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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觉得我对付不了两个人?再怎么说,我曾经也是孟家的人。”孟和着重说“孟家”二字。殷四少抖了抖烟灰,脸色不善,正要发作,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掺了进来。“……殷哲,让你的人放开孟和……”靠在藤椅上的殷深翊慢慢地掀起眼皮,露出一对淡褐色的眼珠。“大少爷——”孟和自责。“大堂哥终于清醒啦?”被唤为殷哲的殷四少扔下半截香烟,用皮鞋重重地踩灭,笑眯眯地走近藤椅,居高临下地看着殷深翊。刚才一进院子,看到坐在树荫里休息的殷深翊,殷哲就热情地过来打招呼,哪知对方不理不睬,一直在假寐,现在他对他下属不客气了,他终于肯出声了。殷深翊的手费力地抬了抬,示意保镖松手。那扣着孟和手腕的保镖看向殷哲,殷哲扬扬下巴,保镖立即松手了。孟和得了自由,揉着被捏得发痛的手腕,警惕地瞪视近在咫尺的殷四少。“你……想要与我商量什么事?”殷深翊无精打采地问殷哲。殷哲打了个响指,站在他背后的保镖迅速地从文件包里取出一叠A4纸,恭敬地递上前。接过着纸,殷哲喜眉笑脸地说:“只要大堂哥签了这份协议,我立即走人。”“……是什么?”殷深翊问。殷哲扬起画得英气的眉毛,意味深长地道:“当然是大堂哥名下的两个产业转让书,反正你现在住在乡下,距离浦海市有七个小时的车程,隔得远不方便管理,不如转让给我,我帮你妥善经营,怎么样?”孟和心里不禁鄙夷。明着抢劫居然说得这样理直气壮?殷深翊淡然地看着他,消瘦的脸上波澜不惊。“孟和,我名下……还剩哪两个产业?”他有气无力地问一旁的青年管家。“一个酒吧,一个广告公司。”孟和弯下腰,声音轻柔地说,“大少爷,不能再转让了,你的身体需要好好静养,别墅也得修整。”言下之意,就是用钱的地方很多,如果没了这两个产业,他俩就要坐吃山空了。殷家家主太狠了,把大少爷名下的十个产业,收走了八个。殷哲却道:“大堂哥,你那酒吧经营不善,处于要关不关的状态,而广告公司嘛,生意更惨淡,这几年市场萧条,留不住好的设计师,就等着倒闭吧。但是,如果你转让给我就不一样了,我有钱,有人才,有人脉,轻而易举便能让你这两个产业起死回生。当然,价格方面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毕竟——你还需要养病,不是么?”说是养病,其实殷哲心知肚明。一个重度厌食症者,能活到二十五岁,可以说是极限了,要不是殷家家底深厚,请来一群营养师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照顾着,他能活到现在?怪只怪他自己身体不争气,多少名医对他的厌食症都束手无策,二十五年了,爷爷觉得投资失败,终于要撤资了。这不,五天前把大堂哥和他的贴身管家打发到这栋破旧的别墅里,便不再过问了。可怜吗?殷哲暗笑。他高兴还来不及呢!没了殷深翊,殷家继承人的位置,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至于其他几个堂兄和堂弟,不足为惧。为什么偏要殷深翊名下的这两个产业?当然是因为有钱赚呀!酒吧所在的那幢楼在浦海市的黄金地段,如果拿下这块地,和他购买的另一块地联合开发,他便能打造出高科技未来风格的豪华社区,深受富豪亲睐。至于那间广告公司,其实带有娱乐性质,只有大明星才请得动他们做摄影专辑,在业内口碑很高。而殷哲旗下有一家娱乐公司,里面明星如云,却大部份属于流量明星,如果得到业内的认可,将来必定星途无限,钱途无量。殷哲如意算盘打噼里啪啦响,殷深翊这头兴趣缺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孟和。”他轻咳一声问,“这两家……是亏损还是盈利?”孟和正色道:“没有亏损!虽然赚得不多,但绝对没有殷四少说得那样不堪。”殷深翊“嗯”了一声,对殷哲道:“你回去吧。”殷哲一愣,捏紧手里的协议书,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他脸上的愠意。“大堂哥,做人呢,要审时度势,顺势而为。这份产业转让协议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他拿出笔,命令两个保镖:“还愣着干什么?”保镖行动迅速,一个控制住孟和,一个把笔塞进殷深翊的手,强迫他握住。“殷四少!你不能这样做!”孟和被保镖反剪手臂,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殷哲翻到协议书的签字页面,对孟和的愤怒视若无睹,他冷笑着威胁殷深翊:“你是自己签,还是让我手下帮你按个手印?”殷深翊冷漠地瞅着他,明明那浅褐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看得殷哲心里既紧张又烦躁,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殷哲!你这是把大少爷往死里逼!大少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家主不会放过你的!”孟和大声怒吼。殷哲的俊脸瞬间狰狞,恶狠狠地瞪一眼孟和,冷酷地对殷深翊低喝:“你不过是个快要死的人,赚再多钱也带不进棺材里去!”殷深翊闭起眼睛,懒得看他。殷哲心一狠,拿出红印泥,准备直接让殷深翊按个手印,再找人伪造他的笔迹。孟和被保镖控制住,手不能动,腿却能动,当殷哲打开印泥盒的盖子时,他猛地抬腿踢去,殷哲的手竟被他踢了个正着,印泥盒刹时掉在了地上。“你——”殷哲大怒,一拳打在孟和的脸上,孟和被打得嘴角都破了,吐出一口血来。一直靠在藤椅上的殷深翊突然撑了起来,削瘦的身体内暴发出强烈的危险气息,殷哲和两个保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买笨鸡蛋吗?”突然,一个悦耳清亮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争锋相对的男人们大吃一惊,猛然转头,不约而同地望着一个方向。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身穿精致的银蓝色汉服,散着一头及腰的墨黑长发,手提大号竹篮子,静静地站在距离他们十米远的草地上,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