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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是,总不能成婚的时候还是从卫家出嫁的。”赵姬抬眼,摸着奶猫的手一顿,嗤笑一声:“我还当她是改了性子,多少知道点儿错了,原来她是想着静王如今立了功,回来必定是要受封赏的,想来若是大公子回来这伯府,再从伯府出嫁,她这位伯夫人怕是又能从中捞到不少好处了。”下人战战兢兢说:“不、不会吧?夫人与大公子积怨已深,大公子便是答应从伯府出嫁,也不等于就原谅了夫人过往对他的苛待啊?”赵姬看这下人一眼,兴致来了也不在乎他问的太多,只是懒洋洋道:“可是你觉得京中谁又在乎这个?”她干脆也不称对方夫人了,“大公子若是从伯府出嫁,不管他与何氏恩怨如何,何氏便是他的母亲,是他百年之后必要侍奉的老母,单凭这个,何氏就赢了。”下人还真没想到这个。赵姬说完上句话,自己没忍住先就凉凉笑了一声:“到底何氏还是将大公子想的太好拿捏,以为亲自前往就能给把人喊回来?可真是笑话。只怕说今晚儿这主院里,又有得声响听了。”这话是她先给何氏撂下的,而何氏的马车颠颠簸簸也终于到了卫西洲的将军府前。何氏对卫氏府邸的情感不可谓不复杂,仗着自己是伯府嫡长子的继母,何氏也不曾提前递过帖子上门,只叫架马车的车夫上前叫门。将军府的门房也是万万不曾想到会有昌平伯府的人来上门,面上恭恭敬敬,心底却也嘀咕最近几日这是怎么一回事,怎的一个两个的白家人都往这将军府挤过来?先是伯府已经出嫁的二公子递了赏戏宴被拒,这后脚就跟了个二公子的生母贸然登门。在心里数落过这昌平伯府家主母是个没规矩不知礼的,门房快了脚程一溜小跑进府里里通知管事。时值初春,柳树刚出了芽,天气尚算不得的暖,彼时白果正在后院一处空地跟平日教习他普通防身拳脚的武师傅一快儿踢着腿,他底子不好,虚虚几下出拳踢腿,额上便出了一层薄汗。身旁侯着的小厮准备了用热水打湿的帕子,等白果做完今日份的训练便上前伺候。“待天气再暖和些,师傅便能教我一些骑射功夫了吧?”白果练完一套踢腿,小声喘着气,有些期待地看向武师傅,“总觉得这么些天练下来,力气似乎大了些。”武师傅沉思片刻,有些犹豫,倒是身旁伺候了白果月余的小厮大着胆子打趣道:“表公子莫要为难武先生了,明明是表公子被咱们静王殿下不远万里托送回的药材温养着,这身子方才一日好过一日,不然……”“咳咳、咳。”白果正端着杯温茶喝着,一时被小厮的话说呛了嗓子。小厮吓了一跳,赶忙抚着白果的背小心拍大,脸上的调侃再无,反而是一片惊慌苍白。白果咳过顺了几口气,面颊生红地瞪了小厮一眼,倒是没有多责怪他,只看向武师傅道:“我这小厮平日里被惯坏了,师傅莫要将他方才的话放在心上。”武师傅性子敞阔,并未觉得小厮那话冒犯于他,只摆手作罢并斟酌道:“若是表公子身体大好,一些简单的骑射也是能学的。”白果闻言惊喜片刻,双眸微弯,笑意清爽。后院里春风徐徐,从前院奔来的管事在一旁呆了会儿,见白果与武教头分开,这才走上去附耳于白果身旁说了府前来人一事。白果先头眼中含笑,待听到何氏前来的消息,眉目中的轻松愉悦皆敛了起来,随之浮起心中的却满是疑惑与些微不解:“昌平伯夫人她一向不待见我,怎会贸然登门拜访?”管事拱手道:“许是昌平伯府遇到了什么事,眼下是想求公子帮扶一二?”白果抿唇:“最近京内坊间一片安静,昌平伯夫人能是遇上什么事才如此屈尊来见我这不受待见的伯府子嗣?”管事拧眉苦笑:“这小人就实在是想不出了。”白果也不为难管事,稍微回房收拾了下,重新换了身见客的衣服,这才磨磨蹭蹭地往前厅去了。将军府前厅。何氏紧皱着眉头在侍女上前欲往她杯中再添茶水时,终于忍不住道:“大公子在将军府上可真是个大忙人儿,竟是我这做母亲的来了都迟迟无法相见一面了?”侍女面色恭敬道:“伯夫人有所不知,大公子如今管着将军府上的内务,整日里多有忙碌,且如今恰逢月底,府上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大公子做主,伯夫人未曾递来拜帖,眼下突然来访,大公子总要先将府上的事吩咐好了才行,若是伯夫人觉得有所怠慢,也请见谅。”何氏哪见过这般伶牙俐齿的侍女,“砰”一下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色厉内荏道:“你这是在怪本夫人了?”侍女面色不变:“奴婢不曾。”好歹何氏今日还记得自己是来求那白果与她一同回昌平伯府的,且卫西洲如今在朝中正炙手可热,手握重兵更是如今的昌平伯府惹不得的人物,于是她压下怒意,勉强露出个和善的表情,僵笑道:“既然是大公子忙碌,本夫人便耐心等着就是。”白果自大厅外便听到何氏与侍女的对话,脚步一顿,眉心不经意一皱,打帘的侍女便将珠帘挽起。“您来了。”几月不见,白果被将军府精心养地不知比几月前出挑了多少,但看身姿虽说依旧瘦削,却挺拔如竹,再加上白果眉眼清俊,任是被谁见了都要称赞一番貌好气佳,混不同于未出昌平伯府前的瑟缩与弱小。“你说话不结巴了?!”何氏听白果说话语速虽慢,却一字一言皆坚定清晰,不禁惊地冒出这么句话,幸而她失态地快,镇定地也快,便飞快掠过话头,又撑着说,“为母只是有些惊讶,看来卫将军讲你照顾地很好。”“您说的是,舅舅待我自然极好。”“我儿竟是连声母亲也不愿喊了?”何氏闻言,抬起眼皮,压下心底的某种厌恶与见到白果后的心虚,端着一副慈和的表情说,“为母在这里等了你许久,婢女却说是你在忙,想来多有劳累了吧?快些过来坐。”何氏的好脸色叫白果别扭到不行,他敛了眉目,并不听何氏的话,只是坐到大厅的另一边,等侍女沏上一壶新茶,喝下一口才慢声道:“不知您今日来府上找我何事?”何氏未想白果根本不接她的话头,神色未变,隐约露出些不耐,却仍是勉强笑着说:“还不是你来这将军府做客多时,我与你父亲在家中都怪是惦念你,偏生你连封信都不往家里回,前些日子你父亲还问我过你在将军府里过的如何……”白果拧眉打断她:“我在舅舅这里很好,不劳父亲与您惦念。”何氏闻言便端起茶杯,低头遮了表情道:“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