,萧莨先前打天下扯的是小皇帝的旗号,哪怕野心再昭然若揭,真到了这一步,他们总得再垂死挣扎一下。萧莨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贺熤还在信里提起另一桩事情,他那两个叔叔与他有旧恨,知道他是萧莨的心腹,故不敢来投诚,如今被手下亲信杀了也算死有余辜,此事多亏祝雁停,让萧莨帮他转达与祝雁停的谢意。萧莨抬眼看向祝雁停,祝雁停不明就里:“怎么了?”萧莨没说什么,放下信,低了头继续看手里的奏疏。祝雁停自己捡起信看了看,笑道:“哦,原来是要跟我道谢啊,这有什么。”见萧莨不理自己,他弯腰趴到桌上,凑近萧莨,笑吟吟地盯着他眼睛看:“表哥,我帮了你不好么,你的那些部下,以后至少能看我顺眼些,他们今日对我可着实客气了不少。”萧莨轻眯起眼,冷冷瞅着他。祝雁停被他盯着,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又生气了?”萧莨伸手一攥,祝雁停被他拖得踉跄直接栽进了他怀里,下一瞬便被萧莨按在桌案上,炙热的唇咬下来,他的唇舌一阵刺痛,又见了血。感觉到身上之人胸膛不断起伏、呼吸粗重,祝雁停轻抚着他的后背,不断安抚他。他能感觉到,萧莨确实不高兴了。唇舌终于被放开,祝雁停抬手抹去嘴唇上的血,怔怔看着萧莨:“你若是不喜我与他人接触,日后想要将我圈在你后宫里,我也乐意的。”萧莨用力握紧拳又松开,放开祝雁停起了身,神色恢复了平静:“……不必了。”祝雁停贴上去,抱住萧莨的腰,靠在他胸口,软声道:“表哥,你不必压抑自己,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喜欢,都能接受。”萧莨的喉咙滚了滚,搭在祝雁停肩膀上的手渐渐收紧。他确实,想要将祝雁停圈起来,想要祝雁停心里有他、只有他,只能看到他一人,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分了心思。他原本可以这么做,也打算了这么做,可如今……第100章再生一个半夜,前方斥候兵传来消息,半个时辰前,聪王在将家中老幼亲手杀害后,一把火烧了聪王府,自焚其中。萧莨带兵连夜匆匆入城,聪王府已成火海,天亮之时,火势才得扑灭,聪王烧得焦黑的尸身被人抬出,仅能凭他不离身的玉扳指判断身份。聪王葬身火海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其治下各地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少部分兵马尽数归降,至此,仅余最南边几州的徐氏伪朝廷尚未剿灭,天下终将归一。三日后,虞道子在逃往湘州的路上被拦截,他果真如祝雁停所说,易了容,装成了流民想要混淆耳目,不过那双常年不劳作,比普通流民要细白得多的手出卖了他,过关时被守兵拦下,因得了萧莨命令,这些人不敢敷衍了事,对所有过路之人一一仔细甄查,这才将之揪了出来。这三日,萧莨带人就在城中的官邸暂住,处置这边的善后之事,小皇帝叫人送来的圣旨早两日就已经到了,除了要他将聪王活着送去蜀地,还要他本人也一并前去述职,萧莨没当回事,聪王已死,且是自焚,聪王府一个活口没留,怨不得他。傍晚之时,萧莨与人议事完回来,刚坐下,祝雁停给他奉上茶,顺嘴问他:“你打算跟之前在景州一样,在这里长待一段时间,将事情都处置了再走么?”“嗯。”萧莨随口回答。“……抗旨不遵不好吧?”萧莨抬眸看向他。祝雁停劝道:“好歹小皇帝也是皇帝,圣旨都下了,要你去蜀地,若是有紧急军情也就罢了,只是些善后之事,下头官员也能做,你现在还只是摄政王,面子上总得过得去,而且去了那边,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不过也不用这么急,拖几日也无妨,不能叫他们觉着你上赶着。”萧莨皱眉,想了想,没再多说,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安排启程去蜀地之事。祝雁停松了一口气,赶紧贴过去给他捏肩膀:“表哥,你不如好好想想,趁着这次进蜀,干脆早些叫小皇帝将皇位交出来,反正只剩下南边最后那几州了,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来,不如早些改弦更张,变得夜长梦多。”萧莨闭目养神,没理他。祝雁停低了头,快速亲了一下他的脸,在他耳边小声问:“你做了皇帝,能封我做皇后么?”萧莨缓缓睁开眼,冷淡觑向他:“做皇后?”祝雁停点头:“我做了皇后,珩儿才能名正言顺做太子啊。”萧莨嗤道:“你心里想的只怕是珩儿做了太子,你就理应该做皇后。”“反正也没差,”祝雁停做小伏低地软声求他,“你不愿意么?你又没别的人选了,我给你做皇后不好么?我也不是为了别的,后宫又不能干政,我图的真不是那些,我说了,你哪怕将我一直圈后宫里,只要你肯要我,我都无所谓,我就是想……等百年以后,能跟你合葬,牌位能与你的摆在一块。”合葬、牌位摆在一起……萧莨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