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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里那人,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庞。唯一不同的,是那人眉眼里带着媚意,大赤赤的写满了水性杨花。“他是?”陈咬之咽了咽口水,艰难道。陈咬之感觉自己在看一面镜子,镜子里的那人有了自己的灵魂。他在镜子面前冷淡漠然,镜中人却风情万种。叶翀道:“这就是秋山慕,是范先生的爱人。”之前范映然晕倒时,他隐约猜到这可能,现在只是被证实了。陈咬之:“所以,坊间流传秋山慕先生的容貌皆是易容过后,他本人的真实模样和我一样?”“准确说,多年前和你一样。如果他还活着,或许岁月会留下些印记吧。”叶翀说着,在幽暗的光线中凝视陈咬之。眼前这人和秋山慕,范先生的爱人一模一样,可同样一张脸,却透着风流蕴藉,冷清风姿,和秋山慕的妖魅惑众全然相反。不得不说,对比起秋山慕,叶翀对陈咬之喜欢得多。陈咬之看着那张脸,四散的诡异和莫名的恐惧如同潮水,呛进了他的鼻子,喉咙,耳道,他感觉整个人都进入一种起起伏伏的模式,身单力薄得如同一叶孤舟。他想起了旧日好友金茶的那封信,信里那句他来回看了四五遍的话——“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他遇到的第二个了。第一个是在蓝明星时,前来购买红酒的顾客逝去的爱人。两个死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联邦人口何其庞大,两个人能相遇的几率低到忽略不计。在这样的几率下,他竟然都能碰到两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是巧合吗?叶翀察觉到陈咬之状态不对劲,只当对方震惊于一模一样的脸。“我能冒昧问下陈先生的身世吗?”叶翀道。陈咬之半晌才缓过神,道:“我是孤儿。”“也是孤儿啊……”叶翀自言自语。又是孤儿吗?陈咬之心跳快了一拍。叶翀关掉了投影,房间灯光重新亮了起来。习惯黑暗的眼睛一时受不了这份璀璨,瞬间起了一层水雾。良久。陈咬之平复好情绪,不解问道:“为何秋山慕先生不以真面目示人?”叶翀沉默良久,为陈咬之讲述了一段孽缘。范映然率领中央星军,也就是传说中的第十军跑路到了这片无主星域,之后就在此驻扎。第十军当年都是些年轻力壮又身怀绝学的青年,不过半年光景,就将这片区域建设打理得井井有条。众人大多无牵无挂,倒也在此处安居乐业。后来,这里平和自由的氛围吸引了不少人来投奔,很多被联邦通缉之人,或者有其他难言苦衷之人都会来这里。这其中就包括他,叶翀。当然,这里也不是真的海纳百川,什么人都收,一些罪孽深重,嗜血好战的分子,这里同样不接受。秋山慕是七年前来到这里,他初来时就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整个人柔弱得仿佛蒲公英,风稍微吹大一点,就会随风而去。秋山慕在被第十军接纳后,就应聘了军部后勤工作。当时还没有常住满三年才能申请军部工作的规定。秋山慕的举动让叶翀很是意外,因为来这里投奔的人,大多还是选择一份自在的工作,而不是约束条款较多的军部,哪怕第十军比起联邦正规军团自由得多。最初,秋山慕和范映然没有交集,直到有一天,范映然发现自己的配饰被偷了。他很确定,那并不是自己遗漏的。那配饰并非贵重之物,背后也没有爱恨情仇,只是很平凡的一样配饰。因为其在军部内被偷,让范映然觉得要整肃一下军风。这一查,自然就查到了秋山慕身上。秋山慕被抓后坦诚,自己以前小偷小摸惯了,一时没忍住。按照第十军设定的军法,他被判了三个月监禁。第十军的牢房很小,甚至不太森严,长年无人在此。这片区域的民风确实不错,也导致牢房长年闲置。那一次,整个牢房竟然只有秋山慕。范映然某一日办公完毕,莫名有几分雅兴,想去牢房走一圈。然而到了牢房,却看到了意外一幕。牢房外的空地上,一个红衣男子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衣袂飘飘。那舞姿很美,范映然彻底看呆。那男子舞完一曲,竟然转身回到牢房。范映然这才想起,牢房虽在第十军基地偏僻处,但终归还在基地内,没理由有人能随意进出。翌日,范映然调阅了牢房的监控录像。监控器在隐蔽处,连牢房的负责人也不知晓。当然,因为常年闲置,牢房目前也只有三人分三班轮流值班罢了。监控录像里,范映然看到了秋山慕。在夜幕降临,那个值班的军人偷喝小酒进入梦乡后,他就会卸去脸上的伪装,变成了另一张脸。他穿上红衣,系上红鞋,或在漫天星光里,或在清风虫鸣中自在舞蹈。现在想来,他所有的行动,都是带着目的性的,更甚者,一切都是他的一场布局。毕竟,世上哪有那么多阴差阳错,又哪来那么多天作之合。只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那一刻,范映然感觉到一簇花枝翻过心墙,悄悄绽放,他越想要却遮掩那过墙的春色,却抵不住那控制不住的热烈春意。范映然妥协了。他每夜在远处偷看那舞蹈,直到秋山慕三个月刑期结束。一时夜晚无处可去,范映然觉得空空荡荡。最后,他向自己妥协了。他利用职务之便,将人调派到自己身边,负责文档的整理和记录。秋山慕还是平日的样子,柔声细语,娇气柔弱,全然不见夜色里那抹肆意张扬的红。范映然终于在某一日摊牌了。秋山慕先是三分错愕,而后平静下来,摘掉了身上的伪装。他告诉范映然,他的确有所隐瞒。他说,他是一个孤儿,长大后成了一个惯偷,他的师父是一个舞者。他自小受尽欺凌,但因皮貌尚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