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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修磊他们早上五点多从H市出发,自己开车比坐大巴士速度要快,到村里时十点不到,燕昶年存心要给十一一个惊喜,陶修磊报信的时候并没有说他要去,十一不知道,一直在屋里忙,听到sao动出来,一眼就看见那个站在车旁的高大身影。现实中好几个月没见,两人隔着人群遥遥相望,丁爱丽一声:“十一,你同学也来了!”把十一惊醒,差点失态了。他连忙走出去。燕昶年走到十一旁边,略略垂眼看他:“好久不见。”旁边的小妹悄悄翻了个白眼。孩子都回来了,陶德明干脆让十一专陪燕昶年,其他一切不用他插手。十一带着燕昶年到爷爷奶奶跟前,爷爷耳朵早就不太好用了,跟他说话必须贴在耳边一字一句的喊。奶奶疑惑着看着燕昶年问:“景孙啊,这谁啊?”“我的同学,他叫燕昶年。这是我奶奶,这是我爷爷。”后一句是对燕昶年说的。燕昶年行了晚辈见长辈的礼,笑着叫了爷爷奶奶,又将带来的礼物给了老人,奶奶的是一件保暖性很好的大衣,一个暖手宝,一个红包;给爷爷的是两瓶好酒,一套紫砂茶壶和一个红包,另外有一些补品什么的,是共同送给两老的。东西都在礼盒里,在场的人都不太清楚是什么,但看包装也知道是好东西,爷爷眯起了眼笑:“景孙同学啊,来了就好好玩玩,别拘束。”燕昶年自然不会拘束,坐了一会就跟着十一晃悠,无论对谁都是笑容可掬的模样,得到许多人的好感。越接近中午,来的人越多,甚至还有不请自来的人,入伙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人气旺人丁旺,是再好不过的。只是其中几个让陶德明暗暗皱眉,那几个年轻人都是村里风评不太好的,好吃懒做聚众赌博斗殴,但他们笑嘻嘻的,来到院门外就说“安居乐业”,甚至还带了把街上三块钱十双的筷子,拎了条斤多重的鲤鱼,礼数周到,也没做什么捣乱的事,陶德明能把人赶出去吗?只得忍气吞声让他们入座。吉时到,六样东西:米,用桶装至八成满,上面放一个红包,示意有钱有粮;碗筷,放入水桶中;火炉一个,簸箕一个扫把一个都搬入屋,拜神,院里燃放鞭炮,震耳欲聋,舞狮队更加卖力,陶德明捧着两个大大圆圆的柚子,从门口一直滚入房,意为越碌(滚)越有,财源滚滚,一时欢声笑语不绝。地上洒了柚子叶和黄皮叶煲的水,驱赶邪气,陶德明拿新扫把扫地,从门口往里扫,意为扫财入屋。最后,陶德明入厨房点火,烧开一锅水放大厅中,一把摇头扇呼呼扇风,所有门窗水龙头都打开了,屋里热气腾腾,呼呼风声,哗哗流水声一片嘈杂,取“风生水起”的好意头。仪式结束,各人落座,楼下楼上正厅各摆了两桌,在座的是亲戚长辈和村里有头脸的人物,偏厅也有一桌,坐着燕昶年和村里几个比较有能力的同龄人。院内和院外空地摆了18桌八人大桌,都坐得满满的,另有人暂时没座,只能等着前面的人吃完了才上桌。菜都是用大海碗装了上桌,分量十足,酒和饮料源源不断供应,都敞开肚皮吃喝,流水席吃了三四十桌,才算都招待完,每桌最后都上大盆热气腾腾的汤圆,象征团团圆圆、甜甜蜜蜜、美满幸福。本来十一是专陪燕昶年的,后来连作为客人的大jiejie夫和小舅小舅妈都帮忙依然忙不开,燕昶年让他去帮忙,不用陪着,自己和一些年轻人谈天,似乎挺愉快的,十一于是放心去帮忙,三点多他终于逮着空偷着吃了一小碗粥,可能饿过头了,反而没有什么食欲。陶德明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出什么状况,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顺顺利利,连那几个混混也只是吃饱喝足再跟人聊天打屁,最后心满意足地走了,他终于舒了口气。来人陆续告辞,伙夫和帮忙的人才聚一起在院里吃饭。临时垒砌的室外厨房,大水盆里用过的碗碟堆成山,小妹一脸怨念地洗刷,十一给她帮忙,大姐也在,还有另外几个亲戚家的女人,二婶把一些剩菜剩饭倒一个大桶里,准备拿回家喂猪。一切都收拾整理好,来帮忙的人都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到了晚饭时候,路远没有回去的亲戚和叔伯兄弟聚着吃了一顿,因为距离上一顿时间不长,吃的都不多,饭毕散去,晚上留下过夜的有大姐大姐夫和俊辉,姥姥和小舅小舅妈,爷爷也留了下来,房间足够多,实在不行两人挤一挤,也不存在没有地方睡觉的尴尬情况。陶德明安排燕昶年和十一共一个房间歇息,楼上楼下一共才2个浴室,人多,十一洗完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燕昶年作为客人得到优待,很早就洗好了,十一进房间的时候他正盘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正一手打电话一手移动鼠标。十一默不作声换了睡衣,身后的燕昶年盯着他的动作,讲电话都有些心不在焉,半响挂了电话,电脑放一边,起身将十一搂着坐他腿上,声音暗哑,热气喷在十一耳边:“你是在引诱我吗?我们好久没做了……”“不……不行。”什么好久没做,前两天才在飘摇舟滚了床单,十一小幅度挣扎,心里也有些痒痒的,但左右房间里都有人,他不敢。“只用手和嘴。”燕昶年温热的嘴唇在十一耳后轻亲,两人呼吸都有些粗重,逐渐急切。房门在十一进来后就反锁了,虽然这样的夜晚不太可能会有人来,不过还是以防万一。两具身躯互相摩擦,手在对方身上抚摸,点燃情.欲的火焰,越烧越旺,十一最先抵挡不住燕昶年的攻势,一泻千里,燕昶年把他的液体咽下,眼角轻挑:“你的耐力不行了啊。”十一全身微红,脸颊更是热得发烫,干脆闭着眼继续,半响后燕昶年也喘着粗气缴械投降,十一微笑:“你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人搂着亲吻,十一困了,要起身把窗子开开散去屋里的气味,却懒得起身,嘟囔了几声,眼睛再也睁不开,燕昶年笑着亲吻他眼皮,把窗子半开着,回身把十一揽在胸前,拥抱着,燕昶年的体温比较高,抱着迷糊了一会,十一反而睡不着了。客厅彻夜点着灯,灯光从门上方的磨砂玻璃透进来,屋里不致一片漆黑,十一就着微弱的光线近距离观察燕昶年,燕昶年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眼前这个人容貌英俊,聪明能干,怎么就跟自己在一起了呢?想想都有些做梦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