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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黑布突然被风刮了起来,唐樘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况,印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布满利齿的鸟喙以猛烈的速度朝玻璃罩上冲了过来!“砰”的一声,玻璃罩瞬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唐樘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困惑抬头的姿态,他的眼睛清晰倒映出了对面闪着寒光的弯钩鸟喙,距离他的眼睛仅仅一厘之差!而它的利爪已经抓到了唐樘的腰部,似乎要带着他从天而起,但是,它并没有成功。混浊的腥臭口水滴滴嗒嗒顺着鸟喙滴落到地面上,它还维持着刚刚从上俯冲的攻击,巨大的翅膀斑秃着,羽毛掉了满地,它的脸部犹如一个没有进化好的人类,嘴巴直接凸出变异成鸟喙,导致脸颊凹陷,脸上布满了细密绒毛,瞳孔充斥着一层古怪的灰霾,似乎瞎了,此刻一脸狰狞和痛苦,更是恐怖,它们径直冲入了唐樘的视线,他缓慢低下头,这才发现这个鸟人的胸膛此刻被一根粗大的腕足从胸穿透而出,撑的上半身都变形了,边缘部分有血液汩汩流出,浸入地面。唐樘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发现下一秒这个鸟人就被触手拖了回去,然后在半空中就被数条粗壮触手撕碎了个彻底,血rou内脏砸在地上瞬间碎成烂泥,而在它的不远处也堆满了和它同样惨状的鸟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是触手怪赢了。粗壮的腕足上复眼已经闭上,唐樘看着熟悉的小触手怪小心翼翼的缠住了自己的腰部,然后把他卷到了队伍中央,他的周围触手乱舞,好似邪魔狂欢。唐樘低头看着卷住自己腰部的腕足,那里还有深深的伤口,汩汩而流的蓝色血液大多数都被颜色艳丽的羽衣吸走了,导致他现在浑身冰凉凉的,又沉又重,像被浸泡在冰水里一样。这些触手怪血液这么冷是因为住在海底吗?唐樘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感觉自己的思绪被隔到了另一层空间,迟钝又缓慢。周围触手怪们在闷闷窃语,触手乱挥。“哈尔!”萨德很是严厉的看着队伍里最小的同族:“鸠族报复心一向很强,你不应该招惹它们。”卡尔米望着族长,小声道:“族长,哈尔只是单纯,它以为弄瞎那个鸠族人就没事了,它下次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了。”哈尔没有说话,它伤的最重,因为它的兄弟们都没有帮它,族长说要让它长长记性才行。黑岩闷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记得不要心软,弄瞎眼睛算什么惩罚,若是再遇到鸠族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杀了了事,知道吗?也省的它带族人来报复,忒烦的很。”哈尔点点头,身体表面灰色淡了一点,看的旁边的卡尔米有点心疼。它们本来离开的好好的,结果没想到快到飞船停靠点了,居然遇到了鸠族埋伏,浪费了好一阵时间,它目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带头的是傍晚时分的那个醉酒鸠族,虽然已经兽化了,但被哈尔弄瞎的眼睛特征十分明显,想起它们不自量力的攻击模样,卡尔米只觉得有点好笑,它们可是居住在死亡星海的海波尔章鱼族,虽然数量稀少,可也不是那群废物可以小瞧的。它们批判过最小的同伴后,又将注意力放到最中央的小生物上,和它们比起来,他实在有点小。卡尔米上前一步,只睁开腕足上的一个眼睛仔细观察着他,发现原本白皙的额头上红了一大块,有点心疼,连忙催促道:“我们走快点,他额头受伤了,飞船上有治疗剂。”哈尔将他卷到自己身边,让他坐在腕足上,默默的加快速度,没多久,它们就再次回到了飞船上,这艘巨大的银色飞船尽管被浸泡在星海里仍旧闪耀如星,线条流畅优美,神秘无比,这让唐樘的目光不由停留了一瞬。还不待细看,他就被卷到了飞船里面。一直卷着他腰部的小触手怪对他实在很好,它急慌慌的把他送回自己房间,然后关门出去了,连自己腕足上的伤口都没有处理。唐樘重新回到这间屋子,周围静悄悄的,他站在屋子中央,将身上湿重的艳丽羽衣脱掉,洁白的地毯上瞬间就被脏污的血迹染的斑斑驳驳,有蓝色的血也有黑红色的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闻的味道。站在不远处的机器人眼眸瞬间亮成一条直线,它慢吞吞的走过来,机械的将脏衣服收到自己腹部,左手拿出一根透明的喷雾剂朝下方喷了一下,瞬间空气中难闻的味道就没有了。就在唐樘决定去洗澡的时候,门突然被打了开来,他望着熟悉的小触手怪,第一次蹲下了身体,看着它受伤的腕足。原本深深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周围边缘渗出了不少浅灰色的糊糊状的奇怪东西,唐樘稍微放下了心,他想,这应该就是触手愈合的特征,正想着,额头突然一凉,他抬起头,看见了小触手挤压着一个小瓶汞,朝他额头喷着什么,感受到红肿刺痛的额角变得沁凉,唐樘还没说什么,这个浑身泛着不明显红的触手怪丢下喷雾就退了出去,五条腕足跑的飞快,一点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唐樘沉默的收起药剂,然后从上衣暗袋里掏出早上的那一瓶,将它们藏在枕头底下,然后进入了洗澡间。他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热气,等温度上来之后,他才低头撩衣服,他记得他被那个鸟人抓住了腰部,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来那种可怕的力量禁锢感,仿佛要深陷进皮rou一样。可惜,过程并不顺利,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在轻微颤抖着,原本它被藏在袖口里看不出来抑或是刻意遗忘,现在到了安全的封闭环境,唐樘才感觉到自己的害怕,刚刚那个鸟族的嘴喙再近一点点,可能他的眼睛就被戳瞎了。唐樘按下旁边的热水开关,等全身被温热的水流淋了个透彻,浑身冒热气的时候才继续撩开睡衣下摆查看伤口。结果出乎意料,唐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仅仅只是红了一点的腰侧,反复摸了摸,终于确定了自己腰部并没有受伤,他疑惑的皱起眉头,他很确定那个鸟族人的爪子明明抓到他了,怎么一点伤口都没有留下?唐樘擦了擦脸上的水迹,眉头皱的更深了,难不成是他在极端害怕时候的臆想?他脱下衣服,看着挂在墙上的黑色宽大睡衣,不禁用手摸了摸,触手温凉如水,柔若无物,光滑无比,唐樘眼里闪过沉思,会不会是布料太滑了,那个鸟族的爪子没有抓住?思索无果后,唐樘也不再纠结,洗完澡之后,他又跑到里面的浴缸,难得的又泡了一次澡,今天受惊太多,他感觉自己需要安慰。等浑身泡的香喷喷的,他才出来,他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有点脸红,这也是他很少泡澡的原因,那个浴缸似乎是原主人用过的,总是萦绕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