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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叶少思,又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叶少思着急地道:“我……我是……”他内心深处总归有一丝神智,阻止着他招认身份。“…我…我…”他的血液焦躁不安地滚动,不禁又热又痒扭动着身子。贺长风看他面色绯红,眼神虚虚飘在半空,知晓他大概撑不下去了,加紧逼问:“你是谁?”叶少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着面前朦朦胧胧的人影,满头大汗。贺长风不耐烦了,中原人真是磨磨唧唧的,比驴子还不如。瞧一只驴子,在前面绑个胡萝卜还知道走两下呢。他心里颇有微词,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揪住他的胸口:“你到底说不说?!”“我…姓叶,”叶少思的嘴里终于迸出几个字,他急急忙忙地问道:“你可以放我走吗?”贺长风点点头,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可以。”他并没有放人的打算,据眼线所言,武林盟要寻找的弟子,亦是姓叶,名律之。不知道二者是否为同一人?若真是如此,倒可用这小子做筹码,摆平自己现在的麻烦。风涤尘和千白鹤相互对峙,他居于两者之中,可谓如履薄冰,两面都吃力不讨好。飞星教向来尊奉弱rou强食的原则,他相信,就算那两人分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是他有把柄落到任何一人的手里,双方又会立刻变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伺机共同联手落井下石。若姓叶的真是某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计画得飞快,不过短短一刹,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做,不禁显出几分得意神采。叶少思自是不觉,痴痴往牢门便要走去,甚至都不顾赤身裸体。贺长风解下外袍,踢了踢掉在地上早已不能再穿的他的衣服,把大袍扔了过去:“自己穿。”叶少思在牢中被折磨多日,羞耻心已经大大不比当日,早把中原身体不得外露的组训忘到一旁,这时也不觉难堪,而是微微阖着眼帘,撕了袍子一角,将玉势连同大腿腿根绑住,也未穿沾满污秽的亵衣亵裤,胡乱套上袍子,低声道:“……多谢。”贺长风待他穿好了,闪到他面前,嘴角微勾道:“你可是闻了很久的化情香?”“……”叶少思稍稍收敛神智,步履虚浮。他不答话,贺长风更确信了,拦住他的脚步:“你这样子,走出此地不消一炷香,便会被千白鹤寻到。”听到“千白鹤”三字,叶少思的耳尖一动,继而抬头:“…恩公,你有什么办法么?”“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不必提什么恩义。”贺长风打断他,指着门外,极目远望,青翠苍柏和巍然高崖连绵不绝,各峰千奇百怪,若非教内之人,在众多山头绝壁中也会失了方向。叶少思眼中火焰忽明忽灭,正值这时,贺长风道:“况且她的香中通常燃着阿芙蓉,你如果不先戒掉对此毒物的依存,在大能耐也是无济于事。”“……”他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沙哑,面部微微抽动:“请你带我走。”贺长风志在必得地一笑,十分轻易地抱起他,缓慢地把手放在他的双目上,替他闭上眼睛:“你不要说话,我带你道隐蔽之处。这里是千白鹤的地盘,我不能乱来。”叶少思沉沉地嗯了一声,只觉身体一轻,耳边风声呼呼刮过,必然是贺长风以极高轻功纵腾跳跃所致。他心下黯然,只觉此生再难于武学有如此造诣,复仇的希望又灭了一分。贺长风抱着他,一刻不停提足内气。千白鹤轻功绝佳,就算方才和风涤尘刀剑相向,若发现姓叶的消失,也会很快追上来。----------------千白鹤所选的这处山峰四周幽静,若非对教中极为熟悉之人,极易迷路。贺长风先前并未到这里,环绕日月山的山峰众多,谁会把每处地方都走一遍呢?他在山上度过二十余载,也不见得将每处都踏遍。幸好从群山之中摆脱并非难事,只要等到暮色降临,望天空北斗七星,一直向西北,便能进入他的独居之处。是而,他先走出了很远,确保千白鹤不会追到后,小心翼翼地将叶少思放在层层灌丛古木之后,警告道:“不要出声,等晚上再回去。”叶少思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向他,“你救我也不是随便发慈悲罢。”“不错,我救你,讨厌千白鹤此类行事只是其一;”贺长风爽快地承认,神色泰然,“其二是,你是徐州武林盟的人,不能因为区区小事,和武林盟撕下脸皮闹到鱼死网破。”闻言,叶少思哂笑,“原来我竟成了香饽饽!”贺长风说这话只是为了试探他到底是不是武林盟寻找的弟子,未想叶少思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答语已昭显了自身来历。果然出自武林盟?可惜了,这样漂亮的一张面孔,却被那群“正道人士”养成了个绣花枕头的草包。他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叶少思脸热面红,稍微避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贺长风的眼瞳在淡淡的日光折射下呈现出一种极深的墨蓝色,乍一看去,若不注意,便以为他长着一对黑色的眼睛。叶少思闭上眼睛,疲惫地按着眉心:“你的中原汉话很好,却为什么要认贼作父?加入邪教?”他话语尖利,若放在寻常人身上,只怕现在就要指着他鼻子大骂;贺长风自然不是寻常人,他自幼在西域边境长大,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道:“我是孤儿,被遗弃在西域,自然不是中原人。”“你长得比较像汉人。”叶少思低垂着眼,想一想,又夸了他一句:“眼睛倒是很像他们,挺好看的。”贺长风眉尾一扬,面色坦坦荡荡一派不以为然,十分平静:“嗯,这话我听过好几遍。不过我不稀罕这张脸,在西域之内,有力量的强者才能得到大家的尊重,不似中原。”他这么一说,倒是看不起中原人。叶少思喉头一梗,含恨道:“你懂什么!谁要像你们这邪教一样见人就杀。”贺长风深眸里颇有几分不快,懒得与这愚昧汉人计较,不禁说出风凉话:“倒不知道是谁,一看到我教派弟子,一律格杀勿论。”“而你,就是赶着来送死的。”他慢慢加重了咬字,看着叶少思冒汗的脸庞,“被千白鹤抓住这么久,还如此嘴硬。撬不出一句话。”叶少思颓然地掩饰难堪的神色。他说得不错,一般情况下,他只怕死过四次八次了。他也知道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他是汴阳之少主,叶家唯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