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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半边脸,白庆忆靠在他肩头,“和我讲讲任玲的事吧?”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原来真的全都过去了啊。日出很美,半边天像织锦,瑰丽的染料倾倒出旖旎风光,太阳已全然露出,rou眼可见的橙红光芒缓缓向天的正中移动。任玲才在这世上留了三年,故去太久,只剩下零星的回忆,翻来覆去地品味。“就是这么多了,一时半刻想不起,回家后给你看看她的作业本。”“我看过了。”“看过了?”“去年淋雨生病,醒来你不在家,我看见书房有灯,桌上是她的习作。”“我好像还没和你说过,”任策侧过身看进他的眼睛,“我不怪你。这件事你根本不愿意,不需要自责。”“那我也告诉你,孙辰的事不是你的错。”“怎么不是我的——”白庆忆捂住他的嘴,“老师说话你不许反驳,听就是了!”小策连连摇头想要挣开,白老师恶狠狠地威胁:“听到没有?”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终于示弱点头。白庆忆很满意:“这才乖。”清凉的晨风拂来,太阳愈升愈高,明亮的人间。白老师伸了个懒腰,说下山吧。任策却揽住他的腰把他定住,从口袋取出一张染血的白卡,上面贴了十张红花。触目就想起溅在雪地的血,温热粘稠,也像花一样开着,“这是……”“十张贴纸换一个请求,你说的。”任策翻过卡片。看清了下面藏着的东西,白庆忆忘记了该如何呼吸。戒指。是一圈毫无雕饰的银戒,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它简朴到不起眼。“白庆忆,能不能和我结婚?”“不要。”任策都要给他戴上了,乍听这一句不要,惊得拿不稳戒指。幸好白庆忆眼疾手快地接住,才没叫少女策精心准备的浪漫日出求婚泡汤。素戒边缘光滑,戴着一定很舒服。白庆忆调皮道:“你这个愿望不能算数。”“为什么?!”“有九张贴纸不是你的。”任策刚要说他不管,就听白庆忆说了一句但是,然后把戒指还给他,左手手背向下张开五指,笑得比阳光还灿烂,“你可以先赊着。”戒指穿过无名指,锁住两颗心。适我愿兮,来日方长。全文完。番外:萱姐这间房采光极好,白色带有淡绿叶纹的墙纸更显得室内明亮有生机,平开窗边立着一张木质花几,素白瓷瓶内养着两朵百合。程萱指尖轻抚细腻花瓣,洁白的花色衬着她艳红的指甲。她的目光落在病床上,是人就难逃生老病死,曾经叱咤风云一手建起程家的老爷子,已经被病魔折磨得枯瘦干瘪,被单盖住的仿佛不是人体,而是一堆骨头。“到底爷孙一场……”程萱听他气若游丝,几个音节在空中发着颤飘过来,不想他再费力说话,抢先道:“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接他,您好好休养。”*任策对着台灯单眼看这块翡翠,质地干净,颜色均匀,灯下透亮璀璨,手感细腻光滑,真配白老师。正幻想着白庆忆见到礼物时的反应,他已回到了家,站在玄关处一边换拖鞋一边喊:“小策,你回来了吗?”“早到家了。”任策把翡翠收进絨盒,藏进抽屉後走出书房。白庆忆早上去幼儿园开会,自夏天的炎热中走回家,浑身黏腻很不舒服,解着衬衫扣子侧身避开任策的亲吻,“那小汪去接孩子了吗?”“刚去了。”他又凑过来想亲,白老师挡开他的脸,“我全身出着汗,让我先洗澡行不行?”小策摇着尾巴,“你洗完我有东西给你!”两人是定日子做的,毕竟家里有个小姑娘,这种事得避着。前几天是六一儿童节,她小学的一个同学开了个睡衣派对,任策鼓掌表示全力支持,开车把女儿扔到别人家过夜,回到家就把白老师按在床上扒衣服。难得的机会,一次当然不够,两次也不会满足,小狼狗逮到机会尽情撒欢,架起他的双腿,掐着细腰进出不停,两人灵rou都纠缠一起。白庆忆宠坏了他,这种时候竟然说儿童节快乐,还亲着他脸颊说我最喜欢你。结果是任策再也忍不住,发了狠地干,直接把他干下了床。白庆忆半个身子瘫在地上,被他一下子顶进最深处,眼泪立时就出来了。白老师看着镜子内他满身的吻痕,回想起那晚腿就软。他留的东西进的太深了,好像几天了都清不干净,再次总结经验:床上不能说情话,小策会发疯。不能再这么宠他了!可是……他抚上颈间素链,苦恼地想,做不到啊。*任策把香喷喷的白老师压在床上亲,从眉心到眼角,从鼻尖到唇珠,幸福得升天。“嗯好了,乖,”白庆忆作势虚推他,“小楚快到家了,她还小,看见不好。”“锁了门不怕。”任策在他颈窝间蹭,腻歪道:“我有礼物给你。”伸手从床头取过绒盒,放到他手心。“是什么?”“打开看看。”白庆忆一看就笑出声来,“翡翠?”“我托人从缅甸买的,今早拿回来,玉通灵性,能保平安。”白庆忆伸手抱他,顺便翻了个身,换由他躺在他身上,“我戴上你看看?”正合适。任策高兴,“你以后就戴这个吧。”要去解铂金素链,却被白庆忆躲开,“你做什么?”“这链子素,不好看,我们戴好东西。”当初做链子也想做得奢华一点,但毕竟要装GPS,只能走清雅风格。白老师至今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一直为任策所监视。他既然已改过自新,看着素链难免有罪恶感,爱情是互信,这种行为不合适,买翡翠也是想寻个由头把它换了。怎料白庆忆想这是定情信物,难得硬气:“不要,我就喜欢这个!”“这玉很灵的!我朋友说它帮他挡了一次车祸。”“封建迷信,不听。”“你不信我信啊!你得换这个戴我才放心。”白庆忆爬起身,把翡翠解开收进盒子,说什么都不肯换掉。任策总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哄来哄去都没用,最后唯有使出强硬手段。*程萱走出机场的时候,小楚正从画室的楼梯跳下,欢快地喊:“小汪!我们回家吧!”程萱这次来,是请白庆忆回去,所以一个手下没带,不想给他造成要抓人的印象。她拦了一辆的士,报上别墅区的名字,发现自己声音竟然带着笑。那时小楚正踮着脚,在雪柜里取出一条红豆雪糕,小汪流着口水朝她看,她摸出零钱又买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