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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文德尔想了想才说:“他从小吃了很多苦,但是很顽强地活了下来,即使幽暗城的险恶环境也没能磨灭他心底深处对善良和光明的渴求,跟我一起旅行的这段日子里,他是一个可靠的伙伴。”“……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达尔斯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第47章月溪森林(三)自从精灵族和外界断绝往来之后,他们的一切对于人类而言就充满了神秘的气息,几百年的时间让历史成为了传说,传说又成为了神话,有的人类甚至坚信精灵族只存在于老奶奶在壁炉前讲的睡前故事中。在这些故事里,精灵族被说成是美丽长寿并且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也有传说他们吃花蜜和露水为生,其实精灵族只是众多人形生物中的一种,也许长寿一些,因为寿命的缘故看起来优雅睿智一些,但是他们的食谱和人类并没有太大区别。因为精灵人口较少,又没有开垦种植的习惯,食物里谷物所占的比重非常小,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是狩猎获得的rou类和鱼类,素食有采集的水果和浆果,以及少量可以吃的块茎、蘑菇和蔬菜,由于一向不缺吃的,水果更多地还是被用于酿造美酒。--——埃文德尔的到来对于这个精灵部族来说就像是个节日一样,甚至附近的一些部族成员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让这个建立在树冠上的村落拥挤得像个热闹的集市。其实说这是集市也没有什么不对,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是特地带着货物或者金银过来交易的,在精灵族和外界断绝往来以后,虽然月溪森林的资源足够让他们衣食无忧,但毕竟有些东西是森林里没有的,很有商业头脑的法师每次造访,都会利用自己的储物空间带来一些精灵族需要的好货,或者一些外界的新奇小玩意儿,因此周围的精灵即使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卖的,也喜欢过来看看。菲尔斯在精灵们摆出的地摊上东游西逛了一阵以后,就无聊地回到了埃文德尔的摊位前,法师摆出来的东西基本上已经被闻讯而来的精灵们抢购一空,现在帕洛斯正在一旁帮着精灵们打包那些被买走的货物。等周围没什么人了,菲尔斯嘀咕着问:“埃文德尔,你那个精灵朋友什么毛病,我怎么觉得他老是盯着我看?”“可能只是好奇,不必在意。”埃文德尔拿出一把精灵族打造的长匕首递给菲尔斯,“我帮你淘了把好货。”菲尔斯接过来看了看,啧啧赞叹:“这工艺真是绝了!”精灵们渐渐散去以后,阿尔凯也回来了,埃文德尔同样给他买了东西,一件修身的长外套,不知是出自哪个能工巧匠之手,看起来剪裁得十分精致,还用暗色的丝线绣了花纹。阿尔凯看了看,评价道:“不方便活动。”“这本来也不是给你打架的时候穿的。”埃文德尔说,“精灵的地盘上还算安全,你不必时刻准备着战斗,有时候也可以尝试一下只是为了舒适和好看而做的衣服,你看帕洛斯都没穿盔甲。”阿尔凯点了点头,收下了那件长外套。“那么帕洛斯呢?”菲尔斯兴致勃勃地问,“你给他准备了什么?”“没有他的。”埃文德尔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把腿翘上了栏杆。本来还指望能看到什么稀奇玩意儿的菲尔斯顿时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给他准备什么特别棒的东西呢,毕竟你们的关系比较‘特别’。”“你要是不提醒,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埃文德尔看向帕洛斯,帕洛斯赶紧摇摇头:“我不要紧的。”其实他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埃文德尔送他东西固然令他欢喜,只送别人不送他,他也不会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这才乖。”埃文德尔赞赏地想摸摸他的脑袋,又懒得站起来,就顺手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在帕洛斯为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若无其事的流氓行径感到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已经转向了阿尔凯说:“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月溪城,如果你不想见到你的母亲,可以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我办完事以后还会经过这里,到时候再一起出发。”“我也去。”阿尔凯说,“没什么好躲的。”“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菲尔斯说,“毕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对吧。”“话不能这么说。”埃文德尔收拾着剩下的货品和今天的收获,头也不抬地说,“每一个人最天然、最纯粹的情感就是对父母的依恋,如果小时候受到了来自父母的伤害,那种伤害往往是最严重的,可能终此一生都无法摆脱影响。凯娜塞斯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情有可原,命运对于她来说确实过于残酷,但是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伤害就是伤害,阿尔凯不想看到她也情有可原。”“也没有严重到无法摆脱的地步吧。”菲尔斯耸耸肩,“你看我就挺好的,也许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对‘母亲’这个角色有过什么期待。”“你想要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后代吗?想过以后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吗?”埃文德尔一针见血地问。“不,绝对不要,但这和你说的有关系吗?”“当然有关,你甚至没办法想象正常的父母和孩子之间是怎么相处的,对不对?”在旁默默帮着收拾东西的帕洛斯突然插话道:“那么你呢?”埃文德尔挑了挑眉:“怎么,你担心我将来会找个女人结婚然后生儿育女吗?放心吧,像我这么喜欢四处旅行的人,怎么可能会结婚呢,而且连个具体的可疑对象都没有,你这醋吃得有点早哦。”“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是不是你的父母也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开始对我的过去感兴趣了吗?”埃文德尔笑得让人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帕洛斯低下了头,有点紧张地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是家里的独子,从小父母对我既严格又温柔,充满了无微不至的关爱。”埃文德尔表情平静地像在说着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直到我十二岁那年,在魔法上的天赋终于显露了出来,他们并没有像有些父母一样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被教会带走,实际上,他们迫不及待地主动将我丢给了法师学院,就像在摆脱一个巨大的麻烦,之后的几十年里,他们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没有写过一封信,直到他们去世,我还被关在魔法学院里,连他们的葬礼也不能参加。”菲尔斯评价道:“这就有点过分了吧,虽然不像我和阿尔凯的母亲那么过分。”“是的,这对于听众来说并不是一个多么悲惨的故事,不过对