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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用的东西都是好的、贵的。可许青舟现在花着陆承的钱,无论是买什么,都有种讽刺感。他想说要不然不送了,季涵便为难道:“你忍心吗?”“你明知道他生日,却不送他礼物,陆承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时候他又要闹脾气,吃苦的不还是你?”许青舟心里也觉得不合适。毕竟他要拎着蛋糕给陆承,还得替季涵转交礼物。许青舟觉得有些头痛,季涵便提议说:“你挑个便宜的东西吧。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有了别的进项再还我。”许青舟呵了一声,说:“我还能有什么进项,什么以后。”季涵觉得许青舟现在的状态太悲观了。“你先和陆承处着,他这人重感情,处久了,就会待你越来越好的。等你歇了这阵子,让他心里踏实下来。以后真有什么想做的工作,陆承不会拦着你的。”许青舟瞟了季涵一眼。他垂下眼睛,自言自语似地说:“他会拦着我的。他想把我困到死。”季涵听得不是十分清楚,他皱眉说:“陆承不是那样的人。”许青舟冷声争辩:“你凭什么这样觉得呢?”“我了解陆承,他不会那样做。甚至即使心理不乐意放你出去,可如果你真的坚持,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他还是会帮你。”季涵收住声息,他听见许青舟低声道。“他阻拦过我两次。”季涵脑子里猛地想到了一些事情。·季涵知道陆承曾经做过的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陆承总时不时派人关注许青舟的消息时,那些信息都是通过季涵汇报给陆承的。所以季涵知道这场恩怨的从始至终。陆承曾经犯过的错。在他过得不好,极度自卑的一段时间里,仇恨让他恐惧。他恐惧自己陷在泥沼里,爬不出来。他恐惧那个仇人之子——他曾经仰视过,和陆启并排站在一个位置的人——会展翅高飞。飞到一个他捉不住的位置。所以他要把许青舟拉下来,将他拉进同自己一般的泥沼里。他才有力量坚持,坚持着爬到能复仇的地位。季涵闭上了嘴。然后他又开始想,许青舟是否知道了什么呢。那些年少时隐秘的报复,未曾宣明的恶意,与毫不光彩的手段。分明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清楚。许青舟,又是怎么知道的?·但季涵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了。他很快就要坐上飞往新加坡的航班。无论心里有什么疑虑,也都只能等到自己回来。·挑礼物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许青舟走完了一整条商业街,烦得也想抽烟的时候,决定买一个打火机送给陆承。这东西价格不贵,陆承也用得上。和香水手表一样是绝不会出错的礼物。季涵点了点头,也觉得可以。然后他看着许青舟选了marlboro的打火机。他说因为这和陆承长抽的香烟是一个牌子。季涵笑了笑,替许青舟付钱。付完钱又让许青舟认认真真写了欠条。他把欠条仔细收在衣服口袋里,等东西都包装好以后,才问他。你知道Marlboro什么意思吗?许青舟摇头。然后季涵说:“Marlboro:Manalwaysrememberlovebecauseofromanly.”——男人会因为浪漫而记住爱。“这个礼物由你送给他,陆承一定会开心的。”·转眼,就已经到了陆承的生日。作者有话说:第五十六章陆承的生日那天是个星期四。在单方面冷战了多日之后,下午三点多钟,陆承主动给许青舟发信息。今天晚饭一起吃吧,你想在外面吃,还是在家里吃?许青舟不确定陆承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生日。他想了几秒,回信息说:看你的意思。随你。于是过了一会,陆承便道:那出去吃吧……我带你去一家餐厅,我晚上五点来接你。·下午四点多,季涵定的蛋糕送到了家里,许青舟开门去接。蛋糕被包裹在一个十分高档的盒子里,黑色的盒子上面系着红色丝带。那丝带颜色艳红如血,是一种十分漂亮的颜色。有些吸引许青舟的目光。他伸出手摸了摸扎成一朵玫瑰花的绸缎丝带,心理突然觉得十分怪诞。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节日。我连自己的生日都不敢过……许青舟,你只能有我的节日。他要给陆承过生日……·电话铃声打断了许青舟十分杂乱的出神。陆承说自己已经到楼下。许青舟拎着蛋糕下楼。——礼物他没有拿,因为就算带过去。吃完饭也还是要拎回公寓。楼底下,陆承坐在车里,本来扭头望着另一侧的马路。结果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许青舟手上的蛋糕,便让他立时错愕了起来。陆承愣住半晌,然后笑道:“你知道了啊。”许青舟说:“嗯。”一瞬间,陆承眉眼边的表情全都柔和下来,他低声说:“谢谢。”许青舟看着陆承,抿唇忍耐半晌,还是老实解释:“蛋糕是季涵买的。”陆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两人开车行驶在路上。许青舟本以为陆承的外面出,无非也就是找一家文城高档些的餐厅。却没想到陆承一路开车,直奔往申城。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AUNOMDALAROSE的餐厅门口。这家装饰以奢华的黑金色调为主,店内处处摆满了盛开的玫瑰。一股玫瑰的芳香充斥在空气里,如一座神秘而瑰美的花园。许青舟四下望着,然后随着陆承一路走往深处。他们最终在一处不大的双人座位上落座。虽然不是包厢,但四周的玫瑰与植物如迷宫墙面一般,遮挡住出了视线。走动的人通过缝隙,影影绰绰的流动。这让这里的氛围,平添了某种私会般的隐秘暧昧感。·两人坐定,陆承开始点菜。许青舟看着陆承的脸。他心里即使再憎恨这个男人,也不得不承认陆承的英隽。他的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一股凌厉而潇洒的风度。一个点头或一个颔首,都含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桀骜。陆承这种男人,仿佛生来便是招人憎恨的。许青舟垂下眼睛。不多时,陆承已经点完了菜。两人一时之间沉默,他们的视线轻轻对调,换成了陆承的一双眼睛看着许青舟。许青舟被陆承的眼神弄得有些不自在,他只好没话找话道:“生日快乐。”陆承笑了起来,他说:“我真的很少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