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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掌握了所有的东西,最后还是陷入了他的骗局,请君入瓮,从一开始就是如此。裴蓁也罢,太子也好,都不过是宁王世子手中的棋子,现在就连他的亲弟弟也成了不得已之下的牺牲品,宁王世子已经是未来的宁王,为何还要如此谋算,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傅季瑛与太子反目成仇根本无关赫连曜,不管太子是怎样的人,傅季瑛都不会甘于人下。洛子辛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燕王,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嘲笑,可怜的燕王啊,与虎谋皮却不自知……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昨天我给不小心摔瘸了所以没来发,祝食用开心啦~~☆、有情痴残月高升,光华如雪。裴蓁抬起头,看着监牢气窗上隐隐透出的月光,他不算杀害太子的凶手,却算一个重要的证人,不仅住着的是透气的牢房,甚至还颇为干净。傅季瑛走后,他就被谭岳带人押进了监牢之中,他既没有来得及见傅季珩一面,也没有来得及知道后面究竟发生什么,只是他的心中已经全部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是板上钉钉,再无转圜。“如果不是遇到我,他这一辈子也许不会遇到任何让他皱皱眉头的事,又何况是去送死……”突然间,裴蓁的喉咙间涌出一丝腥甜的味道,接着有nongnong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没有人打他,也没有人为难他,只是怒气攻心比外伤对人的伤害更大。终究还是自己太过自私,如果不是他始终惦记着那个仇恨,也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不做这样的事情,如何对得起无辜枉死的秦家人,却没有想过他也会伤害到其他人。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傅季珩这样的死心眼。“裴公子?”就在此时,狱吏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响起,裴蓁没有回头,却听到一阵用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接着是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狱吏将牢门关好,静静的退了出去,只留下裴蓁与那人独处。“我来看看你。”洛子辛拍了拍裴蓁的肩膀,将手中的小灯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温柔微笑,仿佛曾经在栖凤楼上见面,洛子辛轻声说的那句寻常问候。裴蓁没有说话。“我知道你恨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洛子辛缓缓开口叹道,“我已经输了,我斗不过世子,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虎符是假的,更不会想到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假的,我还是学不会他的心狠手辣……”“你差我的,何止是心狠手辣?”裴蓁还没有开口,傅季瑛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传来,听到这个声音,裴蓁咬着牙齿回过头去,他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带着恨意的眼神也终究是软了下来。他缓缓膝行到傅季瑛脚下,将身体深深的伏下去,努力摆出他这辈子最谦恭的姿势。“求世子放过二公子吧……”裴蓁深深的低着头,带着点哭腔的颤抖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你求他有什么用?”洛子辛哂笑,“裴公子,我今日来看你,原以为你会和从前有什么不同,却发现你依然是这样,除了这幅身体,你与墙角的臭虫有什么区别,活该你一辈子被人玩弄,被人压在身下……“他求我当然有用,因为我正是来带他走的。”傅季瑛打断洛子辛的嘲讽,伸手将面色惨白的裴蓁从地上拖起来,吩咐道,“你走吧,我答应了季珩,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世子……”裴蓁听到这句话,甩开傅季瑛的手又跪了下去,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洛子辛那一番毒辣的话语,继续伸手死死揪住傅季瑛雪白的衣角,不断向傅季瑛磕头,口中也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世子,你让我去死吧!二公子他是个傻子啊!他是你的亲弟弟啊!”“你放手!”傅季瑛冷笑一声,俯下身子钳住裴蓁的下巴,质问道,“你替他去死?你是什么人,你觉得有谁会信你的话,他不是为你一个人牺牲,他为的是整个宁王府,为的是他那个娘……”说到这里,傅季瑛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他放开裴蓁的下巴,扭头吩咐道:“将裴公子送出去。”门外的狱吏听到吩咐,一人一边架住了裴蓁的胳膊,将他狠狠拖出了牢房,漆黑牢房中,裴蓁雪白的身影如同一道扎眼的光线,傅季瑛别过头去,似是不愿意再看到他。“你真是个可怜人啊!”洛子辛看到傅季瑛回头,故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洛大人,你不觉得你更可怜吗?”傅季瑛冷笑道。“彼此彼此吧。”洛子辛摇摇头,无奈笑道:“你不光嫉妒人家二公子有亲娘,还嫉妒人家两个人心心相印,世子,你真的要做个孤家寡人吗?”“你放肆。”这句话似乎是戳中了傅季瑛的痛处,他收起了一贯和睦的微笑,冷冷的看着洛子辛,“洛大人,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因为在你看到我得到一切,而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和我作对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傅季瑛,你会造反吗?”“我姓傅,皇上也姓傅,我又怎么会造反?”傅季瑛大笑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看着洛子辛,笑道:“洛大人,你又错了。”狱吏将裴蓁拖到了监狱之外,就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他扔在了大街上,夜色之中,裴公子形容消瘦,又穿着白衣服,像极了一只鬼。他漫无目的的走了两步,又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栖凤楼没了,现在连永恒的金主傅季珩也不见了,这偌大的京城威武华丽,还真的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想到这里,裴蓁一边的矮墙坐了下来,他本就是一个很没见识的软骨头,如今傅季珩出事,他除了跪下了求傅季瑛之外,竟也再想不出其他的主意。洛子辛说的没错,他除了这幅身体之外,与墙角的臭虫别无二致,比如世界上有一千种养大云麒的方法,他依旧选择了以色侍人,比如世界上有一千种报仇的方法,他选择的却是最最下作的下毒,而且他毒害的还是仇人的儿子。再比如,这个世界上有一千种可以与傅季珩相知相爱的方式,他选择的也偏偏是最为人不齿的那一种……月色如刀刃直直的切下来,仿佛将裴蓁的rou体一刀刀凌迟,只留下了一副怯弱与卑鄙的骨骼,而傅季珩不是这样的。他始终高大挺拔,将无理取闹或者罪有应得的自己护在身后。正如裴蓁始终留恋着那个无端而真诚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