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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好好温养,不出一月,便能够恢复功力,辟除沉疴。”敖战闻言,原本冰封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周身凛冽气势也逐渐消散开,一边汲取着底下灵石上的灵气,一边向敖定波点了点头,权当致谢。当初在鹿辽山被阵法所缚,是敖定波及时赶到、助自己破阵。敖战便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身上的伤也是小弟出力,让御医负责疗愈的。敖定波被兄长还算温和的目光盯得心虚,扯着嘴角笑笑,却是故意偏过头去交代一旁的侍从备药,生怕被敖战看穿这病其实不是御医治好的。先前敖战昏迷,张青岚取舌尖血救人之时,在场只有他们三个人。如今敖战昏迷不知真相,那人又并不在场……敖定波忍不住顺水推舟,昧着良心没说实话。他不想要让大哥同张青岚再扯上半点关系。大不了……大不了日后再给那人族送去万千天材地宝、灵药法器,权当弥补就是了。一路走神,敖定波脚步却是不停。不多时,眼前便已经隐隐出现了敖战所在养伤的宝殿轮廓。敖定波深吸一口气,抿着唇,将那包裹着药材的小气泡揽过来搂在怀中。摇了摇头,将脑中的其余杂念甩开,扯出来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轻松笑容,便朝着大殿外的结界走过去。只可惜没过多久,敖定波脸上的笑意就已经消散了大半。敖定波拉下脸,看到结界入口处出现的那个不速之客,冷冷道:“你来做什么?”搂紧了灵药,赤龙警惕地后退半步,悄悄攥紧了拳头:“我大哥不会见你的,你死心吧。”话音未落,原本只是背对着来人的青年便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如纸,单薄身形在深海之中微微晃动,垂眸冷淡道:“啊,是你。”敖定波额前青筋一跳,几步上前拉住了张青岚的手腕,把人往外拖出一小段距离,语气里带了些羞恼:“什么叫做‘是你’,这可是本王的龙宫。”张青岚冰雕一般的面容纹丝不动,任凭敖定波如何聒噪,脸色都如同定格般波澜不惊。同那日的狼狈不同,此时青年身上倒是换了崭新的精致衣袍,长发也被下人打理过,半束在脑后,上面按照南海龙宫的惯例,缀着一大串浮夸的珍珠宝玉。敖定波攥着张青岚的手腕,隔着一层布衣,对方的冰冷体温就这样传递过来,冻得自己的龙爪子一激灵。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敖定波黑脸问道:“不对,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守卫没有拦着你?”张青岚眨眨眼,这才有了反应。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手臂从桎梏之中抽离出来,青年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睫羽半阖,像是闲白一般轻松道:“全都被我药晕了,如何再拦我?”敖定波像是没想过面前这人居然能这般嚣张,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只得捧着药碗站在结界之前生闷气。张青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嗓音虽然虚弱,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我只是想亲眼看看他恢复得如何,没有恶意。”“呸,”敖定波最听不得人族这些虚情假意的谎言,小声地啐了一口,随即伸手,一把推开张青岚:“你害我大哥害得还不够?装得倒是人模人样的,若是这次来的不是我,恐怕还没人揭穿你的真面目吧。”张青岚皱眉:“什么真面目。”敖定波不屑同他虚与委蛇,说话时不自觉地添了几分恼怒:“别装傻了,你这小人不就是仗着大哥失去记忆才有机会再次接近他么?”“本王昨日已经把三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一字不漏地同他说清楚了。”敖定波龇了龇牙,故作凶悍道:“我大哥现在很么都知道,你休想再骗他!”张青岚心头一沉,原本的平静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泛起波澜,心急追问道:“你同他说了什么?”语气里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慌乱。敖定波自觉扳回一城,半眯起双眸,三两句把昨日同敖战所说的内容重复了一遍,随即愤愤道:“自然是告诉他,人族都是阴险狡诈的小人,不值得结交。”“你两面三刀……明面上对我大哥百般示好,最后却选中他作‘祭品’,身葬东海。”敖定波越说越觉得气愤:“是你害得大哥受天道惩罚,百年之间只得窝在方寸之地,修为受缚,任人欺侮。”尾音落下,徒留一片沉寂。张青岚抿唇不语,听完敖定波说的话,原本的焦急神色反倒是逐渐消失,眼神从惊愕变得归于平静。敖定波见状,以为青年如此表现不过是心虚:“如何?本王说的没有半句虚言……难道说,你觉得害我兄长害得还不够?”张青岚抬眸望他,薄唇轻抿,一言不发,像是默认一般,根本没有分毫辩解之意。敖定波看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火气更盛。赌气般地抬手把人推得更远,敖定波紧紧抱着怀里的小气泡,恶劣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张青岚闻言眉头轻蹙:“什么事?”“我大哥如今已经悉数恢复,御医说只要好生温养便不会再有大碍。”赤龙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却很快便下定决心,咬牙道:“只可惜,兄长并不知道他是谁救的。”“你再吐几口血,也是徒劳无功。”敖定波赌气:“别妄想用苦rou计大哥就会原谅你。”张青岚沉默不语,将对面赤龙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悉数纳入眼底。知道了对方告诉敖战的到底是什么事情,青年反而没了先前那副焦急模样,变回一向的冷淡模样。“无妨,”张青岚轻声道:“就说是御医治好的,也行。”青年单手背在身后,身材颀长、神情冷静,脸色是惯常的苍白,眉眼之间皆是浑不在意。敖定波先是怔愣,而后又被对方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惹得气急,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喂,你到底有没有脾气?”张青岚只当敖定波在耍小孩子脾气,并不在意,指了指对方怀中的药碗道:“事已至此,只要他痊愈,便无所谓是谁出了力,又出了几分力。”青年脸上不辨喜怒,朝着敖定波拱手作揖:“还请南海龙王替我转达御医,就说敖战被鹿辽山法阵所伤之处已经悉数疗愈,先前天道所下的禁止,在下已经尽力突破……若是日后勤加修炼、便能多恢复两成。”敖定波原本满脸的躁郁随着青年的话音而逐渐消失,耐下性子,将对方说得内容一一记在心里。只见张青岚说完之后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清冷淡漠,随即转身、迈步离开,背影渐行渐远。敖定波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怀中正轻轻摇晃的灵药药液,小声嘟囔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