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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贴上去,亲一口萧莨的面颊,“陛下,用膳吧,您不饿我都饿了。”午膳只有他们俩人,自入宫以后,珩儿每日白日里都在东宫念书,下午下学了才回,夜里倒是就住在这甘霖宫的偏殿里,这是祝雁停要求的,毕竟东宫离甘霖宫实在太远了,不将人养在身边盯着,他怀疑珩儿那小破孩在东宫能称王称霸、为非作歹,到以后他们就真管不住了。用过午膳,歇息了半个时辰,祝雁停陪着萧莨一块,继续批阅奏疏。天下初平,新朝初立,百废待兴,萧莨这个皇帝做的并不容易。祝雁停捡起手边的一本奏疏看了看,是还在南边的赵有平写来的,那徐氏伪帝逃去西南的藩国寻求庇护,半月前被当地国君活捉,押还给南征军,已经就地处置了。祝雁停长出一口气:“这下南边算彻底平定了,北夷如今还在打仗,四分五裂,暂时折腾不起什么风浪来,不过日后总归还是个隐患。”“已有数个小部落独立出来,并且派了使团过来,想要称臣纳贡。”萧莨道。祝雁停闻言撇嘴:“那也不过是他们一时权宜之计。”中原朝廷强势时,他们就示弱称臣,一旦中原朝廷江河日下,他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反咬一口,数百数千年都是如此,从未变过。祝雁停实在对这些言而不信的夷人,无甚好感。“所以你得多费些心思,”萧莨看他一眼,“北夷人擅长的是马上作战,可骑兵再厉害,对上火炮终究只是血rou之躯,只有武力上的绝对优势,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永远折腾不出花样来。”祝雁停顿时讪然:“表哥你这么信任我么?我肩上的担子好重。”“不用想太多,这不是短时间的事情,我们只要给珩儿和后世打下根基就行。”祝雁停欺近萧莨,又亲他一口,在萧莨的眼风扫过来时,笑吟吟道:“表哥说好就好。”后头那一整个下午,祝雁停就一直坐在萧莨身边,萧莨批阅奏疏,他帮他做整理,那些没什么要紧的小事,就直接模仿他笔迹批了,再后头,祝雁停又困倦了,趴在书案上不知不觉地睡过去。萧莨侧头看他一眼,叫人拿来件斗篷帮他披上,安静看了片刻他恬淡的睡颜,收回目光,听着他的小声梦呓,继续干活。第章花好月圆(正文完)二月中,康王萧荣娶妻,帝后亲临王府,主持婚礼。原本打算的去岁底就让萧荣完婚,奈何卫氏挑来挑去,都没挑中好日子,且王府新开,才刚修葺好,这婚事便一直拖到如今。王府之上张灯结彩、宾朋满座,已是热闹非常。御驾到时,里里外外的人俱都出来迎驾,萧莨淡声免了众人的礼,牵着祝雁停踏进王府大门,喧嚣闹声又起。萧荣一身大红喜服,红光满面,他已有二十好几,早就该成亲了,到了今日终于娶得心仪女子,自是欣喜非常。迎亲的队伍大半月前就去了豫南,昨日已接回新娘到达城外,吉时将至时,萧荣傻笑着翻上马,在众人起哄声中,志得意满地去了城外迎亲。萧莨牵着祝雁停坐上主座,珩儿闲不住,已与萧玒还有其他认识的小孩,一块去了外头玩。祝雁停四处看了看,小声与身侧的萧莨道:“这可比当日,我们成亲时,还热闹得多。”那是自然的,萧荣如今是亲王,又有他们一帝一后带着太子来捧场,京中但凡收到请帖的,无论是谁,就没有不给面子的,只怕大半个京城的官绅勋贵,今日都来了这康王府喝喜酒。萧莨捏了捏祝雁停的手,没说什么,顺手拿了颗花生剥了,放到他面前。祝雁停的笑声跟低,提醒他:“陛下,很多人在看呢。”那些来喝喜宴的萧氏族亲和朝中官员,这会儿俱都陪坐在下头,萧莨浑不在意,又剥了一颗,再放到他手边。祝雁停将花生粒扔进嘴里,眉开眼笑。眼见着萧莨与祝雁停两个旁若无人,就没将他们当回事,众人都放开了手脚,听着鼓瑟笙箫,吃着零嘴说笑闲聊,只等迎亲队伍回来。期间贺熤特地过来与萧莨请安,他是几日前才刚到的,“护送”着渌王,也就是那退了位的小皇帝来京中,才刚在京中安顿好,之后也不算走了。贺熤承袭了定国公的爵位,先前他是小皇帝身边的太傅,如今萧莨只让他做户部尚书,品级其实还低了,贺熤倒没什么不满,太傅什么的,本就只是他挟制小皇帝的一个名头,他才二十几岁,何必树大招风,待日后,早晚有机会入内阁,以后死了还愁不能追赠个太傅么。祝雁停笑吟吟地问他:“定国公似乎比阿荣还大个几岁吧,好似没听人提起过,定国公已娶妻否?”贺熤笑着打哈哈:“劳殿下惦记,先前大业未成,臣哪敢娶妻,就怕拖累了人。”“那倒也是,可如今天下都太平了,定国公还不打算考虑终身大事么?先前我在太后那里,倒是见过有几家的小娘子不错,若是你有意,不妨去相看相看,再与陛下讨个恩典,请陛下给你指婚多好。”祝雁停难得有兴致,还起了给人说媒的心思,萧莨淡淡看他一眼,未说什么。贺熤一脸讪然,欲言又止:“……没呢,哪能啊,那些京中的小娘子,臣一个都不认识,臣哪好意思打她们的主意。”祝雁停笑:“想认识自然就认识了,单看你自个怎么想了,你若真有意,我请太后帮你办个相亲宴倒是可以,太后她老人家镇日无聊,想必很高兴cao持这事。”贺熤话到嘴边,想了想,到底又咽回去,没再多说,谢绝了祝雁停这位皇后殿下的好意,坐回去与同僚喝酒去了。祝雁停与萧莨挤了挤眼睛,乐不可支,萧莨瞅着他,眼神示意他自己交代。祝雁停轻咳一声,压低声音与他道:“陛下,你没发现,你朝中官员里头,除了这位贺尚书,还有一位二十好几都没娶亲的老大难吗?”萧莨想了想,迟疑道:“你是说,……柳如许?”祝雁停哼哼两声:“柳翰林可比贺尚书还要艰难些,只怕陛下不给他指婚,他这辈子都得打光棍了。”萧莨的脸上有转瞬即逝的尴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