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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比较的意义在哪里?两人对视,一个莫名其妙很认真,另一个把理性发挥到极致、展开深刻剖析。对峙的姿势一直维持到背后传来扑啦啦的声响,仿佛鸟群飞过。周岐眯眼远眺,霎时间面色大变。徐迟疑惑:“怎么——”“跑!”情急之下周岐猛地拉住徐迟的手,拼了命地往大峡谷跑。徐迟扭头,只见黑压压的飞蛾大军正遮天蔽日而来,显然它们是收到了之前两只飞蛾的啼鸣警示,赶来支援。这些长了翅膀的怪物比只靠两条腿奔跑的人类快上不知多少倍,眨眼就如乌云骤至,头顶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猎物对它们而言,唾手可得。而峡谷对周岐徐迟来说也只有一步之遥。这是运气的竞争。海量毒液瓢泼而至,如密集的红外激光,连地面冻土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几个飞蛾同时俯冲下来,它们长而尖锐的口器几乎抵在了后心。周岐的手臂被毒液溅到,袖子很快烧出一个大窟窿,里面的皮肤溃烂流脓。他怒吼一声,扛起徐迟,迈动双腿,速度不减反增,跑出了平生最快的冲刺速度。对于被扛在肩上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到第三回,徐迟已然麻木。这次,幸运女神站在了人类这边。周岐成功钻进峡谷,与此同时,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有蛾子来不及收势,一头撞在了崖壁上。整个山体为止剧烈一震,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撞击声。周岐一路奔至峡谷中段,觉得安全了,才停下来,稳稳地放下徐迟。他似乎有永远也花不完的力气,瘫在地上边喘气边还放肆地叫嚣:“来啊!有本事给老子钻进来啊!不进来的就是怕了你爷爷!快他妈走吧,趁着今儿你祖宗我大发慈悲,不跟你们这帮畜牲一般计较!哈哈哈哈哈!”一句话里,老子爷爷祖宗轮番上阵,徐迟面无表情地听着,心想,这绝对不是他想的那位殿下。爽朗的笑声在崖壁间回荡,那些飞蛾似乎听得懂人话,被这么一激,撞得更狠了。山石扑簌簌滚落,周岐忽然有点虚,摸摸鼻子:“哎,你说,这山够结实吧?不会有泥石流之类的……”徐迟眉心一跳:“闭嘴。”周岐挠挠脑袋,给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撞击声一直持续到入夜,飞蛾逐渐散去。两人紧绷的肌rou终于松懈下来,徐迟给周岐简单包扎了伤口,周岐动动手臂,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一直美滋滋地卷着嘴角笑。等恢复了体力,他起身清走一小片积雪,挑拣了还算干爽的枯柴,在背风处生了火。小小的火焰舔舐着布满湿滑的丛生植物的崖壁,风从峡口吹进来,发出野兽怒嗥般的尖鸣。土著民做的饼子糙硬硌牙,周岐啃完两个,徐迟还在磨磨蹭蹭地掰着本来就只有一小半现在还是一小半的饼,掰一块,盯着看两分钟,再冷着脸送进嘴里。他似乎喜欢在吃饭的时候思考,神情专注到近乎严肃,对于别人的目光也丝毫没有反应。他盯着饼,周岐歪斜在崖壁上盯着他。长得好看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哪怕是进食这种日常项目。只见那清瘦的两颊边,咬肌缓慢而用力地鼓动着,耳后的一根筋连着脖颈,突出的青蓝色血管浮在肌肤表面,线条凌厉优美。间或喉结耸动,将磨碎的食物吞咽进胃袋。原来男人的喉结也可以这样小巧且精致,看起来有点……脑海里蹦出性感两个字,像是被火燎了,周岐慌乱地瞥开眼。疯了疯了,单身久了,随随便便看个男人都觉得眉清目秀了。“这些飞蛾一到夜间就偃旗息鼓,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解开它,或许就是我们反制的关键。”徐迟的思考得出结果。周岐盯紧了火苗,目不斜视:“嗯,那我们趁天黑,去上翘面探探。”“我也是这么想的。”徐迟又掰下一小块饼,这次他久久没放进口中,只是捏在指尖,用一种非难的眼神左右翻看,似乎在置疑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难以下咽的食物。“对了。”他把饼丢进火里,恍若不经意地挑起话题,“你在外面,也经常过这样的日子吗?”“什么日子?”“就……这种日子。你跑得很快,我还从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人。平时经常被人追着跑吗?”“你是想说,被追杀?”周岐明朗的眉宇间划过阴霾,“其实没有。”徐迟抱起双肘,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练出来的。我们住在棚户区的孩子,跑得都挺快。”周岐扯出个苦笑,“从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如果跑不快,被捉住了,下场就很惨,轻则被断条胳膊折条腿,重则被殴死。在那里,人命如草芥。大人们对自己孩子唯一的期望就是,挨打一定要还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别傻乎乎地站着被欺负。”徐迟不知道棚户区是什么,在他沉睡前,国内还没有这个东西。但这不妨碍他理解住在那里的人生活条件有多恶劣。“你父母也是这么教你的?”“不。”周岐摇头,“我妈在我十岁那年就病死了,那之后,我爸成了酒鬼。尽管他每天都醉醺醺的,但他仍要强打精神,拼了命地把我往高贵优雅了培养。我当然也不负所望,他看见的我总是衣冠整齐,绅士礼貌。但也仅限于在他面前,私底下,我早就跟整个棚户区融为一体,满世界打架、逃学、满口脏话,跟着那群小伙伴们一起腐烂、堕落、无法无天。然后就成了我们那一片最出名的混混帮。”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而且还子承父业,我还学习了如何一名合格的酒鬼。”“所以后来你混进了监狱?”徐迟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唔。”周岐沉吟,“那倒是因为别的契机。”“什么契机?”周岐低下头,不知在思量什么,然后他松口气,抬头:“你想了解我?”徐迟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了。“为什么?”周岐敏锐地追问,“你看起来不太像乐于打探他人隐私的人,为什么想了解我?”对方竖起了防卫的刺,徐迟只能作罢:“没什么,只是单纯有点好奇。”“只是有点吗?”周岐不再嬉皮笑脸,当他敛了谈笑神色,气质便完全不同,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悍利冷酷,绝非善茬。“我对你可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好奇呢。”每一个非常都加重语气。到最后一个非常,周岐的脸离他仅有一指的距离。徐迟瞳孔微缩,手指蜷曲,他忽然感觉到某种奇异的气场。这气场是对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