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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导演,依旧孜孜不倦地在拍这样的故事,苦难、绝境、无望。”秦越鸣揉着年轻男孩子柔软的头发:“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这么做。我只想尝试通过电影,找到我自己。”叶思栩不明白,皱眉轻声问:“找到你?那现在的你是谁?过去的你又是谁?”秦越鸣淡淡笑了,眼底是一层淡淡的哀伤:“可能终我一生,都不知道我是谁。但电影给我一种寻找的途径,永远不知道哪一部片子、哪一个镜头、哪一个瞬间,我就和真实的自己在电影中狭路相逢。”叶思栩怔忪不已,脑海中回旋着这些话,最终瘪瘪嘴,垂下眼睫:“那我呢,我要怎么找到我自己?在哪一个时间维度与空间维度才有我的存在?”听到这里,秦越鸣意识到这话题似乎有些过了,他用力揉乱他的头发,宠溺地道:“傻瓜,如果寻找自己令你痛苦,那就不必寻找。我们经历苦难,但我们是为了人生的巧克力而来的,还记得那句台词吗?”叶思栩用力点头,轻轻地说出那一句台词:“Lifewaslikeaboxofchocotes,youneverknowwhatyon。”顿了顿,他又道,“也许因为有了苦难,甜蜜才变得弥足珍贵。否则,我们也不会珍惜甜蜜,就像是我们不珍惜俯拾即是的苦难一样。”秦越鸣微微一愣,才意识到这孩子在说什么,手指扫过他的耳垂和脖颈,紧紧按住,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内心的激动,稳声道:“阿叶,你将会是一个出色的演员的。”叶思栩脸红起来,眼角也泛着粉,小声问:“会像你做导演那样的出色吗?”“一定会远比我出色的。”秦越鸣将他按入怀中,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在他发顶印了一个轻轻的吻。叶思栩不语,他不知道这些。对此刻的他而言,曾经的苦难是具体的,而未来的一切都是抽象的。出色的演员,那太遥远了,比他之前想的出国留学还遥远还不可及。叶思栩回过神来,猛推推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抱在一起了,他的耳根发烫。他嗫嚅着道:“那个,我们去吃饭了吗?”秦越鸣顺着他的动作放开他,站起身道:“去。不过我外婆家里人联系我,约我们去吃午饭。现在就走,我去拿行李。”他环顾这间房间,“你也收拾下?”叶思栩听得有些茫然,无辜的眼眸仰头看他:“我们?我也去?你外婆家吃饭吗?”“对。”秦越鸣抿唇,依旧冷峻,也没有笑,似乎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并且一定会发生的事实。说这话的时候,他走向房门。叶思栩扭头看着他的背影,道:“会打扰你外婆他们吗?”秦越鸣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外婆早年得了老年痴呆,早不认得我了。一贯把我当舅舅的,现在家里也就她跟两个保姆阿姨照应,外公舅舅都过世了。”叶思栩呆呆地愣在原地。他猛的想起方才秦越鸣说过的话——关于苦难,关于人生。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仅仅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甚至被外婆当做了另一个人。那他,是怎么熬过这些失去的?生离死别,他是不是已经在短暂的三十多年时光中,一次次经历,一次次沉沦,又一次次走出来?他走出来了吗?叶思栩看向云开雾散后刺眼的阳光,他眯了眯眼睛,心里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秦越鸣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是一个苦难造就的创作者,用电影的方式,一遍遍演绎苦难,最后……他能化解苦难吗?叶思栩抹了下眼角,匆匆擦掉眼泪。和秦越鸣比起来,他可真的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啊。章节目录028【三更】出门前,叶思栩又被秦越鸣罩上昨晚那件黑色夹克衫。他甚至就站在叶思栩面前,细致入微地拉上拉链,再将帽子和口罩递给他。“会有记者跟着你吗?”叶思栩疑惑地小声问。“不会。”秦越鸣微微低眸仔细打量面前这个被包裹起来的小白兔,嗯,很好,只露出可爱的大眼睛和袖扣细细的手指头,谁也看不到。虽然疑惑,但叶思栩还是乖乖戴好,没有反抗。下楼时,秦越鸣推着行李箱,而叶思栩单独拿着那几本书和话剧。他问道:“玫瑰之死不好听吗?要换吗?”“太旖旎了。”秦越鸣单手斜插在西装裤口袋中。他刚去见过朋友,衬衣西裤配一件黑色短风衣外套,高大潇洒。叶思栩盯着手上的剧本,点点头,但却由衷地说:“可是很点题。如果叙事是从客人马上风开始说起,那么是不是会制造悬念?”电梯叮的一声抵达,秦越鸣请他先出去,才推着行李箱迈出,轻声问道:“你喜欢这个片名?”“啊?”叶思栩猛低头轻轻一摇,“我随意说的。”“嗯。”秦越鸣应了一声。叶思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道:自己是不是突然话有点多?说错了他不会心里有想法吧?他紧紧握着手里的书籍和剧本,小跟屁虫一样跟紧秦越鸣去酒店行政前台办理退房。前台的女士扫一眼满面冷峻的秦越鸣,又扫一眼面前裹得严实的叶思栩,流程化地露出一个礼貌笑容,目送他们离去。从这家酒店开往老城区秦越鸣外婆家的路上,叶思栩一直坐在车里保持沉默。他发觉和秦越鸣稍微熟悉一点后,可能会逐渐暴露自己的无知和短浅,还不如以前什么都不说。他正纠结中,便听到秦越鸣问:“想什么?”秦越鸣随意看他一眼,总不知道这小兔子心里想什么。比普通人要纠结太多,而且思维不好捉摸,行为经常没有逻辑。恰如昨天突然那么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叶思栩慢慢地找了个话题,问道:“在想话剧和电影表演的差异和相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