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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期在所有哺乳动物中是最为漫长的。而现在,张临突然发现这个规律是可以被打破的。他眼前就有一种智慧生命,与人类的形态相似,基因也相似。出生尚未满二十四小时,已经具备了两岁幼儿的躯壳,甚至还有相近的智力。妈蛋,这些证据都让张临越来越相信谢尔顿的推断了,也许异形还真是更加优越的种族。小蓝瓶对皱眉沉思的张临非常感兴趣,抬手扒拉着他的眉毛,鼓起腮帮子噗嗤噗嗤笑了几声。张临顿时生出了一股淡淡的苦逼。一个逆袭人类的小东西就在他手中诞生了——但问题是他也是大异形族的好吗,什么时候能体会到一点高等种族的优越性啊?是智商上的吗,在哪里呢,尼玛在哪里呢!小蓝瓶砸吧砸吧嘴,爬上来又舔了一下张临的脸,然后带着疑惑的神情歪过脑袋,不解地盯着张临,似乎不明白这种味道熟悉的血液为什么突然变得让他很不适了。张临已经不想多说了,拦腰拎起小蓝瓶,朝着一个方向往树林外走,但愿不会迷路。他的动作很轻,虽然也许不像异形那么轻,但完全可以不引起丧尸的注意。偶尔会有乱撞的丧尸见到他,还没来得急发起攻击就会被骨尾爆头,在这样软弱无力的袭击中,张临又快要笑成一个金馆长了。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还是挺带感的嘛……其实他是想说,看上去这个世界里没有变种丧尸啊,安全洁净无污染。张临怀疑自己在树林里兜了不少圈子,但转来转去最终总会走到没见过的地方,这就是一个好现象——只要不饿死,总会走出去的。问题是他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张临坐在一堆灌木中间,无精打采地捏了捏小蓝瓶的肚皮,看上去挺肥的,不知道口感如何。然后他突然顿住了,警惕地侧耳倾听。他好像听到了一点脚步声——有些慌乱和急躁,步伐很小,但很明显不会是丧尸。张临精神一震,但随即又萎靡了。他能怎么做?把骨尾塞进衣服里?开玩笑,尾巴上全是丧尸的腐臭的血液,如果再让尖利的边缘割破他的皮肤,那么感染就会成为必然。但他不是很想放弃这个机会……至少让他跟人类接触一次,弄明白这是哪里。张临把小蓝瓶放在旁边,打开了一直拎在手中的手提箱,取出一直蕴含着淡灰色液体的注射器,送到自己颈边,一咬牙扎进皮肤,在小蓝瓶眼珠瞪大的注视中缓缓把液体都推了进去。紧接着他抓住小蓝瓶,小东西咿咿呀呀地叫着,用尽全力往外爬。而张临的手像铁箍一样禁锢住它细弱短小的胳膊,让它无法挣脱开来。然而下一秒钟,带着烧灼感的剧痛席卷全身,张临痛苦地蜷缩起来,手指也不自觉地松开了。小蓝瓶好奇地凑近了一点,又被灼热的气息逼退了。小东西眨着大眼珠,深邃的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泛着一点光芒。张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无力,喉咙干渴嘶哑。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往身后摸了摸,紧接着心头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尾巴脱落了。然后他发现有些东西好像不对……小蓝瓶不见了?第43章作死张临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立即翻身而起,试图找到小蓝瓶可能的藏身之处。好在还有脚印和气味作为线索。张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下一回他应该弄一块好表来,这样太难以判断时间。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小蓝瓶的逃跑行动并不容易,两条常常的痕迹表明它是爬着走的,像人类一样站立对于它而言似乎还需要简单的适应,而它并没有这种时间。不……不对,张临在十多米之外就发现那两道痕迹变成了小脚印,证明小蓝瓶自己学会了像人类一样走路。张临压下心中焦躁不安的感觉,在脑海中胡乱添加着理由——原本神仆就是要用两条腿走路的,异形也是一样,只不过爬行对于它们而言更加方便罢了。一旦蓝瓶意识到这一点,想要像人类一样走路并不难——它本来就能够这么做。如果说这么想能让张临稍微觉得安慰一点,那么脚下那对间距越来越平稳的小脚印就让他的心脏忽高忽低,最终在追寻了几百米之后彻底沉了下去。小蓝瓶变回去了。脚下的痕迹突然乱成了一团,就好像小蓝瓶当时扑倒在地蜷缩了起来一样,但是从旁边延伸出去的脚印就变成了细长的。张临伸出一根手指,剜了一点地面上的泥土凑到眼前,更加确认无疑——他看见了属于异形的特征,覆盖全身的弱酸性体液。张临抓紧手中的手提箱,整个人都处在紧张到极致的精神压力下。注射器已经拿在了他的手中,但是他不确信这一次有没有机会把液体注射到神仆的颈动脉里。下一秒钟,张临被毫无预兆地撞倒在地。纤细却狰狞的爪子踩在他胸口,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张临小心地侧过手腕,刚刚捏紧针筒,却立即感到一股微风拂过。神仆的脑袋陡然从他眼前划了过去,尖利的牙齿瞬间咬住他拿着注射器那一边的手腕。随着它收紧咬肌,并拢颌骨,牙齿逐渐深深地陷入了张临手腕处的皮rou,最终扎进腕骨。张临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指,注射器落在地上。神仆毫不犹豫地把针剂踩碎了,然后目光重新落在张临脸上。张临觉得自己这回是真死定了。胸口被重物踩得发闷,手臂传来抽搐的疼痛感,这种死前体验算不上好。张临听说每个将死之人都会对许多事情感到追悔莫及,但是他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今早杀掉这个小祸害,而是被它卖蠢卖萌的表象欺骗了。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但预想中的巨痛并没有传来,而是有种湿漉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张临忍不住睁开眼睛。然后他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妈蛋,就仿佛一大坨醋流进了眼睛的感觉啊,大异形族的口水也是有杀伤力的好吗,眼睛是很脆弱的好吗。张临挣扎着想要抬手去擦,眼睛上的疼痛谁也忍受不了。然而神仆先他一步,用一半没有尖刺的伪巢牙舔了舔他流出来的眼泪。被利齿顺便破相这件事就不提了,但是这种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行径果断激发了更多的泪水,张临两只眼睛都通红通红的,疼得他龇牙咧嘴。“你到底想……怎么样?”张临虚弱地流着眼泪问。神仆抬起狭长的头颅,歪着脑袋似乎在看他,也像是在思考。过了十几秒钟,神仆高兴地在他身上踩了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