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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照看看林珵安危的这一块地方,江九拉住杜修齐,笑着道:“下午带上老朽可好?”杜修齐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点点头道:“行啊,一个时辰后,我让嘉义过去叫您!”江九笑意加深,“带上我那小徒儿也好!”“他拜您为师了?”“嗯,今早拜的,是个好苗子。”杜修齐可不知道九道先生的名号,他只知晓谷嘉义三次不中的事,嘴角僵硬地笑道:“嗯,您老眼光好!”一个时辰后,杜修齐带着人手和车辆一起往城外的粮仓地去,在骑马的人手和车辆的中间,是穿着衙役服的差役们。他们的小头目被差遣走了,杜修齐这样的三品将军说要走,也没人敢反驳。队伍的最后面,谷嘉义驾着一匹拖着车板的马车,江九躺在软软的草堆上,一脸享受。“看你一脸沉色,跑西城还是跑土地庙去了?”江九问。只有马儿嘚嘚走路的声音回响。江九又道:“那你觉得我们这般带着人抢粮食算什么?”“欺压百姓是冒犯律法,我们这般没有法令,强取富家粮食,不也是冒犯法律?”“我们是为了给边疆将士送粮草,他们是为了自己同族的族人,但我们这算得大义,他们是小私。”“殿下在变,没那么坦荡了,为师却觉得极好。”谷嘉义终于开口:“殿下,自然极好。”江九爬起来怕他的肩,“你哪里学来马屁功夫,殿下可是被你哄得极好,小小年纪还一生为国孤此一生!”谷嘉义不自然动动耳朵,“不是拍马屁!”“那是什么?哈哈。”江九大笑“龙屁!”谷嘉义也笑☆、事毕简陋的马车停在赵家粮仓的十来米外。前方对峙的气氛从队伍最前面传到最后方。谷嘉义遥遥望了一眼,朝江九伸手,“师傅,给点银子?”江九本合着眼,掀开眼帘,道:“没银子。”“金子?”谷嘉义拍拍江九的荷包。江九拍开他的手,笑骂一句:“臭小子!”,掏出两小块金子给他。“师傅,中午的鸡如何,那可是徒儿烤的。”鸡?江九拉长了尾音,“还行。”谷嘉这才满意地跳下马车的前辕,往前走去。走到队伍中间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从随队的差役挑了两个人出来。那两人被众人围着,身边有人说话,虽不显眼,也看得出来平常是有点威信的。两个差役提着胆子往前走,手里却突然被塞了东西。低头一看,瞥见一抹金光,立马把手握个严实。谷嘉义观察这两人脸色,一人表情窃喜居多,另一人则皱了皱眉,但手亦是紧握。谷嘉义扬起一个剑花,眯着眼,杀气四射,低声恐吓:“老实听话!”两个差役战战兢兢走在谷嘉义前面,脚步虽乱,速度却很快,生怕后面的剑戳到自己似的。不一会,就到了杜修齐的身边。抬头能看到赵家粮仓厚实沉重的大门,门口守着的是二三十个家丁,具着护卫服,打头一人十分高大,一身肥膘看着比杜修齐更有威慑力。那人粗声道:“这位大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人,有家主的手令才能从这里搬粮。若是不讲理,”他看看杜修齐后面乌泱泱的人,面色冷硬不改,“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杜修齐正待让杜三几个上去教训下这些人,谷嘉义却一手拉住他的袖子,一手用剑鞘戳戳那两个差役。两个差役对视一眼,冷脸皱眉的那个道:“赵四管事,我们是府尹大人派来协助这位将军取粮的。”那赵四官家嗤笑道:“你们要取粮,也是去一里外的官仓,关我们这私仓何事?”差役还欲再说,杜修齐已是不耐烦了,“杜三!”杜三带着人上前,刷地抽出剑来。谷嘉义皱着眉头,他其实不大赞成强抢这事,总归是没理的。不过他们这粮也不是给自己吃,是为了拿出来先给那些百姓垫着,还有驻军那边,也需要这些粮食。这般想明白了,谷嘉义也稍稍退后,还拖了一把一个呆住的差役。赵家这些家丁大多身体健壮,手上也有几下,不然也不会被派来看守重要的粮仓。但杜三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从血战中磨砺出来的,有着悍不畏死的胆气和勇武!就像谷嘉义猜想的一样,不过半刻钟,除了那赵四管事还在苦苦支撑之外,其他家丁都抱着头在一旁求饶了。赵四管事偏头去瞪那些不争气的,却被杜三一个猛力,直接打落了手里的剑,狼狈地扑到在地。他放下狠话:“你们这群官蛮子,以后休想从我们夏山城里带走粮草!”谷嘉义冷哼一声,随后道:“你们夏山城?这是大楚的夏山!这些粮食里,有多少是你们赵家种的,多少是你们赵家抢的?”杜修齐见过周军,自然也知道西城那些可怜的百姓,他拍了拍谷嘉义的肩。无视地上哀嚎的这下人,杜三领着兵卒和差役进出粮仓,井然有序地干着强行搬取粮食的事。最后,装好粮食的队伍沿着来路的痕迹返回,带着满载,却并不欣喜。除却赵家,而后钱家的粮仓也被强抢了一遍。这些粮食都小半留在了送粮军里,其余的则被运到了隔壁,周军先看管和安排着,等新的府尹上任,判清那些陈年旧案,合该西城百姓有的,都将会回到他们手里。这日下午,送粮军开始收拾东西。翌日,送粮军沿着漫长的官道而去。谷嘉义他们踏上新途的时候,加急的信笺也送到了京都。秦太师府里,秦万的父亲秦伟山怒而拍桌,“父亲,你看秦盛这小子,竟给万儿上陈茶,这不是不把我们放眼里吗?”秦太师冷眼扫过信笺只看了开头的嫡子,冷声道:“往后看,看完这信再说。”秦伟山老实地捡回信笺,一一看过去,惊讶地出声:“父亲,这怎么可能,这才晚春时节,北蛮不一向秋季才会去边城打谷草吗?”还没蠢到家。秦太师点点头,不欲再同这老实得不像他的儿子说话,挥手让他出去。静默一会,秦太师挥墨书道:“诸位大人已知使臣大人为太子也,然上次之事多有变动。二殿下犒军之途,无需再拦!”京都最内里的皇宫里,皇帝林元武也收到了暗探的信。他避开秦贵妃,一个人去了御书房,问那暗探:“这是太子殿下差你送来的密信?”跪着的暗探点头。林元武打开那信,展开来,林珵一手遒劲有力的字体跃然眼前。“父皇亲启,儿今已至夏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