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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熟到可以互翻手机了?”简灼皱起眉,不懂齐弈柯震惊的点,平静地说:“我是他男朋友啊。”“???”齐弈柯再一次开始怀疑了人生,意识到周恕琛这个人真是他的命中煞星。怎么什么都要跟他抢!?现在连儿子都被拐了!在絮絮叨叨地跟齐弈柯解释了一大叠事情之后,等到简灼成功脱身都已经快过中午了。齐弈柯抓着他反复质问“你是gay?”“他是gay?”“你们是gay?”,听得简灼真的疲倦了,于是他把细节随便编了编就把齐弈柯给打发了。他走在郁郁葱葱的望江边时,才意识到原来初夏已经到了,而自己脚上这双Timbernd已经有点太热了。夏天得是蓝色的,什么蓝都好,简灼模糊地想。然后就随便走进了街边的一家理发店,把那一头蓬松的短发染成了很艳的蓝色,张扬得又有点俗。漂了三次,褪色到九度,上色前的白金色头发硬得就像是干草。其实他蛮喜欢这个发色的,但染完他整个人就是白灿灿一长条,会把他衬得愈发豆芽菜,一定又会被于瘾笑。染发的全程他都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结果在结账的时候,在看见银行发来的短信通知的瞬间他一下就清醒过来了。三千二?简灼又翻出来刚刚随便塞进卫衣兜里的小票,盯着小票上的数字出神,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直接买罐漂膏自己在家里就弄了。他有些无念无想地挂在九眼桥脏兮兮的桥栏上,闻见自己头上绕着那好大一股试剂味道,向下盯着在阳光下粼粼的水波,脖子上挂着的银链摇摇欲坠地一晃一晃拍在白石上,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蓝色汽水易拉罐。他在朋友圈里发了张脸怼镜头的自拍,把那一头在阳光下更艳的蓝色头发也给框了进去,配字是一个心碎的emoji加上一句“强烈谴责Tony哥宰猪行为,购车基金又损失启动金”。刚刚发布成功他的手机就一阵狂震,吓得简灼差点手滑把手机从桥头扔下去。简灼一看,原来是闹钟,是他手机里唯一的一个闹钟。设在五点半,那是周恕琛下班的时间。晚上还要被齐弈柯携去吃饭,就在桥头的那家火锅,往返要去找周恕琛也麻烦得很,于是简灼只好随便坐在合江亭里等天黑。他把电话给周恕琛拨过去,随便扯了扯些话又说到了他今天这一头昂贵的头发,简灼很难不让自己暴露出愤懑,结果周恕琛非但没接他的话梗,还挂了电话让他就在原地等十分钟。简灼觉得茫然,又有一小些苦闷,意识到是不是自己这么斤斤计较一点也不大度,所以显得特别不酷。简灼又想了想,觉得果然是,因为那条朋友圈明明就只有周恕琛没有点赞。夕阳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有烧尽的苗头,天幕被眼睛可见的速度渐渐被拉深了,简灼抿着唇控制不住地去想等会儿周恕琛到底见到他会说什么,又会不会觉得他那头蓝色头发一点也不好看。“小灼。”隔着耳机廓,简灼都能清楚地听见周恕琛的声音从川流车鸣间跃了出来。他急忙从亭子跑下来,却看见周恕琛手里还提着一个牛皮纸袋。周恕琛今天也很好看,穿着黑色的牛仔外套,里面的卫衣竟然和简灼是一个款式的。简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蓝色卫衣,又望了望周恕琛的,瞬间觉得不太好意思,莫名其妙地因为一件小事就染红了脸,也不知道是不是桥上那盘夕阳映的:“……你还强行情侣装。”周恕琛笑弯了眼睛,微微俯身和他正视,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简灼,半晌才颇真诚地说了句:“比照片里还好看。像小精灵。”“……切,你是格格巫嘛。”简灼稀里糊涂地回答,又顺手接过周恕琛递来的那个麦当劳牛皮纸袋。“儿童套餐?”小票上印着的那几个字惹得简灼脸一阵红,是作为十九岁给臊的。他摸了摸耳朵,又在一堆热乎乎的食物里翻了翻,又出来套餐里送的Tomica玩具车,黑色的,一辆LotusExigeR-GT。周恕琛眨了眨眼,似假似真地开口:“走在路上没忍住就买了,因为小朋友好会讨可怜。”第三十一章入窑钟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回学校的。他翘掉了下午的视听课,花了整整八个小时扎完了一个背部大图,然后又帮简灼补了色。等他离开工作室时,眼睛已经疲劳到有些看不清东西,眼前都是重影地花成一片,脖子也僵得厉害。一个小时一百二十块,还是太慢,钟辞不禁开始想,他到底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完成目标。幸好简灼是个很健谈的人,不然钟辞怀疑自己会彻底被困意打败。听见简灼嚷着“万一明天有人来找我谈签约,顶着一片花了的文身也太没水平了”,又说了很多音乐上的事,然后提到了于瘾,但钟辞不太听得懂他说的那些东西,可以说他对说唱一窍不通,就是于瘾最讨厌的那种“喜欢他本人大过于他的音乐”的粉丝。然后钟辞听简灼说,于瘾喜欢永远能让他感到新鲜,有趣的人。这让钟辞感到沮丧。一路踩着路灯灯影回到学校,那时已经迫近十二点,让他不得不给宿管阿姨签下这月以来的第四份保证书才被得以放行。专业男生太少加上姓氏字母排序最后成了他的落单原因,于是钟辞就像个没人要的附赠品似的给塞进了隔壁自动化专业的男生寝室。虽然他不常回寝室住。原因很多,无法沟通的吵闹是其中之一。刚刚走到门口掏出钥匙就听见里面嘈杂的游戏开麦声,钟辞却再没心情折腾,开了门直接进去了。太累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哎,说好的三人间呢,今天又要委屈我们哥仨了。”门边的男生看见钟辞走到自己书桌前,将耳机摘下来垂在桌子边上,仰着头讪兮兮地佯装抱怨。“我去洗澡了。”另一个男生又露出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等会儿记得给我拿衣服进来啊,别人一回来我都不敢不穿上衣直接出来了。”然后三个男生开始哄笑,一边对视频电话里的女友解释,一边把椅子摇得咔咔响。钟辞置若罔闻,毕竟这种事情早就屡见不鲜。他的书桌乱成一片,上面全是其他几个男生吃了的外卖,实打实地当作三人间来住。而被垫在塑料盒下的他那本被不知多久的油水浸了大半,书页间都拱了起来,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味道。钟辞面无表情地收拾了桌面上垃圾,才腾出一片地放自己的东西,他把耳机从脖子上取下来,却被扣住了手臂。“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