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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容回的声音有些发颤。春深却将目光放到百里瑾身上,走了过去,弯腰将他抱在怀里:“云瑾,别像我一样,别像我一样……”她说这话,说了太多次,让百里瑾有些无措:“春深mama?”春深知道,自己对云瑾付出了太多的感情,在南月楼是万万不可的,可是……云瑾不仅仅是故友之子,更是她从五岁就养大的孩子,她无法做到一视同仁。景王大概,是想要她的命了。春深笑了起来,让后放开了百里瑾:“云瑾,容回,看着我……我今日想教你们最后一课。”她缓缓说起旧事:“这个男人十三年前卖了我,当时我身怀有孕,已有五月,来到青楼,孩子自然不能留。”孩子虽然不是他打掉的,却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不过一年,我就成为名妓,这个男人又说定会赎我出去,我就一股脑的把钱财给了他。”“不过三年,我因为cao劳得太厉害,便从名伶的位置退了下来。待我人老珠黄,被楼里的mama逼着去做暗娼,我却看到那个男人早已娶了新妇。”云瑾是故人之子,是因为当年那个人把她就出去之后,让她接手了南月楼。“本来,我们早已决裂。却没想到他又故技重施,将那新妇卖入青楼,如今还有脸面来找我?”春深捂住肚子,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我想杀了他。”容回因为这句话而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发白。春深这才微微垂眸:“可是吓着你们了?”百里瑾和容回都摇了摇头,而春深却说:“阿瑾,这一课你觉得上得好吗?mama不太会教人,教了这么多年,竟也没教会你怎么做到铁石心肠。”她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样,百里瑾心头一颤。他看着她:“mama,有什么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担的!”春深的面色却柔和了下来:“有孩子……真是好,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你这边。”春深又看了一眼容回:“容回,你恨我让你去做暗娼吗?”容回之前是恨过的,但看到现在的春深,又听她说起之前春深自己也做过暗娼,就忽然不恨了。容回弱弱的回答:“不恨。”春深的眼里藏着泪水:“好孩子……你该恨的。”正在此时,床上的那个男人,开始蠕动起来,似乎快要清醒。百里瑾冷眼看着地上的男人,春深问他:“云瑾,容回,你们觉得他可怜吗?”百里瑾摇了摇头,他真正觉得可怜的人——是春深。春深笑了起来:“问这种问题,对于你们也算太早了。”她摆了摆手:“罢了,你们先回去吧。”她的话,让百里瑾有了一阵不祥的预感,而容回却拉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百里瑾抿着唇,慢慢走到外面,却发现此刻天已经黑了。小童在外面焦急的等他:“公子,你可算出来了,景王已经恭候多时了。”百里瑾呼吸变轻,对容回说:“容回,我有些担心。”容回一愣,垂眸:“这里有我呢,你先去见景王。”百里瑾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交给你了。”☆、第七章南月楼7第七章南月楼7而后,他跟着小童一起回到凌华阁。推开会客厅的大门,一个清瘦的男子坐在那里饮茶,他面带温柔,眼神也十分柔和,看上去就像是个温柔的长辈。“阿瑾,你来了。”“景王殿下。”景王无奈的微笑着:“怎么不叫我景王叔叔了?多日没能见你,阿瑾又对我生疏不少。”百里瑾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有小心应对。百里瑾微笑起来:“怎么会,景王叔叔。”景王的笑容终于真实了几分,微微拂袖:“坐吧。”百里瑾走过去,先是为他添了茶,这才坐下。景王说:“最近的课学得怎么样?”“不太喜欢。”这个人,怀着什么心思,他不想知道也知道了。可他的话一说出口,自己就狠狠的皱下了眉头——春深曾说,不能太像,但有不可不像。随后,百里瑾又添了一句:“琴倒是极为喜爱。”景王淡淡的品着茶:“阿瑾的礼仪倒是看上去周全了不少,前段时间你还总爱在我身上撒娇呢。”百里瑾:“……”原身哪里有跟他撒娇过?“景王叔叔说笑了,我也有十二了。”景王笑道:“十二怎么了?周先生最近才跟我抱怨阿瑾天资聪慧,却不好好上课,真是可惜了。”他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让百里瑾分不出来,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太过棘手。“先生不会这么说的,我就是块朽木,我自个儿清楚。”本是自谦之语,朽木二字,却让景王的脸色阴沉了下去:“朽木?”景王站了起来:“罢了,今日我们算是聊不开心了。”他是云修知的儿子,怎么可以把自己比喻成朽木?这是对修知的侮辱,也是对他的侮辱。百里瑾一愣,这景王的个性的确太古怪,刚刚还笑语盈盈,现在就阴沉可怖。百里瑾纵然心里十分不愿,却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之前先生夸了我的琴,景王叔叔要不要听一听?”景王的脸色本就不太好,却又听到百里瑾这么说,更加生气了。琴?修知的琴音是天下一绝,他竟然敢在他面前这么说?景王冷哼:“你便随意弹奏一曲吧。”他倒要看看,他的琴怎么个好法!百里瑾取了琴来,放在案上,调试了一下。然后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琴弦,然后开始弹奏起来。琴音渐起,第一个音,便勾住了景王的兴趣,他闭上了眼,从琴音里听到了纷然的桃花,听出了竹林小屋,琴声开始起伏,悠悠扬扬之中,慢慢滑过心间。百里瑾不知道怎么,弹着弹着,他竟然谈起了祈渊改过的那首曲子。那首曲子里藏着很深的情感,他的心中酸涩。而外面,竟然有同样的曲子随声附和,两两相遇,就像是穿越了万年的时光。景王如痴如醉的听了起来,而百里瑾的心却放到了和他合奏的那个人身上。——是祈渊!琴音逐渐缠绵了起来,他们像是心灵相通,外面的人也应得极好。这琴音清冷,却因为突然的变调而变得婉转,就像是注入了很深的执念和爱意。等整首曲子完结,景王还未从余音当中出来。一边服侍的小童却忽然出神的说:“真是……宛如仙乐啊!”这首曲子为重华所作,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