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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後踩死的。还有几个被打断了腿的,不幸被抓。学生高层的人都没有抓住,因此现场就听见那带头的队长被狠狠训骂。我叹了口气,转到四周寻找陈沧水。走到那片核桃林时,我瞧见了陈沧水早晨出门时穿的那杏色西装,心里一松,才要走进去,就看见方一默从礼堂方向走过来,匆匆躲进核桃林。於是,方一默便遇见了陈沧水。“陈砚?”他看清了陈沧水之後,失声喊了一句,“你、你还活著?!”陈沧水只是默默看著他,并不言语。可方一默却已经神采变换,似悲似喜,长衫下的双臂在不住颤抖,他道:“陈砚,这次汪伪的特训,你是不是讲师?”陈沧水点头。“你已经叛变重庆政府,去做了汉jian吗?”方一默又问。陈沧水只看著他,并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我原以为方一默会更加悲伤,却没想到他慢慢地停下了悲恸,连眼睛里聚集的泪都不在,接著那脸上慢慢地露出了温和的神情。“无论如何,十年之後发现你竟然活著,总是好的。”方一默道。不知道为何,我听完这句,心头没来由的骤然一痛。-------诸位春节好。因为我28号已经飞机回了广东老家过年,所以暂时没有更新──最重要的是鲜真上不来啊。这里是新增内容。禁射区(15)泥土之下陈沧水几乎没说话,方一默彬彬有礼也似乎不像是认识多年的人。他们後来又交谈了一些内容,我听下去很是惊心,这两人似乎有著多年的交情,若是如此,陈沧水的背景还得深挖。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久,方才问他:“那个方一默,是你什麽人?”陈沧水回头看我。我脚步顿了顿。他的眼神又是那种冰冷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让我无法再多说出一句话。“有些事你还是少问。”他轻声说,接著转身就走。我呆立在那里许久,心里百味纷呈,最後逐渐变成了一种愤怒,跟上去追问:“陈沧水,这个方一默是黑名单上的人物。他这样的人和你有关系,你怎麽办?你难道想停职调查吗?你知不知道这次学生sao动可能就是他策划的,我可能得杀了他──”他伸手一下子掐著我的脖子将我压在墙上,眼睛里烧著冰凉的怒火:“你再说一次?”我使劲掰著他的手,却纹丝不动,他那麽用力,似乎要将我的喉咙捏碎了一般。最後我已经脑袋发晕,双眼发花,几乎要以为自己被他掐死之前他才松了手。“咳咳咳──”我靠在墙上剧烈咳嗽著。“沈醉。”他用一种我没有听过的极危险的声音在我头顶说话,“如果让我知道方一默有什麽事,我第一个就弄死你,就像你那天对陈秀娟做的那样。”我眼睁睁看著他离去,却好像被人塞住了喉咙一样,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又过了很久,我才回过神,忍著这一口窝囊气骂道:“他妈的狗咬吕洞宾!”回到家里,陈沧水的屋子里还是黑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喉咙还是不舒服,我照照镜子,已经出了一块青紫色的淤青,心情更是糟糕,刚拿起万金油要抹,就听见敲门声。来的人是杨子,他也一脸没好气的说:“沈哥,局长让你去他家。”“怎麽是你来找我?”我奇怪的问。“我怎麽知道是我?”他被我说中了痛楚,脸上更是难看,“你一天不在家,楼下收发室的值班也没找到你,送信也没用。局长就打了电话到宝瑞斯俱乐部找我,我他妈刚脱了裤子准备大干一场呢!”我想到他那时候的怂样,忍不住“哈”的笑了出来。“你脖子怎麽了?”杨子吃了一惊,“今儿去执行任务了?”我含糊的说了几句,又吩咐他:“等春节过完了,你帮我给重庆发个电报,我想查查陈砚这个人。”“陈砚?”“是,年龄三十五六,估计民国二十年左右加入军统,西北人,也许曾经在东北上过大学,或者是在上海上过大学,跟赤色分子一度很亲密。”我道,末了封了个红包:“拿著,明天过节,你和弟兄们去吃个酒,算我请的。”“嘿嘿,谢谢沈哥。”杨子脸色终於多云转晴,收了那红包乐呵呵的去了。局长叫我这个点儿去,我万万没想到。他最近对我,突然上心了一样,钦点的次数有些让人心惊。他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姨太太还是有一两个的,再加上各方送他的人,男男女女,从来不少。我没觉得自己排的上号。这个时候,外面都开始响炮竹了,我若是空手过去总不太好,拿了一卷法币,在路上买了两提水果,倒花了不少钱,我到他家的时候,他家里也没人,他坐在客厅里看书,见我提的那两袋子水果,便道:“来都来了,提什麽水果?花了不少钱吧?”“最近物价又上涨了不少,其他还好。”我说著,到处张望,林妈却没有出来。“她回乡下过年了。”局长说,然後合了书本站起来,“吃了饭吗?”“还没。”我道,他竟然已经过来将我手里的水果接过去,让我吓了一跳,“局、局座,不劳您,我放我放……”“客气什麽?”他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已经从我手里提了水果进了厨房。过了几分锺,他便在厨房里唤我:“小沈,过来。”我进去时,他已经将炉子开了,换了一块蜂窝煤,问我:“吃辣的麽?”“还、还好。”我一头雾水。“那我来做鱼。”他竟然从水缸里捞出了一条福寿鱼。“局、局座,这……”我说话已经结结巴巴,手足无措起来。他回头道:“小沈,这大上海里,真的认识多年的贴己人,不过你我二人而已。明天家里吃团年饭,太闹。今日我们一起过了吧。”他这样说完,我心情便安定了下来,笑著答:“好,局座。”秦沛霖炒菜似乎很有一手,他说当年在重庆一个人做饭已经习惯,我什麽都不会,只能打打下手,摆摆碗筷,不消一会儿饭菜皆好,两个人吃完了後,我将碗洗了。他道:“收拾好了上楼。我在书房看书。”我正在抹桌子,手下一僵,勉强稳著声音答道:“是,局座。”待他上楼的脚步声消失,我才松了口气,瞪著干净的桌面发呆。其实以前也是这样,吃了饭最後便一定是要上|床的,不知道为什麽,今天特别感觉厌烦抵触。我怀著这样的想法,将桌子又擦了一遍,接著又又一次。直到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我才慢慢上楼。那盏橘黄灯光的台灯下,秦沛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姿势,在没有人打扰的时候,戴著金边眼镜低头看书。我安静走到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