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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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上回,肖府一行三人驾马车来至永都城太白楼内,休憩用膳,待晚膳过后已是月上中天,夜色迷蒙了。 太白楼内一处厢阁,正坐着肖府东家、侍从和车夫各一。千朔看着面前吃饱喝足的两人,不由抚盏浅笑。 肖千朔:刘大哥来喝一杯? 刘珲:嘿……东家您尽兴就好,小的量浅怕醉不好赶车哪…… 刘大哥憨厚一笑,婉拒了千朔。 肖千朔:嗯……那七儿陪我喝?这可是楼里陈酿的青梅酒,甘醇可口…… 他慢慢道来,边给自家满上。 思圆自打这酒一上桌便知晓是太白楼上好的梅子酒,那香味飘而不散,少不得多瞧几眼。可她深知喝酒误事,酒后那是要吐真言的,万万沾不得! 杜思圆:不敢…… 肖千朔:有何不敢,难不成七儿亦是量浅怕醉? 千朔不怀好意地揶揄道。 杜思圆:这个,在外饮酒多有不便。且醉酒伤怀,东家您尽兴便可不宜多饮。 她忆起在凉州戍边时,冬日为了御寒,饮酒几如饮水一般,师父他老人家更是拿的瓦罐来饮,元帅府中储酒甚巨,想当初——唉,罢了不想了。思圆在心底默默一叹气。 肖千朔:无趣,还是回去罢了…… 千朔面露不喜,心下却暗自计较,在外不饮,回到肖府便会饮了么?原来如此啊—— 思圆抬眼见千朔一杯一杯喝得是若有所思,眉宇深锁,苦大仇深……不由拉过一旁的刘珲,悄声商量。 杜思圆:刘大哥,我先下楼付账,你且劝着东家莫要醉了,到马车上等我一等,我随后便至。 刘珲:好咧,小七哥你去罢,我省得。 他一拍胸脯保证。 待思圆下楼付清饭钱,经过身侧一桌席位时,忽闻有人在议西京王婚期,不禁脚下一缓。 “……婚期初定在九月呢……” “这公主那么快便寻到了?” “哈哈哈,哪儿啊,是我们圣上心急,听说逼得东洛把兵马元帅都给撤职查办了……” 杜思圆留神细听至此不觉大吃一惊,急忙近前一步打听详情。 杜思圆:这位仁兄,东洛兵马元帅与西京王的婚期有何相干,是因何故被撤职查办啊? 她话音刚落众皆附声,疑惑不解。但见众人侧耳细听,这酒客方才娓娓道来。 酒客:据说是因为知情不报,又私纵要犯,方才落得如此啊! 他语气甚密,密而告知。 众人:原来如此—— 众客听后释然。 “只怕这纵的正是公主的意中之人,心头之好啊!唉——” “嘿哟!程兄打住打住,可莫要妄言……” “若不是公主心有所属又怎会隐而不现?可怜今上本将心事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啊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是哄堂大笑。 思圆初闻水天南被撤职查办,难辨真假,但私放自家离去却是千真万确。且出逃东洛至今已有月余,不知东洛现今情势如何,须设法回去打探才是—— 她一皱眉,低头走出太白楼。 “七儿有何心事,可否说予我知?” 思圆闻言又是一惊,抬头却见肖千朔与刘珲立在车架前等候。千朔见她近前有此一问。 杜思圆:啊,劳东家与刘大哥久候,无有事情,我们走罢。 她无意多言,便搪塞过去。 刘珲:东家可是要回转肖府? 肖千朔:这附近可有卖金器玉石的? 刘珲:要说这卖金玉的就属七珍阁的好,东家您上车,离的不远一会儿便到。 千朔颔首上车,便听刘珲吆喝一声打马出发。 果然不消盏茶的功夫,马车在一家店门外立定,店头一块匾额上书三个金漆大字:七珍阁。 千朔领着思圆入内一瞧,只见博古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珍宝。玛瑙翡翠好颜色,明珠熠熠灿华光。金玉满堂多富贵,碧树珊瑚世所稀。 今日店里来客不甚多,店伙计见着千朔二人进门,连忙迎上。 伙计:不知二位要寻些甚么,这七珍阁里的珍宝皆属上乘。 肖千朔:可是有那玉带与扳指? 千朔环顾四周问道。 伙计:有的有的,请公子随我来。 再说思圆跟着他们东家选了玉带挑扳指,看罢扳指拣佩玉,一路下来观这小伙计是讲得眉飞色舞,口沫四溅,不禁把怀中揣着的绣荷包摸了又摸,捏了再捏。她心中懊悔:早知道白天就不买果子了,白瞎了一大锭银还不曾吃到嘴,现下尚不知够不够付清这堆宝货?当真是悔不当初啊! 其实要说到这堆宝货嘛,实在是思圆多虑了,你就是不吃亦不喝也不见得能够付清啊哈哈哈! 伙计:公子您稍待,小的这便去请掌事过来! 他心想这回真是遇上贵客了,买这好几样,赶紧去把老掌柜请出来好算账啊!说完“蹭蹭蹭”就跑走了。 肖千朔:七儿可有看中的,一并买下? 千朔回头看了看思圆,笑吟吟问道。 思圆见问直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掏出怀里荷包便要交予千朔。 杜思圆:这个还是东家您戴着罢…… 肖千朔:不必,送予七儿了无需还我。 他抬手按住绣荷包轻轻一推。 杜思圆:啊……这…… 她正欲推辞,又见一人来至近前。观其衣着乃是一身上好的铺地锦绸衫,约摸五十又多,颔下短髯依稀,应便是这七珍阁的掌事。 掌事:二位贵客请了,小可乃是七珍阁的掌事,却不知是哪一位欲付账? 