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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地上用水填井,水位漫过密道口,进入密道中来。纵然那密道上下曲折,却也抵不过水位提升,必然会慢慢地引流到这处大殿中来。不过这大殿如此宽广,又有数条通路引流,一时倒是不用担心被这血水吞没灵气而死。二人默默无言,陆清匪握着鹤倦归袖子,靠着他坐在地上,将鹤倦归的白貂抱在怀里,听那流水声阵阵,竟然也觉得别有一番意境。“那疯女人在上面填水,一定会觉得奇怪极了!这井怎么好似一个无底洞一般,任她用多少水都填不满。”陆清匪嘿嘿地笑,又奇怪。“不过她又从那里弄来这么多碧落黄泉海的噬灵水?”鹤倦归垂眸看他,“她怕是早有预谋,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若是能和倦归你在一起,哪怕是死了我也情愿。”陆清匪满眼浓情蜜意,温柔如水。过了一会,鹤倦归宽衣缓带,站起来身来。“水蔓过来了。”陆清匪觉出不对,指着地板上的纹路,正欲问鹤倦归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身子一晃,踉跄一步,整个人扎进鹤倦归怀里。整个祭坛倏忽一抖,原本印刻在石板上面的阵法纹路在被那鲜红血水浸泡之后竟然好似活起来一般,四处游动。陆清匪脑中灵光一闪,“祭坛,祭坛!我明白了!”生为牲,死为祭,既然是祭坛,自然要用血来祭祀才能生效。当年那些极乐门弟子聚集于此,叩首割腕以血祭祀那中间的大夜明珠,血顺着石板的纹路流动,补充其中血煞灵气,这才是这阵法的真正用途!怪不得这祭坛中会囚禁无数幽魂,怪不得他们即使打破了中间那大夜明珠却仍旧无法离开!因为这阵,本来就是囚人的。吸不到足够的血,活人死人都出不去。当真狠毒霸道。虽然不知这血海之水如何也算的是血水,但是这阵法既然松动,便是有了一线生机。石板缓缓上升摇晃,被囚禁其中的白色幽魂四处冲撞,渐渐有着突破阵法离开的趋势。陆清匪也对着面前的阵法跃跃欲试。“魂引。”鹤倦归轻喝一声,手中明黄符咒一动,看也不看便招来一魂一魄。而后翻身往后,揽住陆清匪,破开阵法向着祭坛的中心疾驰而去。祭坛晃动更加厉害,洞xue向下掉落簌簌石块,竟好似要崩塌一般。无数幽白怨鬼好似闻到了rou味的苍蝇一样朝着他们扑来,俱被鹤倦归以琴音挡住。“阵眼已碎,灵气无所储存,必然□□肆虐。唯有中心之处有一线生机。”琴音疏漏,陆清匪拔出簪发的乌黑魂沉木,从鹤倦归怀中滑出,侧身捅进厉鬼空空眼眶之中。厉鬼哀嚎一声,随即消散。却又有无数幽魂补上空缺。雪貂身形闪动如一条白练,在那幽魂之中连连扑抓,那幽魂却奈何它不得。他们在这阵法中游荡百年,不得轮回往生,早就失却神志,只想扑进活人身里,夺了人皮,好再入轮回之中。“这里。”鹤倦归贴住陆清匪后背,双目灿然一闪,牵住陆清匪的手一挥,乌黑树枝扑开一处空缺,幽白魂魄四处散开,灵气四溢,显出一个径约一丈的漆黑圆洞。这洞口不知何时出现,凭空出现在空中,周围灵气暴动,空间扭曲,凡是稍稍接近的魂魄便会被吸入其中。“清匪,你可……”鹤倦归手中连绵琴音一停。“别啰嗦!”陆清匪心道他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扯着他便纵身跳进那黑洞之中,登时觉得眼前一晕,人事不省,只能凭借本能拼命地拉住鹤倦归的手,死也没放开。再醒来的时候只觉眼前一片刺目,耳侧水声叮咚。陆清匪眯了眯眼睛,眼角流出泪来。嘴边传来清冷凉意,似乎是水,他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这才如获新生。鹤倦归正捧着树叶给他喂水,身上已然换了一件明蓝大带半长襦袍,宽袖束腰,那条琵琶白玉的腰带倒是没换,更显得他身材修长如青竹,引人攀折。他们正置身一片葱茏树林之中,欣欣向荣,身侧是一条清澈溪流。“我们这是在哪?”陆清匪声音嘶哑,咳嗽一声。“我自个来就好。”他伸手欲接过树叶。“无事,你好好休息。”鹤倦归轻推开他的手,弯腰去溪边取水。“清匪你可听说过乾月秘境?”陆清匪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回水,脑子这才渐渐清醒过来。“自然是听说过,听说是个走一走便能捡到坐化丹,挖一挖便能找到千年灵芝,就算坐着不动也能拿到前人传承的好地方。整个千方界城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去。”他眼珠一转,“莫非我们竟然从那洞中掉到这神仙宝地中来了?”“正是。”鹤倦归取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牌,此时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正面写着“乾坤资始”,反面写着“日月临空”,下面又有一行小字。“恩前人之遗泽,勿贪勿念,危机时碎此牌,可以保命。”陆清匪看着这牌子,便又起了心思。虽然修真界中家家都声称对弟子严苛训导,进阶在生死之间才能境界稳固,可是谁家没有几个资质出众,恨不得用全门的资源供养修行的精英弟子?这乾月符,便是给这样的弟子用的。将牌子捏碎,就能立即传送到秘境之外。如今鹤倦归对他亲如兄弟,无甚防备,他偷了他的储物法器,拿了这牌子便跑,他又能奈他何?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眼睛一亮,嘴角偷偷抿起来。鹤倦归蹭了蹭他鼻子,眸子温润如寒潭清水。“从那洞中出来就这么高兴?”“看见倦归你我便高兴。”陆清匪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这牌子你带在身上,关键时候可以保命。”鹤倦归将那牌子放进他手心,把他手指合拢握住。“你可要仔细收好,不要弄丢了。”陆清匪一愣,一时说不出话来。作者有话要说:拉手手√千斛明珠未觉多(十五)“不,我不要。你自个留着罢。”陆清匪将那牌子丢进鹤倦归怀里,扭过头去。【哎哎哎?这样的好东西,你干嘛不要。】梓仰偷偷传音给他。【我想要的东西,自己骗来偷来的,便也算了。可是他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