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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剑法失去颜色,包括孟进之一直引以为傲的疾风剑。其实仔细说来,疾风剑也算是寒山剑法的分支。佟一封的师父是寒山遗徒,在寒山剑法的基础上创出了疾风剑。现今儿子见了老子,孟进之难免心有戚戚。如果说孟进之和程松雪的感叹都放在了心里,宋天敬可就没那么多心思了。“徐兄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有空教教我呗。”其实他们都知道宋天敬就是顺嘴一说,可程松雪还是忍不住要在心里骂他“笨蛋”,各派绝学,那是说教就能教的吗?说话怎么就不知道过过脑子呢?本以为稀松平常的一天却过得波澜起伏,几人心中都生了自己的想法和计较。孟进之觉得自己落入了一种失落,先前他自诩多些江湖经验,又年岁稍长,所以总是认为自己有责任照顾这些朋友。而今谈歌让他觉得陌生,徐叔夜让他觉得自卑,他发觉,他们根本不需要自己照顾,他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些朝夕相伴的朋友。不似孟进之那般百转千回,宋天敬最简单,满脑子都是徐叔夜的飒爽英姿,连人家为什么要杀他都想不起来考虑,亏得程松雪分析两拨人的身份和来意夜不能寐。除了谈歌,还有一个人辗转难眠。他思量良久未果后,推开门,直奔谈歌的房间。澹台月正准备就寝,听见有人敲门,连床都懒得下,直接躺在床上应了一声“进”。徐叔夜走进门,见她衣衫不整,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澹台月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一手枕着头,侧身看他,“找我干嘛?”徐叔夜刚要回头,余光瞥见她领口半敞,忙又转身,语气带了些训斥,“你把衣服穿好。”澹台月难得有耐心地拉过薄被,把自己盖起来,“行了,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乏了。”说着,还打了个哈欠。徐叔夜看她还是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也不愿再多言,开门见山道:“今天那帮人为什么要袭击你?”“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是见我貌美,要把我掳了去?他们若真把我掳了去,你会伤心吗?”澹台月调笑着看他,没个正行。徐叔夜觉得眼前的谈歌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种感觉,与那夜在梁州城外的小镇上有些相似。“你怎么了?”他问这话时,异常地认真。“你深夜造访,你觉得我是怎么了?”澹台月脸上笑意更盛,她就喜欢逗这种长得好看的愣头青。顺便趁着这个机会帮谈歌测试测试,这个小子有几分定力。澹台月伸手去拉徐叔夜的手,眉目含情地看向他。徐叔夜觉得不对劲,迅速把手甩开,“你不是谈歌。”他面上说的笃定,但其实心里根本没底,只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澹台月倒是一点儿也不慌张,“怎么会呢?你看着我的脸,我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一模一样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神态,徐叔夜冷声道:“你到底是谁?”不愧是寒山派的接班人,比她想象的聪明。“你想知道?”澹台月眼眸流转,笑意盈盈,“你附耳过来,我就告诉你。”徐叔夜才不吃她这一套,一把扼住了她的咽喉,“少给我耍花招。”即便是被掐着脖子,澹台月也丝毫不恼,仍是笑着,手指在徐叔夜脸上滑动,“你杀了我,就是杀了谈歌。”什么意思?徐叔夜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她猛地按到了床上。“你!”徐叔夜顺势翻转,反客为主。他们离的很近,近到他几乎可以看到身下人白皙的皮肤上的小绒毛。她的呼吸均匀而舒缓,带着淡淡的香味。“你不是要见谈歌吗?我让你见。”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身下的女人便闭了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他所熟悉的眼神。谈歌一睁眼就发觉自己的身子被钳制着,而一寸不到之外便是徐叔夜的脸。她立马意识到肯定是澹台月出来了,她竟然跟徐叔夜干这种事情!谈歌咬紧了牙,猛地屈膝命中徐叔夜的要害,趁机翻过来将他按住,两只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趁人之危,你不要脸!”这情节转的太快,徐叔夜一时有些跟不上,出于本能,他一指点在谈歌的xue道上,谈歌的手猛一抽搐,松了开来。徐叔夜乘胜追击,坐起身子,把她的两只手臂按在墙上,迫使她也坐了起来。谈歌本来就衣衫不整,这会子这么一折腾,中衣早就滑了下来,只剩里面一件抹胸。“你无耻!”为了避嫌,徐叔夜将眼神偏开,却不曾想这一细微的动作给了谈歌可乘之机。她卯足了劲儿,奋力地朝徐叔夜的头磕去。这一磕,她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砰”得一声,两个人一起晕了过去。那一夜,屋外下了一夜的雨,一直到清晨,嗒嗒的雨声才慢了下来。徐叔夜醒来的还躺在谈歌的床上,他一动,跌在他胸口的谈歌也醒了。昨晚的事情立马涌了上来,待发觉他还捏着她手腕的时候,想先下手为强挣脱开掐死他,谁曾想被他先一步洞悉,一发力,将她双手折着迫使她背到身后,这么一来,一眼看过去好像是徐叔夜把人给紧紧的抱住了。谈歌的身子与徐叔夜贴在一起,饶是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徐叔夜钳制她的手有些僵滞,谈歌又急又气,骂道:“登徒子,不要脸!”然后张嘴就往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徐叔夜吃痛,这才把她推开。徐叔夜捂着耳朵,想起昨夜的种种,实在是搞不明白,“你发什么疯?”谈歌还欲再打,却听门外一声询问:“谈歌?你怎么了吗?”是程松雪!两人脑中警铃大响,徐叔夜反应极快,与她相视一眼后迅速跳窗而去,谈歌则理了理床铺,装作刚醒的样子,去给程松雪开门。“程jiejie,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第四十章程松雪见她发丝凌乱,确实像是刚睡醒,道:“也没什么事,只是刚才路过时听见你房里似乎有声音,过来问问。想来,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打发走了程松雪,谈歌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徐兄弟,你脸色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啊?”大堂内,宋天敬递过一碗粥道。徐叔夜没有回答,而是瞥向了谈歌,后者不出意料地送了他一记眼刀。程松雪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却没有多问,而是斜了一眼宋天敬,“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心大的跟天一样。要杀你的人还没查出身份,睡得还比谁都安稳。”“谁说我睡得安稳了,我也想了好久好吧。”“那你想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