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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蛋,你为什么不写让自己康复,而是希望我眼睛复明?你敢说这么多年,我不在你心中?”何沁远道:“谁说的?”“何思源什么都告诉我了,这么多年你对我的愧疚,难道就没有半分的爱么?”何沁远觉得自己都快熟透了。魏家承道:“哥,我知道,你不愿拖累我,你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可是,谁敢说自己能长命百岁?你看着陈哥离去,看着大黄老去,难道你也要看着我……”何沁远抬手蒙住了他的嘴,瞪眼道:“快过年了,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魏家承躲开他的手,认真道:“谁又说得清未来?哥,到时候才来后悔,就什么都晚了?”何沁远左腿脚面下垂,因为内心的激动微微有些痉挛,前后摆动打在魏家承的腿上。魏家承明白点到为止,心理医生告诉他适当激将法有用,但是不能过了。这段时间何沁远已经不像前段时间排斥他的肢体接触,这是好事也是进步,看到了希望,就看到了未来。他把何沁远抱回卧室。何沁远半靠在床头,低头看着青年按着他的腿,轻轻活动着关节,捏着他僵硬的小腿。“我哪怕还能自理……都不会这般退缩……”何沁远忍着泪慢慢道。“你错了,不是你拖累我,是我需要你。”他看着何沁远道:“在我心中,我哥最坚强什么都不怕,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无所畏惧。魏家怎么排挤我,我都不会介意,那又算的了什么?你才是我哥,有你才是我的家。”他说着,搂住了何沁远,耍赖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你再拒绝我我就不活了。”他低头闻着何沁远发丝的香味,带着些撒娇的语气,牛高马大的青年表露出孩子的一面。“哥,这十年你不在我身边,我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没人要。我也会伤心,我也会寂寞的……哥,求安慰,好不好?”何沁远内心悸动,他何尝不想,可是……他咬了咬牙,闭上眼心里一横,道:“我……我被男人□□过……”魏家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他茫然的问了一句。何沁远睁开眼,眼睛通红,忍着泪道:“我爸欠了很多钱,那天你去送饭,我被他们抓去给债主云哥……”他抖了抖,有些坐不稳,赶忙用手撑着身体,鼓足勇气道:“我爸把我卖给了云哥抵债………我很害怕,我就想起陈睿告诉我,你的家人张贴了寻人启事到处找你,我出卖了你,却还是没有保住自己清白……用你换来的钱勾起了我爸的贪欲,他不仅没有还给云哥钱,还带着我们跑了……逃跑的时候发生了车祸,他眼睛一闭死的痛快,却害我生不如死!”他捶打着废腿,身体没有左手的支撑往一旁倒去,倒在了魏家承的怀里。“我生不如死呀……家承……”他嘶喊着,痛哭着,眼泪流了出来,却觉得心口不在被巨石压迫,说出来反倒是轻松不少。魏家承捏着拳头,手指甲狠狠扎着自己的掌心,他恨不得将那个什么云哥碎尸万段。“不是你的错……哥……不是你的错……”他抱着那人,任由那人发泄,把心结哭出来,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这辈子能有多长……我不能拖累你……”魏家承紧紧搂着他,低声叹道:“用你的一辈子陪我,不论长短我都知足,总比一无所有的好。哥……陪着我好不好……”何沁远哽咽的无法说话,好不容易才“嗯”了一声,抽泣着说:“我……都快……三十了……还这么丢脸……”“丢什么脸?在我面前不要伪装,就当我是小瞎子,你像以前一样该唠叨就唠叨,该骂该打该罚你就去做,人生在世及时行乐,等到阴阳相隔才来后悔,真的就晚了。”那一天何沁远哭的特别痛快,把心里藏了那么多年的委屈统统哭了个干净,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眼睛已经肿的核桃一样,睁都睁不开了。陈淑雅趴在床头,看着魏家承给何沁远擦脸,鼓着腮帮子道:“爸爸羞,我都自己洗脸了。”魏家承用温热的毛巾热敷何沁远的眼睛,把他半搂在怀里。何沁远悄悄推了推他的胸膛,道:“我自己来,淑雅看着呢。”魏家承小声道:“弟弟伺候哥哥洗脸有什么不妥吗?我觉得挺好,给淑雅做了好榜样。”淑雅在一旁睁着大眼睛左看右看,一个劲的笑,也不知道笑什么。陈妈在门口叫他们出去吃饭,才看见何沁远红肿的双眼,紧张道:“哎呀,这是怎么了?是哪里疼吗?”说着赶忙走过来,紧张的看着何沁远。何沁远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眼睛,道:“老沙眼,见风流泪,这不是海风吹多了吗。”魏家承道:“哥看着大黄不吃不喝的难过,这不伤心呢。”陈妈明白的点点头,坐下来拉着何沁远的手道:“傻孩子,你就是什么都往心里去。它这都多大年纪,即便死了也是喜丧,按照老家的规矩不能哭只能笑,那是要为它高兴呢。”何沁远点点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大黄最后的日子,我要好好陪它,不哭。”淑雅这回听懂了,附和道:“不哭。”何沁远摸着淑雅柔软的头发,扬起了嘴角。有生就有死,生命本就是万物循环,我何必拘束在未知的恐惧中?即便病病怏怏,即便是个拖累,我活着总有我的价值。何沁远心里反复对自己说,拉住了魏家承的手。大黄连续四天不吃不喝,到了第四天的晚上眼看着就不行了。何沁远坐在地上搂着大黄,右手无力,只能用手背蹭着大黄的头顶。魏家承知道劝也没用,便默默靠着何沁远,让他能不用双手扶持坐稳。陈妈用毛巾擦拭着大黄眼角的眼屎,叹道:“大黄抱到家里的时候才刚刚断奶,叫起来都是虚弱的咩咩声,陈睿还问我,妈,狗怎么是小羊的叫声?”陈妈看着大黄想起了儿子,看向何沁远的双眼泛起了泪光。“你那时天天带着思源往家里跑,你们三在院子里逗狗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可是一晃眼……”陈妈有些哽咽,强笑着给大黄擦爪子,道:“你这条老狗真有福气,给你擦的干干净净,埋一个风水宝地,走得风风光光。”淑雅蹲在一旁,双手托腮,道:“大黄要去哪?”“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何沁远道。“美吗?”淑雅问。“嗯,很美很美。”淑雅想了想,看着陈妈,问:“是去爸爸那里?”陈妈以为她说何沁远,愣了一下,才明白淑雅的话。她常纠正淑雅,告诉淑雅何沁远是干爸爸,就是爸爸最好的朋友。淑雅就会问,那我爸去了哪里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