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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仔细观察严展,他宽眉深目,鼻若悬胆,穿军装的时候帅气得让人流泪,一看便知是极有担当的男人,雄激素分泌旺盛,性~能力肯定强,声音厚重,行事不拘小节,这就是严展自己说的“爷们气”。他和圈子里的那些娘皮兮兮穿紧身衣铅笔裤的小GAY简直天差地别。他对任东维也是极好的,温柔浪漫稍有不足,但绝对专一,深情无疑。像一条龇牙咧嘴的大型犬,表面凶狠,其实恋家恋的要命,对其他的花花草草嗤之以鼻。或许就是这样,连顾学昕也被他吸引。想到顾学昕,他不由自主往洗手间的方向看过去。那人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梁慎心里一个激灵,他或许看的不是自己,是严展。正想着,顾学昕迈起步子,往他们这边走过来。严展顺着梁慎的视线回头,也看到了顾学昕,他有点困扰:“那是……”梁慎低声说:“那是顾学昕。”人很快走到他们面前,严展大笑说:“哎呀,竟然是你,好久没见了!”顾学昕笑着回话,自然地坐下来,正坐在梁慎和严展之间,眼尾扫了他一下。梁慎知道,他是看见严展亲他了。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顾学昕和严展谈笑自如,掏出手机互换电话,心里涌上一层层的无力感。他自嘲地想,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酒劲翻上来,他慢慢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啊,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看了。迷迷糊糊的,他知道自己被抬起来,手里摸到严展支楞八翘的短发,又放心的睡过去。梦里乱七八糟,他看见顾学昕站在山头的小湖旁边,好奇地看着前方蹲着的人,水波映在他脸上,一圈圈荡漾开去。他心里很高兴,这是自己埋猫的那次吧,原来他也这样专注的看过他。梁慎往前跑了几步,想去拉住顾学昕说:我在这里,你看我好了。手捞了空,顾学昕突然满脸笑意,对着面前那人说:弄好了?给你打电话怎么不理我?梁慎转过头,严展站在那,不耐烦地说:烦死了,你他妈滚开!顾学昕笑着跟在他旁边说:你还生我的气?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你不知道吗?他们俩从他眼前走过,谁也没看他一眼。梁慎看着他们走远,不知道自己该跟上去还是停在原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梁慎没意识到自己不在家里。他被梦境弄得心情极差,脚在地上划了半天找不到拖鞋,索性光着脚下了床。床边有件衣裳,梁慎随手披上,推开门上厕所。走了几步撞到墙,梁慎茫然,费劲力气睁开眼睛环视,周围一片陌生。旁边一声轻响,梁慎转过头看见顾学昕站在旁边,上下扫视了他一番后,眉头立刻皱起来。梁慎心里一惊,也跟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没什么问题。难道是自己身上披的衣服惹他生气?梁慎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看床边正好有件衣服……”顾学昕走到他面前,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穿着,给你准备的。”梁慎摸了摸额头,迷茫地被顾学昕拉着走了几步,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把拖鞋穿了。”他乖乖穿上。顾学昕在他嘴唇上蹭了蹭,带着笑意说:“黑眼圈又出来了。”梁慎上了厕所回来跟着对方到餐桌前坐了,他是被尿憋醒的,时间还很早。顾学昕给他盛了碗粥,端上几个小包子和一杯豆浆,“饿不饿?”梁慎点头,神智已经清醒了,礼貌地道谢,然后问:“昨晚怎么到你这儿来了?有没有麻烦你?”顾学昕看了他一眼,“没有,你睡觉还跟以前一样。”梁慎低头喝了口豆浆,很热,胃里非常舒服,他问:“你今天不上班?”顾学昕说:“我请了一天假。”梁慎说:“哦。”他想问顾学昕有什么事要做,要不要自己帮忙,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要是顾学昕不告诉他什么事或者不用他帮忙,那感觉就糟透了。顾学昕等了一会儿说:“严展上午打你手机,让你回电话。”梁慎说:“嗯。”说着就想去拿手机。顾学昕把他按住,“吃完饭再打。”口吻不容他拒绝。梁慎只得又坐下,乖乖喝粥吃包子。四年前他们在一起……他以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顾学昕的态度还没有这么强势。很多事情他都喜欢听梁慎的,他管梁慎叫聚宝盆。直到今天,他依然能听到耳边那个轻轻的,带着点撒娇的鼻音说:你是我的大宝贝,你是我的聚宝盆。时光改变的不止是自己。这几年顾学昕不需要他的帮助,一样把他人生里的空白填满了。作者有话要说:上海没有崇仁医院,我编地——77、今时往日...吃过早饭,梁慎站起来把碗筷收了。顾学昕没拦他,在旁边看着他收好之后坐回沙发里。梁慎说:“时间差不多我先走了。”顾学昕开口说:“等等,”他伸手拉住他,“梁慎,我们谈一谈。”梁慎动作僵硬,慢慢坐在沙发边上“好啊,谈什么?”顾学昕似乎想摸他的头发,最终还是把手放在身体两侧,几乎郑重其事的说:“对不起。”梁慎愣了。顾学昕说:“那时候我跟你生气,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后来我明白了,我……”梁慎连忙说:“不要紧,我不生你气。”顾学昕慢慢说:“我不知道做那些事是因为你喜欢我……”梁慎大脑“嗡”的一声,人不由自主往后仰,顾学昕的脸消失在视野外,眼前出现天花板上的吊灯,他听见顾学昕急切地说:“梁慎,怎么了?你怎么样?”梁慎满脑子都是噪音,他手无意识地挥舞了几下,感觉顾学昕抓住了他的手把他抱起来,然后自己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终于又看见对方的面孔。那张脸上有着焦急,慌乱和愧疚,梁慎想,他知道了,他终于还是知道了。知道他自作多情,知道他自取其辱。他一直不敢想象有一天顾学昕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只全他什么都没发现,自欺欺人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把他藏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有我知道就好,只有我知道我爱他,这样就好了。顾学昕说他是好朋友,他一丁点都不会否认。他在他体内的亲密,就是自己的小小秘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