他见着千朔二人衣着不凡,容颜俊逸,不由心生好感。 肖千朔:这几样该是多少银钱? 千朔示意店伙计面前的三样物什。 掌事:啊……公子好眼光,这金镶玉带是七千六百两银,翠玉扳指则是五千二百两,和田白玉么……就四千八百两,统共是一万七千六百两银……您看—— 老掌柜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看着千朔是直待下文。听得一旁的思圆那是暗暗咋舌:好嘛,这堆宝货足够我凉州城十万军民吃上一年的了!这下子看向千朔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肖千朔:嗯,稍贵了一些啊…… 他略一沉吟道。 掌事:那公子若是三件一齐买下,便是一万七千两罢了。 掌事单手抚须,微微笑道。 肖千朔:三件统共一万五千两如何?否则我一件皆不买—— 掌事:这个…… 该到这掌柜的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正在此时,却见方才去招掌事的小伙计去而复返,匆匆赶至。他将掌事请至一旁,如此这般地耳语起来。 掌事:小子可有问清楚明白了? 他听说后面色一整。 伙计:那是自然,这刘大哥平日间只给常管事赶车,我们皆与他相熟,还帮着喂过马呢! 至此老掌柜不再多言,略吩咐了几句好生照看便匆忙向外走。来至外间果见刘珲独自一人坐于车架之上。 掌事:啊呀!刘老弟,你怎的来了?也不进来坐会儿,常管事可有来到啊? 他一拍大腿连忙上前打听。 刘珲:哎……老掌柜莫要误会,今日是送我们东家前来的,常叔不曾来到。 刘珲如实告之。 掌事:这位东家是…… 他小心探道。 刘珲:嘿嘿……掌柜的可能不晓得,那便是肖府的主人家,我寻思道这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哈! 刘大哥嘿嘿一笑,道出个中原委。真看不出他原来还是个外粗内细,粗中有细的明白人啊! 掌事:原来如此,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好好好,老朽这便明白了! 他朝刘珲拱拱手,心中默念当真是遇上天大的贵人了!这福安街肖府的主人家从来不露面,竟原来是这般好面容的少年公子,无怪乎轻易难见了。 老掌事打定主意后,便径直返回里间殷切相邀千朔入内中一叙。 肖千朔:掌事先生避开众人邀我一谈,可是愿意割爱相让了? 千朔见此情形不由笑道。 掌事:不敢不敢,不敢称先生二字。敢问公子可是常仲常管事府上的? 他连连拱手,谦逊问道。 肖千朔:先生竟识得常叔? 千朔闻言深觉诧异,不答反问。 掌事;正是,若您乃是肖府的主人家,那此间三宝便赠予公子,且分文不收——但请您与常管事细说原委,小可好平了这账面哪…… 他略一斟酌,搓着手回答。此事作实了七八分,还有几分须待这位贵人亲口答应了才好啊! 但见千朔暗沉吟,细思量,这老儿欲探知我底细,想来此间七珍阁亦属肖府家业,若不透露一二恐他不予我这人情,不如便将计就计以利诱之。千朔想罢自衣衫夹隙之内摸出三张银票,递予掌事查看。 掌事:这是…… 肖千朔:此乃永定银号通兑现票,三张正好是一万五千两,先生可验仔细了。 老掌柜双手接过,定睛一瞧,果然是每张五千两的银票,三张统共一万五千两。啊哟!可是了不得,这随手便拿出万两的银票,眼前这位按说是肖府的主人那准没跑了!此时又闻千朔自承身份,更确实无疑了。 肖千朔:肖府乃是祖上传下的家业,晚辈不才只是得承其幸而已。常叔既为我府上管家,执掌内外诸事我亦从不过问。今日巧遇先生,还望能可行晚辈一个方便。 他抱拳行礼道。 掌事:您请说,小可定当竭力而为。 老掌事亦急忙还礼,一口答应。 肖千朔:请先生收下银票,尚欠的二千两银我明日遣人来偿,且双倍奉还——还请先生切莫向常叔提及我来此一事。 掌事:这又是为何啊?您是…… 他犯疑了,摸不准千朔用意。 肖千朔:先生无须多虑,若不来人再向常叔说明此事不迟。 千朔抬手止住老管事,继续说来。 掌事:若您执意如此,那就好罢! 肖千朔:多谢先生,那便暂且别过了。 千朔一拱手复出门来,招呼思圆拿齐三宝回返马车,正遇上刘珲在店门前左顾右盼。 刘珲:东家你们可出来了,看着还满意罢? 望见思圆手上捧着的几大盒,他不由笑逐颜开。 思圆心道,东家是否满意我不晓得,不过我看你是十分满意十分乐嘛!刘大哥你该收了七珍阁多少好处…… 肖千朔:甚好,若是常叔问及此事…… 刘珲:绝口不提啊! 他又是一口应下。 肖千朔:那西山之行…… 千朔继续问来。 刘珲:西山之行——平安……无事? 刘珲犹疑着问道,不禁汗颜,东家您这是难为我啊…… 肖千朔:嗯——我房中暖阁处有梅酒若干,七儿回去后记着取一壶送予刘大哥。 他又转身对着思圆嘱咐。 杜思圆:小的记下了。 思圆隔着一堆锦盒朝刘珲挤挤眼,却见刘大哥是傻乐着摸了摸头。 此间无话三人便一路直抵肖府,府中闻听他们东家回返,是重门大开,四面点灯亮如白昼。 肖千朔:七儿自去洗沐,稍后至我房中,无论谁请皆推脱不去。 自一踏上重门,他便低头在思圆耳边叮嘱。而后匆匆赶往花厅之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