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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肯现出你的模样,就因为你是神,而我是人?”“我要成亲了,”谢白神情几分绝望,慢慢又开口重复了一遍,“我要成亲了,你也可以眼睁睁看着,一句都不开口?”我需要开什么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是人间每个男子的抱负。我一只狐狸精,不该属于上面任何一个步骤。成亲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谢家第二年便添了丁。老夫人模样极是欢喜,常抱来庙中。谢白却越发是见得少了。断尾处伤口逐渐愈合,我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修行。一日庙外传来一阵喧嚣。一群人着新朝官服,正和旁边居民争执。官兵总是蛮横的,当即推开阻拦的一群人,“我们当今圣上不信这种鬼神,前朝这些东西,都要给烧了去。”谢老夫人挡在前面,“你们这可是造孽,这庙里是真有神仙的……”话未说完就被一把推开,“滚开!”一人提刀示威,“再挡在前面,通通视为前朝余孽!”众人不敢再作声,渐渐散去了。我冷眼旁观。即使这是我的寺庙,人世间所作所为,我却也不应干涉。庙外被浇上一圈油,已经有人引燃火把,突然一阵疾风,窜起的火星被迅速扑灭。那人一身黑衣黑甲,手拎一杆红色缨枪,正信步走来。谢白手中枪一横,“要毁了这座庙,还需要先问问我的意见。”领头官兵脸色一沉,“你这是要反叛?”谢白淡淡道,“如果保护我的庙就是反叛,那确实如此。”一来一回,谢白却并未看我一眼。我心里喟叹一声,他一生命途坎坷,却无论如何学不会退步屈膝。谢白愿意如此,我自是很高兴。可对方是取之不尽的官兵,是一整个朝代,又如何能抵挡得过来。眼看几人已经厮杀在一起。谢白初时还能占据上风,可对方人多势众,体力一旦下降,便再不能闪避周全。我如今只剩一尾,法力早已不足以平息这场战斗。唯一能够做的,便只有在对方长刀掼入谢白胸前,用去我最后一根断尾,挡下数击,将他送至远方。最后一条尾巴固着我的元神。尾巴一旦断去,元神尽毁。rou身随之消散,魂魄灰飞烟灭。融于自然生灵,再无转世重塑的一天。原来死亡竟是这样一种感觉,我飘荡在空中,倒是比断尾来的轻松多了。远处身下的谢白似乎声嘶力竭,正极力呼喊着什么,我听不见,心头却止不住一颤。谢白模样极是凄切,我见过他多少次临死之前,却从未见过,他原来也会这般惊慌恐惧。我妄自更改他人天命,这终究成了我的劫。天边金光闪过,佛祖降下。佛祖目光悲悯,叹声问道:“尔可曾后悔?”身体渐渐弥散在空中,谢白的模样已有些模糊不清,竟错眼以为他脸上朦胧的是泪水。悔么?我想我是悔的。那时第一次见他,他咯咯笑着要来抓我的尾巴。我为什么要避了开呢。完简短的后记:题目具体一点的话,其实应该是两个人的独角戏。他们在自己的世界用自己的方式拼尽全力的爱对方,可是互相却并不够知晓。番外七八个星天外(上)我化作一缕孤魂飘飘荡荡。……好像有哪里不对。我竟然还没有魂飞魄散。佛祖声音入耳:“有狐一族可以尾抵命,若命数皆为他人舍去,死后魂魄不散。吾已为尔加固元神,然前行业障,惟尔自身可破。”我叩谢佛祖。我终究也只不过是被佛祖渡下的芸芸众生,其中一个而已。地府小鬼瞧不见佛祖金身,手上挥舞着牵魂锁不耐烦地呼呼转着,我最后瞧了一眼反倒是更像失了魂魄的谢白一眼,纵身下了地府。我法力尽失,只不过是无籍无名一只孤魂野鬼。也不受什么管辖,随随便便就被安排好了差事。闲散日子过了不到半天,听说地府来了个大人物。命中数次死劫,却任谁也取不了他的命,惊动了十八殿几位鬼王。此等命相,纵生来仅一介凡人,魂魄却尽显尊荣。一时万人空巷,都去一睹真容风采。这故事听起来倒有几分耳熟。我掐指一算。地府一日,人间一年。我才下来半日他就也来了,亏我保他那么多次。真是白瞎了我八条尾巴。既是故人,我犹犹豫豫是否去相见,可还没琢磨好方法,又传来了消息。那位贵人大张旗鼓,要寻一只红毛狐狸。附近山精鬼魅议论纷纷,听说那人命途本来一生顺遂,出将入相,高居庙堂。都是因为被一只狐狸给蒙蔽了心神,才每逢生死之灾,处处坎坷举步维艰。如今是翻了命薄,已经知晓了真相,想必是要好好地寻一寻仇呢。这……这真是胡扯。我以身换命,救他那么多回,他该跪下叫我爸爸。但我心头也惴惴不安起来。救他是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我想,便也救了,却从未在意过问他的想法。谢白命途多舛,一生压抑又痛苦,一次复一次让他活下去,或许真未必就比幼时夭折来得痛快。我还是再等等看吧。可谢白已经开始查起。地府里狐狸就那么多,就算是从八尾查到一尾,也没几日就查到了我头上。我埋着脑袋上了殿。地府里地界宽广又人来人往,这几日听说了西洋一个古话儿。宫里的太子殿下设宴征选良配,对一位姑娘一见倾心。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