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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请客请客。”不知从哪围上五六个男生,盛濯然靠着门,点了点头,“愿赌服输。”虽然罪魁祸首不是他,但孤身英雄确实拯救不了团灭的现状。盛濯然心里的不平却意外缓和了许多,甚至露出点笑,煞有介事问当地新认识的游戏伙伴要去吃什么。想了想,朝景簌招招手,她似乎还在神游天外,直愣愣就过来了,站到盛濯然身后一步远。那几个男生打量了景簌一眼,眼神都意味丰富了起来。“还差一个人。”盛濯然假装没看到有些局促的景簌,想到对面那个让他今天处于下风的对手,隐隐有些兴奋。“庄森吗?去厕所了,叫我们先出去等他。”“行。”“……庄森。”景簌重复这两个字,轻声又无意识,人却定住了。走了几步,盛濯然觉得周围空旷,其余的男生都勾肩搭背出去了,转头看到景簌还站在那里,侧头看向通道。他折回去,“干什么?”景簌捏着钱包,眼中有些不安,“你们要去哪?”“又不会卖了你。”盛濯然拿下巴睥睨着她,“走了。”景簌不得不跟上,刚才空无一物的大脑终于重新活泛了起来。原来刚才她站在包厢门口,并没看错,那个坐在最近一排左边的男孩子,真的是庄森。迈出大门,夜风就体贴驱走了里面熙攘的闷热和烟草味,景簌站在半明半暗的阴影处,用力地想自己要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去迎接庄森。可庄森推了门出来,没注意到一旁的景簌,直接被两个男生吆喝着架走了,人缘颇好,一路和左右的人都在闲聊,笑声在夜色里起伏。她闷闷跟在盛濯然身后,落成一条小尾巴。最后一行人选在了夜啤酒店,景簌远远看他们点完了菜,被盛濯然叫过去,她本来是想交了钱包就跑的,耐不过他一张阎王脸。盛濯然轻巧一抬手,示意景簌坐在自己身旁,正巧和庄森面对面。舔了舔嘴角,景簌想开口,毕竟眼神都打过照面了。可接下来的时间,根本没有她说话的机会。少年的夏夜,满是啤酒和冰块撞击交融的声音,他们的话语轻快,内容时而正经时而轻佻,景簌只能低着头剥小龙虾吃,时不时偷偷瞄庄森一眼。他似乎去海边晒黑了点,却精神了些。期间,盛濯然发现了几次,景簌小心翼翼的视线,落到对面少年的身上,撤回的时候轻巧翩跹。突然生出几分看热闹的心思,盛濯然捏着酒杯,低头去问景簌,“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她正扯出一截虾rou,闻言暂停,轻轻点了点头。一直忽略景簌的庄森终于转了转眼,打量两人。左边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衣,只是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黑色T恤上的图案叫人难以不去在意————张着嘴流口水在自.慰的黑猩猩。虽然画面冲击又猥琐,偏偏和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很合衬。在他左侧的女孩子此刻正垂着头,一点点脱下满是辣椒油的手套。夜宵吃完,已近十一点。盛景一直没打电话过来,景簌想,也许自己出门的举措是多余的,但,并不是无用的。散场之后,她终于等到庄森落了单,跟在身后叫他的名字。“庄森。”“你不是和阿姨去深城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盛濯然被快步景簌甩在背后,看到她的丸子头颤颤巍巍,几缕发丝偷跑出来,被风亲吻。“……昨天。”……怪不得前几天在自己眼中菜鸡互啄的一群人,在昨天突然多了主心骨似的。盛濯然吐槽,看前方一步之差的两个人。她加快了脚步,终于齐头并进,抛出最关键的问题,“你怎么回来了?”“看看爷爷奶奶。”摇手招来一辆出租,庄森率先坐到副驾,才探出头看景簌,“叫他上车,我们先顺路回去,然后他再走。”这个微抬头的角度,让路灯的光落到庄森眼中,毫无夏夜的清爽,更像是冬日的凛冽。景簌摸了摸耳朵,半侧身示意盛濯然加快走几步,也不知道等会怎么解释盛濯然其实也顺路这个事。还顺得不行。三人挤一辆车,一路无言到终点。最后是庄森付的车费,景簌下车后想去抢,没抢过,捏着钱的手无意擦过庄森的手背,是夏夜的一点热。他的唇角被这温度带上去,开口,“你一个女生来抢什么?”完全忽视悄无声息也下了车的盛濯然。景簌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低头笑了笑,“欢迎你回来啊。”抿了下唇,景簌还有些问题想问。比如,为什么高考结束后不发一言就离开了林满镇,离开了江城。比如,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她知道的信息,不过寥寥,比如,自从当年庄爸爸辞职去深城后,似乎很快发了家,虽然庄森在学校里仍然没什么不同。同学间的闲言碎语却什么也藏不住,说庄森有个土豪爸,高考后肯定就会离开林满这个镇子了。他果真走得悄无声息,没给景簌留下任何消息。电话却不解风情,在包里欢快跳起来。景簌看了下来电人,偏偏是盛景。她朝庄森打了个手势,朝不远处垂头抽烟的盛濯然走去。“你哥哥的电话。”她的声音明明不大,却被风清楚送到耳边。庄森转过身,带了点笑的眼一点点收敛了弧度,没有想到盛濯然竟然也跟着下车了,并且看样子和景簌十分熟稔。他不得不想起,曾经有些人对他说过的话。————你以为景簌为什么能连拿三年奖学金?她是被人家公司的人看上了,年年开后门。————说这么好听,不如直接说是包养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庄森你不会喜欢她吧……景簌看见盛濯然神色不怎么友好地接过电话,看她的那一眼可以说是瞪,摸不着头脑的她默默转身回到庄森面前。因这个插曲,叙旧的氛围消散无踪。“他是你男朋友吗?”终于没忍住问出口了,庄森很难说明自己心中此刻的情绪,似乎是恼怒,又带一点期待。期待什么?“……不是。”虽然否认很迅速,景簌却没看他,侧着头任由夜风吹拂散乱的碎发。同班三年,庄森深觉景簌不是会说谎的人,暂且选择相信。他暗自吐出一口气,笑自己口是心非。“庄森,他……”景簌似乎想说什么,眉头微蹙,有些为难的模样。话还没吐出一半,盛濯然大摇大摆晃到两人面前,骄矜伸出右手,捏着手机一角递给景簌,“这鬼地方的信号真他妈烂。”姿态自然,介入了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里。景簌垂下头,收了手机。又慢慢看庄森一眼,无奈笑了,没来得及吐露的无奈模模糊糊藏在了瞳仁深处。算了,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