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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得要借助真正意义上的武器才行。你们队伍里的这个人还挺幸运的。毕竟用这种材料做出的剑,给地狱骑士当做武器,再适合不过了。”地狱骑士的剑,由恶魔的角和骨刺打造。这就相当于一个人以同类的筋、皮和骨骼作为衣服一样,光想也知道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对人类来说可能无所谓,但至少对于恶魔来说,这应当是很残忍的。亚尔维斯却面不改色,甚至可以说是稀疏平常地说出了这一句话。就好像在他眼里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地狱骑士用这样的东西作为武器,理所应当。亚尔维斯此前的所作所为,说话的语气和神色,都给人一种“其实深渊恶魔也跟普通人差不多嘛”的感觉。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发觉,即使亚尔维斯的举动像极了一个普通的人类,但这两者在本质上,毕竟是不同的。对方是个真正的地狱恶魔,骨血由硫磺与烈火交织而成,打骨缝里透出一股戾气来。倒不是说他们须臾产生了“这个恶魔心狠手辣,我身为正义的化身,必须要讨伐他”这样的念头——如果真要这么搞,艾利克斯要讨伐的对象大概是作为亡灵法师的他自己——只是这一刻他们突然打了个激灵,从轻飘飘、气球般飘浮着的的梦境里醒了过来,意识到:在地狱中,仁慈的恶魔是不存在的。佩里斯当过吟游诗人,行事风格谨慎小心,将他们带到巴瑞安城内时,也更倾向于避开人群的耳目。但亚尔维斯带队时,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他是直接走过去的。亚尔维斯对此十分得意:“这叫地狱式的交际手段。”地狱式的交际手段,就是不断干架,直到你威名远扬,没人再敢来招惹为止。有些恶魔是典型的好战分子,即使你有多大名望,他依旧会像不长眼球一样冲上来找你干架。但绝大多数都是狡诈而惜命,懂得审时适度的“典型恶魔”,一旦知道你的能耐,就不会再去涉险了。亚尔维斯已经做到了“威名远扬”,所以他这一路走得都无比顺畅,甚至有闲心和伊赞他们闲聊扯淡。“你想去贝希摩斯吗?”伊赞问。“曾经想过,不过现在不了。我要再次离开这里,恐怕只有让位面覆灭一条路可选。但一片废墟又有什么可看的呢。”艾利克斯斟酌措辞:“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的意思是,这个时间线。”深渊恶魔甩着尾巴:“这还要问啊?位面守护者——也就是,在这个时间节点的贝希摩斯上,每个夜晚时你们仰头都能看得到的东西。我不知道那个用通用语该怎么称呼——为了保全位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包括而不限于让一个地狱生物来到另一个时间线,成为他们的帮手。”“有关于蕾莉安娜的身份?她是怎么当上神的?”伊赞想起佩里斯的话。亚尔维斯道:“她还真是什么都不肯对你们说。其实这种连魔法都沾不了的家伙,本来是没什么机会成为新生神的,不过你们也知道,由于血脉问题,她是个特例。如果你们想问她的权能的话,很抱歉我早就忘掉啦。”「其实你meimei的权能无所谓,我倒是有点好奇,如果你也从半神晋升为神的话,大概会得到什么样的权能。死人与材料之神?龙血与抠门之神?念起来……都不怎么大气啊。」「哪有那种权能。况且我从来也没打算进入万神殿。」艾利克斯哭笑不得,「我的父亲还没从众星陨落之地脱身,就算我真成了新生神,估计也会继承他的职位吧。」「问个问题,」伊赞道,「你有女性朋友吗?不是女朋友,就只是单纯的,性别为女的朋友。报丧女妖不算,我问的是有心跳的那种。」艾利克斯摸了摸鼻子:「的确没有。你问这个干嘛?」「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意识到你好像完全没有跟什么姑娘有过——除雇佣关系以外的——来往,也完全没想过找对象的事情。」「其实考虑过,但是我觉得我父亲还生死不明,这种事可以先往后放一放。」亡灵法师慢吞吞地说,目光游移不定。他没往对方的方向看,猜想自己的表情一定显得不太自然。「很识时务嘛你。」伊赞对此表示高度赞扬。也不知道他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或者是单纯地将他的这种表现当作了“一个长久没见过活人的亡灵法师面对活人的正常表现”。反正对于艾利克斯来说,这三种情况都不怎么样就是了。☆、太阳的余晖在闲下来的时候,萨琳娜偶尔会想起过去的事情。蕾莉安娜不是个爱说故事的人,除非是必要的情况下,因此,在她来到这个时间线以后,几乎没有给萨琳娜多少反应的时间,就直接带她去了群星之墓。真理圣殿里有一片湖。在她靠近以前,湖面开始泛起波澜。月神还没有凑近,就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一把带进了湖里。水//很//深,深得有点过头了。蕾莉安娜英气的面容在水波中模糊起来。在即将溺毙以前,萨琳娜看到了幻象。有关于万神殿的陨落,有关于贝希摩斯的末日。随着水波曳动着的,真实而又荒诞的,噩梦般的幻象。她看见一切无可避免地走向终结,那些人民——他誓死也要保护的人民——无望地祈求着神的庇佑。但没有人拯救得了他们。因为真正的神只已经死了。绝望如同阴云一般笼罩着每一个人。冰冷的水流淹没了她。低温,致命的低温。意识被冻结了。萨琳娜眼前的景象变幻不定。另一个时间线的事情,悉数呈现在她眼前。“这个黑夜似乎比以往都要漫长。”萨琳娜听见自己说。“只是错觉而已。”在很久之后,月神才反应过来,那正是蕾莉安娜的声音。可那不是错觉。她见不到、也永远见不到下一个拂晓了。头上长着一对黑色弯角的深渊领主,独自一人望着天穹,愣了很久的神。“糟透了。”他自顾自地评价道。在浑浑噩噩的永夜里,月亮女神隐约记起,不知道有谁这么说过,伪神的生命是依靠信仰来维系的。“我刚才做了个美梦。你猜我梦见什么了?”蕾莉安娜只好一言不发地摇头。她向来不擅长猜测。萨琳娜笑着:“是太阳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