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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说,荆照秋隐约想起来了。原先燕赤跟易之虞报告消息时,他听过一耳朵,好像是有个表妹来着,当时他还取笑过易之虞。不过没有放在心里,早忘得一干二净。原来是这个表妹。还是个漂亮表妹。荆照秋听罢,立刻去看易之虞什么表情。但易之虞冷冷淡淡的,着实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荆照秋这便明白了——不是很重要的意思。文秀儿几步上前,先是甜甜地叫完表哥姨妈,然后才是似天真般问老夫人:“这位公子是?”她见这陌生的公子和表哥靠得这么近,举止这么亲密,满腹疑问。老夫人正顾着逗弄啾啾,没顾上抬头。啾啾这会儿醒了。他是个极乖的宝宝,不哭不闹,尤其见了荆照秋还在一边儿看,即便这会儿是被陌生人抱着,也不嚷一句。只是抓着老夫人衣服上的珍珠坠子总想往衣服上嘴巴里塞。荆照秋拍开他的手,老夫人笑着哄着啾啾,一时便没听到文秀儿的话。文秀儿心里有点恼,姨妈今天怎么回事,抱着别人的小孩有这么好玩吗?因为荆照秋也逗弄着孩子,文秀儿自动地把孩子认为是荆照秋的了。至于易之虞,她根本没考虑过。开玩笑,表哥会有孩子,怎么可能呢?错过易之虞之前承认的话,文秀儿到现在都以为这孩子和易之虞毫无关系呢。文秀儿又问了一遍:“姨妈,和秀儿说说,这位是谁呀?”老夫人终于听见了,不过心思全在啾啾身上,不是很上心地随口答道:“这是你表哥的朋友荆照秋公子。”“荆公子。”文秀儿款款施礼,身段不知多么曼妙玲珑。只是荆照秋不吃这套,文秀儿无异于对牛弹琴。没找到存在感,文秀儿不死心。她深知这个表哥什么性情,要打动他,无异于登天,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易之虞会喜欢她。其实,文秀儿想的并不算错,她错的是,以为易之虞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人。如此一来,想着打动易之虞不如打动老夫人来得容易。做多了,甚至还会惹得表哥不高兴。在这一点儿上,文秀儿其实是对的。因为文秀儿基本讨好的都是老夫人,甚少到易之虞面前,所以易之虞一直不怎么管她。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都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因此,见老夫人似十分喜欢怀里的孩子,文秀儿便想着投其所好,夸赞啾啾的相貌来。虽然,她根本不理解,抱着别人家的孩子有必要笑得这么开心吗?有她心里未必觉得孩子有多可爱,只是见老夫人甚是喜爱,便脱口而出拍老夫人马屁。“这孩子可真可爱。”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这孩子和表哥很像,应该是看错了,婴儿不都长得差不多嘛,“好可爱的孩子,姨妈给我抱抱吧。”做戏要做全套,文秀儿便想抱抱孩子,至少让姨妈觉得自己喜欢孩子。此话一出,不等荆照秋有什么反应,文秀儿径直伸手过来,便要接住啾啾。文秀儿身上施多了的脂粉气,略一靠近,啾啾便打了个喷嚏。她正接过手,忽得啾啾朝天撒了一泡尿,全溅到文秀儿身上。文秀儿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慌忙就要丢开啾啾,还好老夫人并未松手,只是啾啾这一下被文秀儿吓住了,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荆照秋绿着脸连忙把啾啾抱起来哄。看着自己新买的裙子被尿了,文秀儿的脸色顿时成了猪肝色。老夫人也很尴尬,这……尿到人家身上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可啾啾是她孙子,老妇人自然为啾啾道歉说好话。“都是姨妈对不住你,你看这弄得,快去把衣服换了。”想到文秀儿在大庭广众下出了丑,难免觉得丢脸,所以一边又宽慰她说,“小孩子的尿不臭的,立马去洗了就没事了。”一听这话,文秀儿心里的怨气全部涌了上来,她不敢怼老夫人,便瞪着荆照秋。“这可是我新买的云锦石榴裙,才刚刚穿上不过一炷香,就被弄脏了!做人家长的,也不知道教教孩子,尽让孩子给人添麻烦,没一点儿家……”教字还没说出口,文秀儿突然便一个字不敢再说。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文秀儿没听到易之虞亲口承认孩子的爹,他们可是听见了。这个表妹平时指手画脚,一副易家未来女主人的姿态,给他们脸色看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指着鼻子说孩子的家长不教教孩子。天,孩子才多少天,怎么教?再说,她那句没说完的话,谁都知道是什么了。没家教这种话说出来是要找死吗?众人本来是抱着别的想法而来,这会儿便只记得看热闹。文秀儿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什么炸雷的话。没那么严重吧……她骂的是那个荆照秋,又不是表哥和姨妈。可荆照秋光顾着哄啾啾不哭,根本没空理会文秀儿。反而是老夫人的脸色立刻青了,更别提身上冷气直往下降的易之虞。老夫人脸色十分不好看,原先对文秀儿还有几分怜惜,这会儿一个字也不想对他说。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夫人,头回冷着脸对文秀儿道:“我这个没教好孩子的长辈,真是对不住你了。”文秀儿一愣,姨妈这是什么话。“姨妈,您说什么呢。我是谁这孩子家长……”显然,她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啾啾哭个不停,荆照秋哄了会儿,把啾啾抱给易之虞。“孩子家长怎么了?”荆照秋是个护短的人,若是自己的孩子错,自然会好好认错,可一是这人非要争着抢着抱啾啾,二是啾啾撒尿也不是故意为之,若文秀儿态度稍稍好些,他这个做家长的,自然不会推卸责任。“你说说,孩子家长怎么了?”荆照秋没了平时的温和,语气很硬。文秀儿被抢白了一句,脸色通红,她发现了,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她热闹。“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礼,没一点儿礼数。你既是我表哥请来的客人,易府礼遇于你是应该的,可你这个客人在主人家里发火数落主人家,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文秀儿回避刚才口不择言说出的话,攻击荆照秋的态度,当着表哥和姨妈的面,这人就一副主人家的态度,也太自来熟了。“客人?”荆照秋笑了一下,本来并不想在老夫人面前说这句话的,“谁告诉你我是家里的客人?”文秀儿讶然:“这话说的。我打小易府里长大,怎么会不知道这府里主子是谁客人是谁?”说实话,老夫人也被荆照秋这话惊住了。这也是荆照秋本来不想说这种话的原因,在老夫人面前说这句话,显得他太过急切,倒像是奔着这易家的财产来的一般。荆照秋无一丝心虚,十分坦然。他自信地笑着说:“你问问你表哥,我是这家里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