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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一旦离了婚,我就必须把父亲的公司原原本本的还给他,这意味着我将失去一切经济保障,如果我只要养活我自己,那还好说,可我还得多为我的母亲着想。我母亲从前身体免疫力就不太好,一不注意就很容易生病,所幸的是她嫁给了我父亲,父亲一直把她当宝贝来疼爱,什么东西都给她最好的,这么多年来,母亲她养尊处优,一丁半点的苦都没有受过。自从父亲离开以后,母亲因为心病,身体状况始终不太好,以我现在的能力和经济状况,我一个人是养活不了她的,为了生计,母亲就不得不自力更生,我不愿意看见这种情形。她已经失去了我父亲,我不能让她再失去现有的物质生活。有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结婚五个月之后,我决定离开这里,之前因为家中的变故,我向学校申请了长假,现在国内这边的事情都安定了下来,我也是时候回去继续学业了。想到未来有好一段时间不用在这对着岑峰那张脸,我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不过这事儿我没有跟他说,我打算等我过去美国以后再告诉他。很不巧,就在我临走的前一天,离家一个多礼拜的岑峰居然回来了。岑峰看见我放在大厅里的好几箱行李,他问我要去哪里,我当时也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给他说了。我原以为只要告知一声就ok了,可岑峰他居然说不同意。“我爸现在知道我在外面跟别人玩儿,他断定我跟你感情不和,你现在在这骨节眼儿,还一走走一年,我怎么跟我爸交代?”我说我只是过去读书,公公会理解的,可岑峰说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意思就是我愿意也得留下,不愿意也得留下。岑峰说,人家读书是为了以后出来找份好工作,过好日子,我不用工作就有那么优渥的生活,没必要为了读书而读书。他其实就是想我留下来给他打掩护的,这个自私的人。不过某种层度上,我跟他其实没差,他为了钱而跟我结婚,我为了钱把自己卖了。我的回国假期因此被无限延长,我再也没返回过大学里,我的学业也因此终止了。或许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逐渐讨厌岑峰,加上这三年里他老把外面的情夫带回家里胡搞,严重影响了我的私人生活,我对岑峰从讨厌慢慢转变为憎恶。我老是看他不顺眼,但我知道,他也一样看我不顺眼,我俩都心照不宣。我心里一万个想离婚,可我出于自己的立场,这个事情我不能自己提出来,至于岑峰,他拿着我来当掩护,日子过得好不快活,我根本就不指望他会主动跟我离。为此,我只好将所有的期望都寄托给老天爷,让上天早点儿替我把他给收了,只有他升天,我才有名正言顺的借口从这桩不幸的婚姻中解脱出来。每天我都在心中诅咒他早日归西,比如说他开车出车祸,坐飞机遇空难,走在街上被老情人寻仇捅死,等等等等。不过对于我的祈祷,老天爷好像并不愿意回应,所以有时候我就在想,我要不要亲自动手才好。于是,有一天我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老鼠药和农药,买之前我还特意问了一下老板药力猛不猛,老板让我尽管放心用,只要撒上那么一丁点,保准让蛇虫鼠蚁统统一命归西,那就好,我打算等岑峰回家以后,趁他不注意偷偷往他的饮料里加点料。我是打算这么做的,可每一次当我把药拿出来准备下手,到最后我都会默默把药收回口袋里,然后在心中唾弃自己有贼心没贼胆。今天老公升天了吗?没有此时此刻,他一如往常把外面的小三带回家中乱搞。我回到自己房间,躺床上,戴耳机,闭上眼,不闻不问,世界又是一片清净。光顾着听歌,我连岑峰在什么时候走进我的房间都没察觉,直到他把手伸过来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摘下耳机睁开双眼,发现岑峰正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看着我,我不太高兴:“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懂得敲门?”“我有敲的,是你自己没听见。”岑峰不以为意。“所以你就可以随便走进来了吗?”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自大而且不懂得尊重别人。岑峰没有回答我,他的视线转移到我放在床柜上面那瓶老鼠药上,那是我今天外出时候顺手买的,这是我在这三年里养成的一个习惯。“这个是啥?”他把瓶子拿起来查看,“你怎么老是出去买这种东西?”“家里有老鼠,得好好治一治。”岑峰扬起眉头觉得好笑,“这话你三年前就开始说了,可我到现在却连只老鼠的影子都没看见。”“老鼠不在屋里,在外面花园那儿。”“既然不进屋子,那你管它们干嘛。”“因为讨厌。”我皱眉。“算了,你爱怎样怎样吧。”岑峰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进来我房间干嘛?”我问道。“不是你说我爸叫我们回去吃饭吗?你怎么还趟在这儿。”“你的事情搞定了?”我打量着岑峰,刚刚他还在床上跟别人玩得那么疯狂,现在却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我面前。不过哪怕岑峰穿得再衣冠楚楚也会给我一种痞里痞气的感觉,他骨子里就是个痞。“你说刚才那家伙?打发走了。”岑峰不以为然,然后他开始催促我:“你到底可以了没有,一会儿过去晚了我爸又会在那儿抱怨我,给我赶紧点儿。”一路上,岑峰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我俩一直保持沉默。“我爸怎么突然说要回去吃饭?今天才1号。”岑峰先开口说。平时我们都是固定在每个月的中旬回公公家,这三年里始终保持着这个规律。“这我哪知道,我在外面买东西碰到他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岑峰耸了耸肩,继续开车。“对了,一会儿把这个月的生活费转账给我。”我对他说。“上个月的这么快用完了?““上个月是上个月的,这个月是这个月的,我上个月本来答应要我妈买一台洗衣机的,钱不够,我还没买呢。”“钱不够?”岑峰转过来扫了我一眼,“我一个月给你十万,你的钱都花去哪儿了?”他好像有点不悦。“那台洗衣机二十万,你一个月才给我十万,我哪儿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