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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魔物。“鹤玉,你可知雪霁因何大乱?”孟祁安猛地看向鹤玉,脑仁突突直跳。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可他居然想不起来了。小姑娘在石窟内躲了一天,哪里会知道这些,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啊。”赤阳剑在她手里翻来覆去被把玩了许久,她终于欣赏够了,颇为不舍的将剑还了回来:“啧……可惜我不是火系,这剑搁我手里也没太多用处……不过赵钱,你也太糟蹋好东西了吧,这么漂亮的剑柄上你非要刻个那么丑的骷髅头,多别扭啊!……啧啧,你们男人的审美就是这般让人摸不着头脑。”骷髅头?孟祁安的身形愣了愣。他接过赤阳剑,火红的火蛟精魄背后剑柄上,的的确确刻着一颗硕大的,黑色的骷髅头。十分不搭,十分别扭,十分难看。“……”他怎么会在剑上留下如此莫名其妙的刻画?“不过这骷髅头我最近好像还在哪儿见过似的……”鹤玉纤细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噫,反正很丑。”孟祁安收剑入鞘,问:“见过?何处?”鹤玉的手指停了。她皱着眉仔仔细细将这几日的记忆全部拉出来回忆了一遍,略微有些不确定道:“是在赤水境外那晚吗?……对了,你方才不是问我那个黑衣人叫什么名字么?那个男人靴子上便是这个骷髅头,一模一样的,还描了金边!品味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黑衣人?”孟祁安不解,问:“我何时问过你黑衣人?赤水境外?那又与黑衣人有何关系?”鹤玉当即就傻了。她木楞楞看着孟祁安好一会儿,用手指点了点脑袋,看着孟祁安支支吾吾:“赵、赵钱……你脑子有病……不对,你记性这么差么?你方才还要哭不哭的问我拿黑衣人的名字呢!”哭?他为何要哭?泪痕犹在,他却记不得哭的缘由。孟祁安拔出赤阳剑死死盯着剑柄上的骷髅刻画,看着看着,那刻画如同活过来一般钻入他的脑海,惊起一连串泛着微光的丝线。他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震颤后猛地扑向方才写下一个字的地面,手指用力在那个‘庄’字后面添上了两个字。“赵钱你写什么呢?”鹤玉凑了个脑袋过来:“庄南海?万霆宗消失百年的天生至尊……你写他的名字作什么?”断裂的丝线因重新凝结更加坚韧且清晰,立于线的另一端,缓缓浮现的身影是孟祁安心头被剜去的一大块空洞。他在写他的合浦还珠。他是他的失而复得。作者有话要说:不晓得我心中的高甜是不是你们想要的高甜hhh,感情升华(友情变质)章,于我而言是高甜哈哈哈哈。96、梦游的孩子从村头一路追赶到村尾的两只大狗打累了,呜呜叫着各自离去。鸡舍里也安静了下来,独独剩下一两只未眠的母鸡,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四下观望着。夜间的九旗村静谧安详。村落里最后一抹灯光也熄灭了。风吹林动,竹叶沙沙作响。一口荒废的井边石台下,躺着一把大黑伞。白日终于过去了。贺大鹏从黑伞里钻了出来,坐在井边看着远处古朴村落内小小一间房子。幼儿方才刚刚哭过,现在还能听到一声又一声,轻轻拍打着婴儿背部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声音很柔很轻,如同羽毛一般轻轻落在孩子的睡梦间。那里生活着他的血脉,和两个最爱他的女人。贺大鹏每天最期待的便是这夜间入睡时分。他飘飘悠悠,穿过绿意盎然的乡村小道,停留在一座小小屋舍边。他的脑袋穿过墙壁,身子却没有进去,偷偷摸摸躲在远处,看着床上安睡的女子和幼儿。“阿莲……双儿……”他身上的水滴滴答答流着,却没有了原先那样苦痛的悲切,而是带着一股子释然,和对未来的向往。他跟着孟小师父学了修鬼之术,魂体逐日强大。因九旗村这口井死过人,就算是正午最炎热的时候也没有人前来打水。贺大鹏倒觉得十分清净,用这口淹死过他的井水练习孟祁安教他的调水之法,颇有成效。现如今他不仅能够调动一部分附近的水,还能移动一些小石头,小木枝。那位叫庄南海的公子给他留了很多灵核,有着充沛的水阴之力加持,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让那些锅碗瓢盆随他心意挪动起来。“挺好的……”他的头卡在墙壁上,略显木讷的脸上满是质朴的笑容,“死了还能天天回家,看看老母妻儿。”就是怕自己阴气太重,不敢再靠近家人。但这样贺大鹏就已经十分满意了,他笑呵呵看着自己的妻儿熟睡半晌,又远远蹲在母亲身边望了一会,心满意足的飘回水井边修练。月光很白,静静的洒在这片安静的村落,似乎这月色同宁静的村子一块儿睡着了。风轻轻的,吹来的微风里带着一股子甜甜的花香。“呜——呜呜——呜——”隐隐传来一声朴拙抱素的埙声,其声浊而喧喧在,声悲而幽幽然。贺大鹏本能的觉得此声有些耳熟,可他向来记性不佳,那股子熟悉劲儿一闪而过,便又不想了。因修了鬼道,贺大鹏现在可比死前五感要来的强得多。他坐在井口,听到有一道细微的声音远远从一个熟悉的屋舍内传出。“咯吱——”篱笆被推开了,轻手轻脚,走出来一个小小的影子。大概三尺高,矮矮小小的,是个孩子。那孩子走路有些不太稳定,但倒像是知道自己要去何处一般,摇摇晃晃的朝着村外的小道上走去。一个年幼的孩子,为何在这大晚上独自离开?贺大鹏多了一个心眼,悄悄跟了上去。他是个看上去四岁左右的幼童,脸颊胖乎乎的,一看便是家里精心养着的宝贝。短短的小辫儿乌黑油亮,是个极其健康的小男孩儿。靠得近了,贺大鹏见那孩子竟然闭着眼睛,呼吸声也好似是在睡觉,比寻常孩子走动时呼吸慢上很多。他闭着眼睛,短短的腿一步一步走在出村的小道上,跌跌撞撞,却不曾停歇。“小孩,喂!小孩儿!”贺大鹏拦在那孩子身前,可那孩子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直直朝着他的身体撞过来。眼见着那孩子要穿过自己的身体,怕他被自己鬼气影响,贺大鹏连忙躲开了。“小孩儿!你要去哪里啊!”他越看越觉得这孩子不对劲,和着了魔一般,兀自的走着。贺大鹏猛地记起方才那道奇异的埙声。那埙声他必定是死后才听过的,记忆十分清晰。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