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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不累。”玄深摇摇头,他的力气很大,并不觉得吃力,只是不大会,活计弄不好,伤了许多瓜。“有个大叔教过我。”那大叔见玄深一看就是个新手,连锄头都不会使,挖出的红薯许多都有磕伤,大叔一面心疼地里的食物,一面也是见年轻人虽然不会干,但是态度很是认真,一心专研到地里的瓜,所以主动提出教他。“小兄弟看起来以前不像是做过这些事的。”大叔闲唠了几句,”白白净净的,像个大富人家的少爷,怎么到这儿干活了?”玄深摇了摇头,他不记得了。大叔却以为玄深是不愿意说出口,看他还有个小孩带在身边,怕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大叔思维发散了一通,自顾自地勾勒了一个富家公子流落街头被迫卖身为奴的悲惨故事,大叔安慰似地拍了拍玄深的后背,同情地看着玄深:“好好干,会有好日子。”玄深不明所以,真想拍开大叔的手,他的心头一跳,差点就上手推开,内心只好不住默念:忍住!忍住了……当沈清看到时,玄深已经学得有模有样。沈清看了看日头,快正午,差不多到休息时间。果然没一会儿,管事的便过来通知手里的活可以停一停,休息了。管事看见沈清,过来请了声安。“夫人要到庄子里去用饭吗?”管事殷勤道。沈清摆摆手:“不用,我就和大家一起用饭便是。”见沈清心意已决,管事也便没有再劝阻,带着一群已经放下锄头竹筐的人先行离开。人群从三人身边经过,但每个人都略带好奇地悄悄盯盯几眼玄深,玄深躲了躲,不知为何他总有一股想要动手揍人的冲动。忍住!忍住了……等终于没人的时候,玄深的活还没全完。他还有一筐收好的地瓜放在田埂上,需要抬回去。那筐子很大,看着能有四五百斤,沈清正想帮他一起抬走,就瞧见玄深双臂合抱住筐子,一提一抬,轻而易举就抬着走了。沈清呆了三秒,随即抱起小宝默默跟在后头。他还是抱小宝吧,武力值远远追不上。第7章若不是突然的一场大雪,十月正是秋高气爽丰收之时,农人田间收获,儿童草垛抓蟋蟀,但现在大多数人都在忙于弥补暴雪带来的损失,赶在年前存够一冬天的食物,预备一场最丰盛的年夜饭。这东山上野生的栗子树也便因此少了许多小孩来“祸害”,落了一地也没个人来捡,可惜许多都坏掉了。沈清看着林子里的板栗树,有点可惜,不过这倒让他这个爱吃板栗的人捡了便宜,平时这里都是小孩子在树底下来来回回。今天这些小孩,都被叫回家干活,沈清在地里时就看到好多是带着小孩一起来劳作的家庭。能多挣一个钱的他们,都不会让小孩浪费时间来捡这些板栗。诸如板栗之类的零嘴甜食,最终只是锦上添花,却不能雪中送炭。沈清带了一个筐子过来,筐子里还坐着一个小娃娃,一路颠着,摇摇晃晃中都快要睡过去了。这个造型对于大户人家的夫人来说是十分出格的,造型也甚是怪异,即便沈清是男人,穿着也素净,但那布料还是一看便知是好衣裳,和背后的竹片麻绳编织的筐子看起来,也不适合。沈清从庄子背着筐子出门时,一路遇到的管事都一脸见鬼的表情。好在沈清今天的衣服都是适合劳作的短衣,倒没有看起来特别别扭。沈清小心地卸下筐子,把已经摇晃得快睡着的小宝从筐子里抱出来。“给你找点好吃的。”沈清说着抬头看边上的板栗树,非嫁接过的板栗树通常都十分高大,沈清抬头望去,树顶在一片闪烁光影中分辨不清。沈清四处张望,在草垛中发现了他早让人放在这里的长竹竿,他支起竹竿撑在树干上,然后人先爬上树,再伸手够到撑在树干边的竹竿。“小宝,你到那边去,不要过来!”沈清举着竹竿向树底下的小宝喊,小宝摇晃着脑袋左右看看,听话地跑到了老远的树底下。这些板栗已经熟透,黄绿色的毛刺开裂,露出里面红棕色的栗子。沈清举着杆子打了一会儿,树底下就满是板栗球,有些毛刺壳开裂的,里面的果实溅了一地。沈清从树上爬下来,小宝便支着小短腿,跑着过来。“这个能吃吗?”小宝从地上用双手捧起一个圆滚滚满身是刺的板栗球在掌心中,天真地问。这个怎么看起来不好吃的样子,都是刺,还扎人,真的能吃吗?沈清把小宝手里的板栗球放到地上,捡起几个从毛刺球里裂开的板栗,对小宝道:“这才是能吃的。”沈清剥开一个还是黄绿色皮的嫩栗子,取出里面米白色的果rou,塞到小宝嘴里。“甜不甜?”小宝眯着眼睛,嚼嚼舔舔,大着嗓子回答:“甜!”沈清边剥边问:“小宝以前没吃过吗?”小宝摇摇头,沈清疑惑,怎么这寻常所见有南至北都有的东西,小宝会没吃过。“小宝记得你以前住哪里吗?”小宝歪着脑袋苦思冥想,他毕竟也只有四岁,没有太多幼时的记忆。“有很多牛羊,还有马的地方!爹爹会骑马哦,有大黑!”小宝兴高采烈地数着,想了一会儿有沮丧道:“没有这种树!”牛羊马,听起来似乎是北漠草原附近?但玄深和小宝看起来并不像北漠来的,反而更像江南水乡之人,清透白净。许是后来迁居到草原边界之处吧。沈清没有对小宝模糊的记忆深究下去,他让小宝捡从板栗球里裂开蹦出来的栗子,自己捡毛刺球,很快就捡了一大筐。“好了,已经够了,晚上回去就可以给小宝做好吃的。小宝开不开心?”“开心!”小宝大声回答,他最喜欢吃东西了!“但是沈叔叔,老爷爷一定不会让你动手的。”“没事,我们今晚躲着老头自己悄悄的做。”沈清今天本就不回府,准备宿在里东山脚下别院的庄子去。身上背着一篮子板栗到地里去,总是怪异惹闲话的,沈清把篮子卸在入田之前的的茅草棚,让看守的下人帮忙看着,轻身前去。他到地里时,却发现玄深正被几个庄稼汉子团团围住,那几个汉子十分壮硕,面生的很,看样子不是府里的奴人,个个表情狰狞,凶恶地盯着玄深,这情况看起来好似几个大汉围攻一个清瘦年轻人。而玄深略显单薄的身影孤身和他们相对,身形伶仃,更是显得落了下风。难道这是被欺负了?沈清不是不知道即便是有时候看起来憨厚老实辛勤干活的农人也会欺凌弱小,但沈清府里的下人向来是遇不到的。沈清一惊,快步上前,大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