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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正如你说的,我生得好看,心地又好,不该有夫人么?”小嘲月明显一愣,讪笑道:“说,说得也有道理哈......”沭炎见他跟被雪打霜披了的茄子一般,又淡淡补充一句:“他出远门了。”某狼瞬间化身成打在人身上的鸡血,欢喜一蹦——美人独守空闺,定然空虚寂寞难耐,他的赢面又多了不少!他一定要化身那愤愤展翅的苍鹰,待到时机成熟,一飞冲天直击云空!沭炎装作没看到他欣喜若狂的神态,从木椅起身,悠悠道:“你便在这里换,我先出去。”“等等。”小嘲月色心大开,又使了个心机,忙上前拽了他的袖子,道:“这衣裳我没穿过,不知道绳子扣子的系在何处,要不美人你留下,帮我一帮?”好色又爱算计,他真是爱死自己了!沭炎怔了怔,点头。一炷香后,某狼的声音在屋子里绕梁回肠。“我这肌理啊,那可是比女人的好了不止千百倍!”小嘲月三两下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开始王婆卖瓜,享受肌理在烛光下的温暖颜色,“冲我这样貌,想嫁给我的人那是比天上的星星都多!”沭炎并未做声,只是一件一件帮他悉数穿上。穿里衣时,手指会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体肤。某狼浸泡在这种期盼触碰又不知何时还会触碰的刺激中,瞧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便感觉体内有只猫爪子在挠。下意识咽了口水,“当然了,她们还没见过你,不然我可没现下这么抢手。”小嘲月满怀期待地瞧着美人,毕竟在贬低自身的同时夸了他,他好歹也该有个表态,说一句道谢的话之类的。但沭炎只是在小嘲月身体不动,嘴巴不动,眼神不动地瞧了他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一边系衣绳,一边抬起眼帘,道:“哦。”小嘲月像是刚出盖的馒头,胀鼓鼓的皮瞬间萎缩。他觉得,还是夸自己,效果才好一些。“当然,方才也是假设了,这世上可是没有假设的。现下在我们那儿,几乎是个母的,都会看上我!”(自动忽略扶眉)沭炎闻言一顿,轻佻淡笑,“看来你倒是乐在其中?”此话别有深意,小嘲月听了陡然着急:“哪能啊!”他觉得有必要跟美人解释清楚,他只好/色,不花心,“我从小立志,娶不了普天第一美,便孤独一世。除了那第一美,其他那些凡桃俗李都入不了我的眼睛。”沭炎眸眼一虚,道:“凡桃俗李?”此刻,远在赤谷的扶眉扎实地打了个喷嚏,对一旁仪表端庄的公狼问道:“你骂我?”公狼无辜摇头。小嘲月郑重万分地盯着美人的眼眸,道:“对啊,除了你,其他人都是凡桃俗李。”就小嘲月的文化水平来看,他是全然不知“凡桃俗李”是什么的,只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便从嘴里吐出这一词。沭炎怔了怔,问道:“这词,是你师傅教你的?”小嘲月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师傅一直都很忙,没人教我识字写画的。”他完全没有质疑对方为什么会知晓他有一个师傅。其实莫首南倒读过许多书,也时常明面上拌嘴之时,暗中给他灌输一些古语名句,不过大多时候小嘲月都左耳进右耳出。沭炎继而问道:“父母呢?”小嘲月挠了挠头,道:“我也不晓得,感觉一直就没见过他们。”沭炎没有再问,脑海中恍然浮现往事。曾有一日,上一世的苌夕与他漫步在花海中。昔人红衣灼灼,在花中折下一枝,塞到他手中,道:“这枝开得不好,便送你了。”沭炎拿着那条花枝,虽数量少,却也花瓣完整,粉里透白,称得上秀丽二字,便道:“我倒认为开得不错。”素来不怎么会与他调情的苌夕,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与冲动,毫无征兆地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随后,得逞之人比被偷袭之人还紧张,脸颊变得比花瓣还红,糯糯道:“除了你,其他的再好,都只是凡桃俗李。”沭炎刮了刮他的鼻头,宠溺笑道:“小东西,这是海棠,不是桃花。”而后在对方变脸之前,将他揉进怀里,深深道:“不过我很喜欢。”那时清风骤起,将海棠花瓣吹下枝条,散落在蓝空里,染了蔽天的彤色。一人白衣似月,一人红衣如火,四目相望,随后,拥吻在漫天花海中。沭炎收起回忆,默不作声地给小嘲月系上最后一个扣子,视线才从衣料转到了他的眉眼。觉察到对方的眼神有所停顿,小嘲月洋洋一乐,“被我的美/色勾/引了吧?”沭炎嘴角一抽,抬手将他额头上的白布条解了,系上一条与衣衫颜色相同的抹额,道:“以后莫再戴白的。”小嘲月愣了愣,回道:“好,你说什么我都听。”而后调笑道,“你是不是特喜欢我戴红色的呀?你喜欢的话我也喜欢,红色更显得我貌美出众是不是?”“与颜色无关。”沭炎拿剪刀拨了拨灯芯,决定不与他讨论与“美/色”有关的任何话题。将剪刀放下,开始安排今晚的住处,道:“寒舍没有客房,如若......”小嘲月马屁精上身,上前一步激动问道:“原来你姓韩呀?这姓氏真好听!”沭炎:“......”将纸笼罩在油灯上,屋内明亮了几分,他回头耐心道:“我不姓韩,这里没有客房,如若不嫌弃,待会儿可与我挤一张床。”小嘲月求之不得,脑中瞬间出现了千千万万片粉红飞花,狠命点头,“不嫌弃!必须不嫌弃!”当晚,本想着一定要趁美人睡着时狠狠揩油的某狼,一沾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灯火葳蕤,夜深人静。床帐掩了些许烛光,让帐中人的轮廓又幽暗了几分。被叫唤了一整日“美人”的沭炎,痴痴盯着床上人的睡颜,不敢挪开半分。那人似是做了个美梦,傻笑着合不拢嘴,时不时嘴中蹦出个“美人”,而后又心满意足地嘿嘿傻笑。沭炎心中一暖,仿若有颗石子投入镜湖,泛了几圈涟漪。伸出指头刮了刮这人的秀巧鼻子,而后展开手臂,将他揽入怀中。这个怀抱,他等了三百多年。每每午夜梦回,从有他的梦境里被迫脱身而出,浸泡在阴沉孤寂的海宫之中。那个尊贵骄傲的东海龙王,像个走丢的孩童,无助地对着幽幽黑暗发怔。沭炎将鼻尖抵在他的额头,阖上眼帘,深深吸了口气,沉吟道:“小东西,这么久才来找我么......”还好......这次,是真的。指尖一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