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
,发现眼前的人是真的,随后用快宕机的脑子飞快地点了点头。林珵又轻拍他的肩,“不要与别人说道此事,下去休息吧。”晚间月黑风高,定北的夜似乎比来路的夜更冷,但想着有酒有rou,随林珵一道往元帅府去的人心里一片火热。谷嘉义走在林珵身侧,脑子还有些晕乎乎。从江九在夏山城透出口风的时候,谷嘉义就知道林珵信他,但自己猜想到的,总归和亲眼见到、接触到的,差距很大。谷嘉义以为林珵最多是觉得他是个可信的,和杜修齐一样的下属,没想到还能借着师傅拉近关系。师兄?师弟?一路胡思乱想,路程都变得短了,转眼就进了元帅府。府前的石狮子一如既往的魁梧,看门的守卫都是没地方去的老兵,宽阔的元帅府依旧朴素,宴请宾客的桌椅还是那套黑漆漆的。林珵带着众人在元帅林康泽爽朗的笑声里落座。林康泽正值壮年,一把络腮胡,性子爽朗,为人周全。他语气诚恳,高声道:“今晚宴席是谢犒赏大军诸多将士为我定北一路辛劳,林某话不多说,诸位吃好喝好,不醉不归!”下面有人喝一声:“好!干!”气氛就此热闹起来。林康泽也端起酒杯,手上不卑不亢对着林珵行了隐晦的半礼,随后一口干尽杯中酒。☆、鱼汤林珵下午休息了一会,这会儿也是精神饱满,他爽快地举杯饮尽,而后朝上座亮了亮杯底。明亮的烛火,在杯底映出了红晕,宴席上已是酒rou飘香。这场晚宴,一边是为了粮草发愁的边军将士,一边是一路奔波终于可以休息一阵的犒赏大军的诸人,自是你来我往,两方欢庆。到最后,连谷嘉义也有些微醺,这还是在他惦记着不能多喝的前提下,由此也可见这晚的热闹有多感染人。众人酒足饭饱,都三五成群地互相搀扶着出了元帅府。林珵那方的将士,还有特意备来送他们的车辆。杜修齐把人送到元帅府门口,同杜三打了招呼,让他把人送回去。自己回身又进了府里,他主子林珵还未走呢。空荡了不少的大厅里,林康泽身上还带着醇厚醉人的酒香,但他的头脑是绝对清明的。待得众人一离席,他就让出了上座,向林珵行礼。林康泽征战一生,年轻时负伤无数,年长后又一直固守边疆。这样的老将,也唯有帝王才有受其全礼的资格,林珵自诩还不够格。故而他忙上前扶住林康泽欲要弯下的身子,道:“林元帅多礼了,小子哪能受你的礼。”林康泽看他面色诚恳,也不推脱,起了身,要把林珵请到上座去。坐了林康泽的元帅府的上座,和让他行礼也没有什么差别了,林珵一口拒绝。林康泽还想再说,林珵却是又坐回了左边的首位,笑着看他。林康泽头皮一麻,这太子不好糊弄啊。他背过身,挠挠自己深藏在胡子里的下巴,最后坐在了林珵的对面,右位首座上。林珵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才正色问道:“林元帅如何看北蛮?”“北蛮是我大楚天敌,扯不掉的牛皮糖,打不尽的野狼羔。”林康泽叹气道。林珵问:“为何打不尽?”林康泽答道:“北地辽阔,北蛮人居无定所,这是其中两大缘故。”这是明摆的答案,知道却无奈。北地辽阔,大楚的将士不可能在漫无边际的地方赵寻到北蛮人,北蛮人亦是放牧而生,罕少种植,马儿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这样的敌人,如何能能赶尽杀绝,他们更像草原上的野草,春风一吹,就能再度重生。可以说,自有大楚时,就有北蛮人。大楚捍卫国土,在边疆防守,北蛮人也想着占领有着富饶土地的大楚,彻底摆脱居无定所的窘境。大楚和北蛮人的问题,是天生般的不可调解。从大楚开国,迄今为止三百余年,还没有帝王解决掉北蛮,彻底一统北地。史上最厉害的一位也就是大军挥进,让北蛮人多消停了几年而已。所以林康泽看着对面淡然的储君,有些不明他问些废话是为何。“元帅对北蛮王庭了解几分?”林珵又问。林康泽正劲以待:“北蛮王今年不过四十余岁,身体也还健壮着,起码今后的十年里,北蛮内部会很安定。”林珵道:“没有纷乱,可以制造纷乱。北蛮王一心只想加强军力,攻打大楚,近几年应当表现得十分明显。若不是去年老天爷不给面子,寒冬来得极早,怕是也会有所动作。”林康泽点头,北蛮的境况确实如此。见他赞同,林珵接着说道:“北蛮王有三位王妃,膝下子嗣无数,总有一两位是想要和大楚这样的强邻好好相处的。”先发和后发,这就是武将和政客的最大区别。武将是无敌的勇者,政客却有着令人的胆寒的算计,林康泽亦是觉得身上一寒。但随即一想,北蛮的纷争,可换得这定北军民多年安定,而需要付出的,却比当年那位盛世之帝大军北下的代价要小得多。划算!林康泽在心里给了判定。“殿下欲如何?”林珵轻晃茶盏:“听说北地粮食亩产不高,父皇谴我过来看看,要在定北叨饶一段时间l。”林康泽皱眉,“殿下的身份?”“元帅随意,反正京都的消息传过来要好几月。”林珵笑笑,起身整整自己身上的大氅。杜修齐见状,对着林康泽弯腰抱拳,利落地告辞,转身跟着林珵走人。等人走远了,林康泽对着文轩等人抱怨:“啧啧,送出去的兵崽,泼出去的水啊,”文轩:泼出去的是女儿吧……***林珵回到营地,八喜已经无聊地睡着了。林珵这回却是轻轻拍了他的肩。无他,八喜这家伙,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要是让他睡一夜,明日定是要生病一回。八喜迷迷糊糊地唔唔两声,揉了揉眼,看清了人,惊喜地道:“主子,回来了。”林珵轻声应了,又语气轻柔,“去床上睡吧。”八喜半眯着眼点了点头,又突地一个激灵。“醒酒汤!”大拇指指腹按压着自己的额头,林珵这才觉得有点微微的胀,想来喝点醒酒汤明日比比较好过。“去端吧。”八喜颠颠地去端了温热和鱼汤过来,一股nongnong的姜味扑鼻而来。林珵:“什么时候换成了鱼汤?”“是右校尉教的,我问过军医,他说有用。”八喜盯着林珵拿汤的手,生怕主子嫌弃他偷偷改了。林珵喝了小半碗,把碗递给八喜,空出来的受立马敲上他的头,“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