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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蒋驭衡在他额头弹了一下:“为了一顿麻辣烫,骨气都不要了?”这时已过了午休时间,美食街上没有学生,岑燏特不要脸地说:“早给你cao没了。求你了,让我吃一回吧。”蒋驭衡点头时,岑燏神情一换,讨好秒变得意,飞速冲进店铺,喊道:“老板,辣锅!”蒋驭衡跟着他进去,落座时忽觉时光回溯,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带岑小少爷来撸串儿的年纪。第08章蒋家与岑家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父辈交好,蒋驭衡和岑燏穿开裆裤时就合过照。岑燏小时候生得秀气又漂亮,和女孩儿一般精致,但脾气却不怎么好,仗着比蒋驭衡大三个月,头一次被母亲带去蒋家玩时,就骑在蒋驭衡身上,非要对方叫自己岑哥哥。蒋驭衡也是个倔的,说什么都不叫,拳头直往岑燏肚子上招呼,虎头虎脑地瞪着眼喊:“你不是哥哥,你是女娃!”俩小孩抱着在地上滚,谁也不依谁,岑燏被母亲抱起来时还愤愤不平往蒋驭衡脸上踩了一脚,气得满脸通红:“你才是女娃,我是你岑哥哥!”蒋驭衡记着踩脸之仇,后来几次见面都背着家长和岑燏打架。岑燏虽自称哥哥,却一丁点儿身为哥哥的风度都没有,打不过就咬,还经常恶人先告状,哭着抱蒋父蒋母的大腿,说蒋驭衡欺负自己。蒋驭衡亮出手臂大腿肚子上的牙印,岑燏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你自己咬的,你陷害我!”两家大人又气又好笑,只好将他们隔离开。念学前班之前,蒋驭衡被祖父祖母接去外省,在那边念完小学,虽每年寒暑假都回来,但一次也没有见到岑燏。若不是家里还有不少照片,他都快记不得岑燏长什么样了。所以初一在教室门口再遇时,蒋驭衡愣了几秒,半天才不那么确定地问:“岑燏?”岑燏显然也认出他了,不知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脸色不大好看,“嗯”了一声就往教室走。那态度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高贵冷艳。蒋驭衡跟着进去,拿着学号卡找座位,几分钟后再次与岑燏对上眼。岑燏皱着眉:“你坐这儿?”蒋驭衡也有点尴尬,将书包放在岑燏前面的课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初一的男孩普遍还没长开,脸圆个子小,和高年级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蒋驭衡和岑燏却与众不同,个头高——起码比班上的同龄女生高,模样一个俊一个美——虽然岑燏那会儿听不得别人用“美”、“漂亮”来形容他。岑燏在小学当了六年“校花”,恨透了这个娘炮称呼,脾气越来越乖戾暴躁,遇事就干架,暑假拼命锻炼,打篮球游泳器械样样来,就为了赶紧长高。脸长什么样无法改变,但身高努力一下总会冲上去。上课班长喊起立时,岑燏目测了一下蒋驭衡的个头,暗自骂了声“我靠”。蒋驭衡比他高,虽然不太明显,但1厘米也是差距。岑燏不爽,想起幼儿园时期结下的梁子,心里就更不对味。蒋驭衡也有些七上八下,但与岑燏的心思完全不一样。上一次见面时,他还恨不得把岑燏揍到哭爹喊娘,事实上岑燏也确实被他揍哭了。时隔多年再相见,那种看不顺眼的感觉完全消失了,只觉得这个旧相识非常地……好看。记忆里的岑燏顶着一张婴儿肥小脸,张牙舞爪像个葫芦娃,虽然和女孩儿一样漂亮,但蛮不讲理的样子十分惹人厌。现在的岑燏冷冷淡淡的,婴儿肥消失了,挺拔的鼻梁、瘦削的下巴、微垂的眼尾、修长的脖颈……哪里都让蒋驭衡觉得看着舒服。对,不仅是好看,还有舒服。岑燏看蒋驭衡却一点儿不舒服,这男的比他高,比他强壮,长得比他更像男人,头发也比他短,小时候还欺负过他……想着想着,肢体反应快过脑子,右脚猛地踹在蒋驭衡的椅子腿儿上。班主任正在讲台上讲校规班规,岑燏这一脚踹得用力,座椅在地上磨得“吱啦”一声响,非常刺耳。而蒋驭衡没料到岑燏会搞突然袭击,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差点骂出一声“我cao”。十多年前的课堂纪律可比现在严得多,班主任一拍讲桌,正好将他俩当做反面教材,“请”去门外罚站。岑燏在小学酷惯了,双手插在裤兜里头也不回往外走。蒋驭衡紧随其后,还十分潇洒地带上了门。就这么一件小事,奠定了二人的班草地位。岑燏是正,蒋驭衡是副。不过这正副不是女孩儿们评的,是岑燏初一下学期自己强行定的。蒋驭衡不仅没意见,还带头叫他岑帅。那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好了,称兄道弟,岑燏上厕所都拉蒋驭衡一起。不过在第一次并肩罚站时,岑燏还是很烦蒋驭衡的。两人站在过道上,都想说点什么,又都找不到话说,气氛一时相当尴尬。最后是蒋驭衡先开口:“你干嘛踹我?”岑燏不耐烦:“长个儿。”“什么?”“长个儿!腿抽筋懂吗!”蒋驭衡额角一抖:“……厉害了,我长个儿最多在梦里把自己蹬醒,你这一脚不得了,差点把我椅子腿儿踹断。”岑燏斜眼:“有这么夸张?”“要不等会儿回去你坐我座位上,让我踹一脚体验体验?”岑燏将信将疑,正要说话,下课铃响了。班主任将他俩赶到办公室,教育了整整一个课间才放回去。第二节是数学课,两人相安无事。下课后蒋驭衡转过身:“试不试?”岑燏站起来:“试就试。”毕竟还是初一的孩子,蒋驭衡没能把握住力道,加之那座椅本就被岑燏踹了一脚,以前也不知道遭过多少虐待,蒋驭衡这一脚下去,椅子腿儿直接散架了,岑燏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额头撞到课桌,登时起了个大包。蒋驭衡抱起岑燏冲向医务室时,整个教室一片哗然。岑燏被摔懵了,躺在蒋驭衡怀里半天没反应,直到蒋驭衡要将他放在医务室的床上,他才愣头愣脑地问:“你整我?”“我……”蒋驭衡想解释,校医却将他一把推出门外。岑燏休息了一周才来上课,额头的包已经消了,发型也换了,板寸,比蒋驭衡的板寸还短。蒋驭衡本以为他肯定会告状,供出自己这罪魁祸首,哪知每天回家都相安无事,父母根本不知道他害岑家的小少爷摔了个大包。岑燏摸着自己扎手的短发,特爷们儿地说:“小事儿有什么好计较。”蒋驭衡说:“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坐在附中外面美食街的麻辣烫馆子里时,岑燏十分嫌弃地擦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