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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四十章“别挠我。”沈纶看见季碧菡追了过来,忙猫腰躲避。“好主意!”季碧菡笑道。沈纶又跑开两步,突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怎么不跑了?跑啊!”沈纶浑身抽搐,身子又垮下去了些许,季碧菡看出了不对,忙弃去手里的木炭袋子,来到了沈纶旁边,只见沈纶单手撑地,呼吸急促。“你怎么了?”沈纶摇了摇头,但神情里满是痛苦:“那伙要袭击你的人,他们的刀上喂了毒,本想…本想着并无大碍,撑着撑着就过了,想不到还是发作了…”“啊?不会吧,你不要吓我啊,你该不会是今晚想跟我睡同一张床而使出来的诡计来唬我的吧!”“季碧菡,你真是…”沈纶说到这儿,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季碧菡顿时愣住了,她这才意识到沈纶有多糟糕。“我我我,我…”季碧菡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无措地转了几圈,她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药…密室…”沈纶说完这句话,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此时他的半个身子都已经麻痹,根本无法动弹。季碧菡心一紧,好在小木屋已经在视野之中,恰好此时两个村民路过,季碧菡惊慌失措地奔过去寻求帮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沈纶抬回了小木屋。季碧菡扑进密室,来到了存放药物的壁橱,可顿时傻眼了,壁橱上瓶瓶罐罐不计其数,季碧菡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哪个。“要是阙樽嫣在就好了!”季碧菡心中默念,她一股脑地将壁橱之上的药物全部抱在身前,而后跑了出去。“沈纶,这药里哪个是解药么?”季碧菡问沈纶,但沈纶此时早已趴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你坚持住!”季碧菡回身去拧开一个药瓶闻了闻,里头的味道辛辣,季碧菡猜想定然不会是解毒之药。“季碧菡,冷静,冷静…”季碧菡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道,她虽然不知道哪个药是解毒之药,毒的种类繁多,中了何许毒都要对症下药,可季碧菡只记忆于书中见过,排毒之物有甘草和牛黄之类,她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一瓶接着一瓶拧开去闻,终于闻到了一股子的苦腥味…季碧菡小的时候到凤栖山郊外游玩,被毒蛇磕了一口,家中的大夫用牛黄熬汤让她服用,这股子的味道她永生难忘,她当即来了精神,持着那瓶药来到了沈纶的身边,然后她对沈纶道:“可能有些难喝,但保命要紧,你就委屈下。”但当季碧菡想去让沈纶张嘴时,却发现沈纶口舌紧闭,半个脸都僵住了,她得使上两个手才能勉强撬开沈纶嘴巴些许,但若是这样,她就没法给沈纶喂药了…“你个该死的!这是上天要拿你的命啊!”季碧菡悲叹。又呆愣了片刻,季碧菡心一横,然后拿起那瓶药,咕噜噜地喝了一大口…腥臭的药味差点没让季碧菡吐了去,她强行忍住满目的眩晕,然后附下了身,双手将沈纶的嘴巴打开,最后嘴唇贴了上去…“沈纶,我这回为了救你的命可什么都豁出去了,以后你怎么偿还我,你自己看着办!”季碧菡脑袋里一片混沌,好不容易才将药全部都让沈纶服了下去,她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噗…”床上的沈纶突然醒转,将药汁喷了出来。季碧菡惊奇地回过头去,这药实在是太难喝了,难道连昏迷不醒的沈纶也受不住,被难受醒了?“季碧菡…这个是擦在伤口上的!”沈纶的表情充满了绝望…“我管它擦哪,你醒了就好!”季碧菡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麻利地再次拎起了药瓶。“我这是要被你给活活弄死…这是回光返照…”“这药我也喝了,死不了!”季碧菡印象中沈纶的刀伤是在手腕,她边说边把沈纶的衣袖挽了起来。“你?你…喝来干啥…”季碧菡脸一红:“别问那么多!我有兴致,我喝着来玩不行么?”沈纶手腕上的刀伤已然发紫浮肿,季碧菡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她将药液倾倒在了沈纶的伤口之上,药液流经,皮肤收缩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季碧菡听着心底发毛,但伤口周围那股紫气却消失了不少。“季碧菡,这是锦衣卫秘药牛黄雪莲酒,你怎么知道这是能解毒的?”沈纶虚弱地问。“这哪能难得着本小姐?”季碧菡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中也是倍感侥幸。“背上…还有一伤…麻烦你了…”“啊?”季碧菡惊呼,但鉴于方才更为亲密的事情都已然做过了,如今也算不得什么了,季碧菡想也没想,就扯去了沈纶身上的衣服。但在之后,她惊住了。沈纶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剑伤刀伤,深浅不一,而且很多都是新伤。“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沈纶道。季碧菡找到了其中一道泛紫的刀伤,将药涂抹上去。沈纶见季碧菡不说话,他转过头来,却被季碧菡堵住了:“别乱动。”沈纶乖巧地就维持着最后的姿势,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季碧菡。“你怎么…不是,你什么时候,带了这么多伤啊?”季碧菡小心地涂抹药酒,生怕弄疼了沈纶。“你心疼了?”“是个正常人,看到这么多伤口,都会动容的好不?”季碧菡道。“你这可不是简单的动容。”季碧菡低声说:“沈纶,你真是明知故问。”“谢谢你。”沈纶说。“谢我救你一命么?我还没想好跟你要来什么补偿,等容我一段时日好好想想。”“不,谢谢你送我的手链,我很喜欢。”沈纶晃了晃手腕,那串彩/金手链泛着亮光。“为什么说这个啊?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带的这么多伤?”沈纶说:“作为锦衣卫,这再正常不过了。”“可最近风朝明明很太平,根本没有什么逆党和叛乱。”季碧菡最近身在东厂,对情况还是有些清楚的。沈纶说:“一派祥和之下,是汹涌的暗流。”季碧菡叹了口气,过去发生的事情再次在她的脑海中涌现,她最后还是说了,有些事情憋得太久,她也想说出来,这也是她心中一直的一个梗:“沈纶,我知道,其实你是涑王的人。”沈纶像是逃避一般,将目光移了开去。季碧菡有些莫名的失望,她知道她说中了,其实她挺希望沈纶说一句这风朝除了涑王和太子,还有很多不阿党附益的人的。“你不用瞒着我,在风朝,不是太子的人就是涑王的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虽然我一直逃避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