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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签名的。”这口气,沈熹上车后对何之洲举起大拇指:够大牌!何之洲把签名笔丢还给沈熹,虽然什么话也没有,不过眼神已经表露了一切,仿佛直白地写着:不要掩饰了,这笔怎么回事我很清楚。呜呜,沈熹捂着脸,好丢人。——B市开车回S市并不远,开到差不多正是晚饭时间。何之洲在高速接了一个蓝牙电话,电话是爷爷打来的,问何之洲是不是突然回国了,然后让他快点滚回家吃饭,顺便带着沈熹。通话结束,沈熹问何之洲:“我也要去吗?”何之洲很了解沈熹,立马明白过来:“你不想去?”“当然不是啦。”沈熹摇摇头,顿了顿又问,“……那姑姑也去么?”何之洲点了下头。沈熹靠着车椅,她可不可不去啊!沈熹是真的有点怕何之洲的姑姑,至于原因她只能说声一言难尽。首先姑姑得知她和何之洲交往之后,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过来询问她的生活和学习。当时何之洲已经出国,她还留在S市上学跳舞,两人只是恋人关系。除了打电话,姑姑基本每两个星期约她见面一次,每次见面基本都是耳提面命,淳淳教导一番。毕业了,她又安排进了姑姑的文X团,姑姑成了她的领导……总之她从小到大没有感受的学习和生活压力,在何之洲出国之后全来了。其实她也知道,在姑姑眼里她是不够资格成为何之洲的女朋友。但是何之洲告诉过他姑姑:他现在交的女朋友就是以后的老婆。她和何之洲的恋爱,如果要说前面和后面有什么区别,前面她只是何之洲的女朋友,但后面呢?就算她和他没有结婚,她好像突然多出很多身份,比如是何家的孙媳妇,比如钟家的外孙媳妇。以前豆豆还跟她讨论一件事,说何之洲的父母都在国外,她以后根本没有烦心的婆媳问题,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云云……但事实告诉她,任何时候都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美,因为还会有其他情况出现。☆、第九章沈熹在车上剥了一个石榴吃,吃得像一只小仓鼠。一会功夫,大半个石榴被她啃掉了。她对何之洲说:“你开车暂时不能吃,不过我剩了半个给你。”何之洲抿抿唇:“那你帮我的半个也吃了吧。”“好,没问题。”沈熹继续啃。如果说沈熹和何之洲还有其他地方不那么相配,两个人完全是两种家庭模式出来的小孩。何之洲是权贵家庭的联姻产物,父母感情淡薄导致他性格独立自我,加上本身智商又比一般人高出许多,有时候的确有那么点特立独行的清贵孤傲。沈熹呢,她是甜蜜小夫妻沈建国和吴翎这种自由恋爱模式生产的宝贝女儿,沈建国为了家庭幸福奋斗变成富一代,沈熹命好地成了啥事不愁的富二代。加上家人的溺爱和快乐第一的放养式教育宗旨,导致沈熹这个富二代没有远大追求就算了,每天还那么乐呵乐呵地穷开心。有时候何之洲也奇怪沈熹怎么会有那么多事情可以高兴的,然后每次他只要看沈熹开心自己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所以说起来他比沈熹还奇怪。车子下高速,天色渐渐变暗,S市的路灯也次第亮了起来。何之洲将车直接往爷爷那边开过去,市区道路堵塞,等到达时夜幕已降临,头顶的小星星也一颗颗地挂了出来。沈熹跟着男朋友回家吃饭喽。同时,宅里的何老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他坐着轮椅从书房出来叫人,厨房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可惜没有一个人到场的。下午挂上电话后,何老立马让烧饭阿姨做一些俩孩子喜欢的菜。有意思的是,他不记得孙子何之洲喜欢吃什么,想到的都是沈熹爱吃的,什么糖醋排骨什么西湖醋鱼,以及各种小丸子。不过这事并不奇怪,因为这两年沈熹陪他吃饭的次数比他亲孙子要多得多。何老最后忍不住又让保姆到外面看一看。凑巧,这一次保姆刚解下围裙出去时,沈熹和何之洲终于过来了。沈熹和何之洲不止人来了,还带了礼物过来,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蜜柚,原因是车里没有多余的袋子了。下车的时候,沈熹问过何之洲:“何大哥,你这次回国有没有给家人带礼物啊?”礼物,这次还真没有。不说他这次回国目的不是探亲,就算长期休假回来,回国带礼物这事他也只在沈熹的强烈要求才会照办。每次回国前两天,沈熹会给他一张十分仔细的购物单。基本是年轻的送包包,年老的送营养品。买礼物是一件头疼的事,更头疼的是,让他逛女人专柜就算了,每次机场检查他都担心自己会被海关带走。没有礼物,幸好还有皮薄多汁的大柚子。整个客厅灯火透明,何老坐在轮椅等候,沈熹跟着何之洲一起叫爷爷,然后孝敬地献上了手中的柚子:“爷爷,新鲜的柚子送给您。”送两颗柚子弄得像献宝一样,何老年纪大了根本不爱吃带酸味的水果,但还是心满意足地让保姆把柚子拿到厨房里。何之洲半年多没有回来,何老问他美国父母的一些事,何之洲坐在沙发上开口:“我也很少与他们联系。”何老叹了口气,看向沈熹:“你爸妈最近都好么?”沈熹笑嘻嘻回答:“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呢。”何老也笑起来,抬头看看时间,对何之洲埋怨了一句:“你姑姑比你们还晚。”何之洲的姑姑何宝琳晚了十几分钟过来,下车的时候怀里抱着养了多年的小狗斯迈利。她看到何之洲时候非常惊喜,来到玄关时弯腰放下斯迈利,上前拥抱何之洲:“之洲,姑姑好想你。”何之洲只是扯扯唇。何宝琳真的很疼爱何之洲,晚饭之后,她开始对何之洲的学习生活,以及各种波士顿日常进行了询问。何之洲没有一一作答,只是捡了几个重要的回答。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对长辈报告自己的学习和生活,尤其是现在在沈熹面前,自己还像个小孩似的对待感觉并不好。对他来说,关心是一回事,关心到干涉是另外一回事,亲人只是亲人,不是那个可以参与到他人生的人。唯一能参与他人生里的人,只有现在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何之洲看向沈熹,沈熹正目不斜视倾听他和姑姑谈话,一副聆听两国领导人对话的认真模样。何之洲蹙了蹙眉头:“沈熹。”“何大哥,你叫我吗?”沈熹微笑地侧过身子,声音又轻又温柔,嘴角地笑容恰到好处,目光温和又有距离。这个样子在哪学的?!何之洲十分无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